「海承,你真的醉了。」紫澄想使出「四兩撥千斤」來化解這個局面。
「我沒醉!」海承大吼︰「我告訴你,你要是今天不說出實話,我絕不放你走出這扇門。」他強硬地霸住門口。
紫澄大嘆了一口︰「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我是謝炎哲!如假包換!」紫澄知道是怎麼樣也不能說出實話。
「你不是!」海承心中早已有所認定︰「如果你真是炎哲,那就拿出事實來證明。」
「你要我怎麼證明?」
「隨便你,只要你能說服我。」
紫澄不打算理睬他們,她邁開了步伐準備離開。
不過海承卻擋住了她的去路,「我說過,不說出真相,我不會讓你就這麼離開。」他相當堅定。
這下,炎哲也動了火氣,「你問他們到底想知道什麼,想證明什麼?」他指示著紫澄。
「你們到底想知道什麼,想證明什麼?」她生氣地大吼。
「我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誰?又把炎哲藏哪去了?」
「他們太過份了!」炎哲在一旁也不禁替紫澄叫屈,「好,既然他們想要你證明,我們就證明給他們看。」炎哲為了海承他們幾個大男人,竟合力欺負紫澄一個弱女子感到氣憤。
「我就是謝炎哲,沒人把我藏起來!」紫澄提高了音量,「你們想要我證明
是嗎?好!我就證明給你們看!」她走到了海承的面前︰「我們研一那年,你愛上了一個女孩,你說一定要追到她娶她為妻,結果最後發現她是同性戀,不但不能接受你的感情,甚至要你介紹你的死對頭給她!」
她又走到了小胖的面前,「而你,表面上和普通男人一樣,也追女人,也看影片,可是事實上你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同性戀!」
她再走到文澧的面前,「你一直是我們當中成績最好的一個,在大家都稱贊你的時候,你卻向我坦誠,你大多數的時候是靠作弊才得到高分。而你今天的地位則全是靠拍上司馬屁及出賣同事得來的。」
最後她來到了亦書的面前,「你一直是大家公認的情場斑手,也自夸從沒在情場上失敗過,事實上,你卻曾被同一個女人前前後後共玩弄了四次,而且你似乎還沒得夠教訓,仍未對那個女人死心。」
說完,紫澄看著面前的大男人,一個個綠著臉,面色難堪的低頭不語。
「你好殘忍,就這麼毫不留情地戳著我們的傷口。」亦書白著臉指責著紫澄。「這些都是我們心里最深的秘密。因為信任你,我們才會向你傾吐,但你卻……」
「不是我殘忍,是你們逼我的。你們硬是要我拿出證據證明我的身份,而這些不就是最有力的證明?」紫澄的心里也不好受,雖然她不是當事者,但她也曉得這樣被好友揭著瘡疤的感覺很不好受︰「我不想這麼做的,對不起。」她真的不願意。
「何必跟他們道歉,是他們自找的。」顯然炎哲仍在氣頭上,他氣呼呼地說。
紫澄不理會炎哲的氣話。她走到海承的面前,「這樣的證明夠不夠?還是你仍然不相信我,還想找機會試探我?」
海承別過頭不出一言,紫澄所說的事情都是他們最想隱藏的往事,除了炎哲,在場的其他人都不一定听過彼此的事。他們現在的不語,除了難堪之外,也因為另一人的往事而感到驚訝。
「我可以走了嗎?」這樣的場合,紫澄不想再待下去了。
沒有人回答她,大家仍是維持方才的靜默。
既然沒人回答,紫澄決定逕自離開,她來到了門前,在推門之前,她又轉過了身,「我希望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出了這扇門,我會忘了剛才發生的事,也希望你們不要放在心上,下次再見面時,我希望我們仍是當初的好朋友。」她語重心長地道。
「他們這些人,我才不要再把他們當朋友呢!」炎哲仍是憤憤的口吻。
離開了KTV,紫澄心情沉重地安靜著。她無言地來到了河堤。
突然,「啊……」紫澄宣泄地朝著河堤的另一端大嚷。
「你怎麼啦?」炎哲關心地問道。
「我受不了了。」紫澄無力地將手爬進發絲里。「我不要再這樣過活了。」她覺得自已快崩潰了。
「你別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炎哲安撫著情緒大壞的紫澄,「他們已經受到了教訓,不會再來煩你的。」他憑著直覺認定紫澄是因方才的事在煩惱。
「或許他們不會,但其他人呢?」紫澄反問。
「其他人怎麼了嗎?」炎哲听不出紫澄話里的意思。
「你還不懂嗎?」紫澄沒好氣地解釋︰「他們只是其中一例,我根本就無法扮演好你,你有你的個性,我也有我做人處世的態度,更何況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我根本沒辦法說服周遭的人相信我就是你。」
「那你就不要演。」炎哲一改以往總是要求紫澄稱職地扮演好他的態度,「你就過你自己的生活,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要理會別人嘛!」他突然覺得,以往逼紫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是件很殘忍的事。
紫澄搖搖頭,「我現在這麼努力地演著你的角色,都有人懷疑,如果我真不予理會旁人的目光,過我自己的生活的話,只怕再也不會有人肯相信我是你了。」紫澄感到鼻頭酸酸的,便紅了眼眶。
「那又如何?反正有我在,住他們怎麼起疑,也找不到任何證據。」炎哲說得相當不在乎。
「為什麼我覺得,你好像對剛才的事一點感覺都沒有?」
「有什麼感覺?我只覺得生氣,哪有四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人的。他們活該!」事實上他是心疼紫澄,這些日子,看紫澄努力扮演著他,卻仍得不到認同,他就覺得不舍。
「他們是在乎你,所以才會想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紫澄替海承他們說話。
「你有沒有搞錯啊!」炎哲對紫澄的話感到不可思議,「他們剛才不斷地逼你灌酒,還威脅你,你竟然還幫他們說話?」
「不是我要幫他們說話,我只是實話實說,或許他們剛才很過份,但他們的出發點是好的,而且你也給了他們很大的教訓了,不是嗎?」紫澄試圖平息炎哲的怒氣,「只是,從剛才發生的事,讓我了解我們是無法永遠這麼瞞天過海的,遲早有一天會被拆穿的。」
「不會的,你瞧,我們剛才不就表現得很好?」
「那是我們這次僥幸,下一次呢?我們還有這份運氣嗎?難道你沒看出來,剛才他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是有陰謀的?」
「那又如何?還不是拿我們沒輒?」
「但我們不能保證下一次仍能這麼好運!若下一次懷疑我的人沒有任何的把柄在你手上時,你要如何讓他們信服呢?」
「我……」這一次,炎哲啞口了。
是啊!這一次是因為海承他們都是他的好朋友,要知道他們的秘密不是難事,但若下一次他不再有足以令人信服的事情時,他們又該怎麼辦?
「那怎麼辦?我們還能做什麼?」炎哲也失了方寸。
「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找到讓我們換回來的方法了。」紫澄幽幽地說。
第五章
炎哲百般無聊的看著忙進忙出的紫澄,「你到底在干嘛?為什要準備這些東西?」他看著已擺放在桌面上的燭台、餐具。「難道你約了人吃飯?誰啊?我認識嗎?」
「你以為以我現在的面貌還能約誰吃飯?」紫澄沒好氣地頂著。
「我怎麼知道,也許你認識了新朋友。」炎哲強詞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