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奇怪正彥怎麼會說出這麼有學問的話來,又不是在嘲笑他。」大胖悻悻然的咕噥道。
「看樣子,你這次是沒辦法去了。」陳文輝遺憾的嘆了口氣。
「哎喲……」林正彥捧著手臂,更加夸張的哀號著。呵呵……成功了。
「好吧!這次沙巴的案子就只能讓浩文跟琳琳去了。」
「謝謝輝哥!你真是英明,你不會後悔的。」季琳興奮的抱著陳文輝連聲嚷著。
「輝哥!這……」一旁的喬浩文臉色丕變,俊朗的臉上也覆上了一層陰霾。
林正彥飽含歉疚的望著喬浩文,他知道喬浩文有多麼不願意帶季琳出這次任務,但是他只要一想到「熱帶雨林」就不禁渾身發毛;為了他的一生著想,就讓他味著良心一次吧!
上帝寬恕他,阿門!
「浩文,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其他三位成員都沒辦法去,眼前也只有你跟季琳兩個人選……季琳就要勞煩你多費心了。」陳文輝的眼里滿是抱歉。他當然知道帶一個女孩進入熱帶兩林,對喬浩文來說是多麼沉重的負擔。
「她要去就去,不過別想我會像個佣人般的伺候她。」喬浩文陰郁的眼伶冷掃過季琳,隨即轉身走回自己的座位。
季琳一臉不敢置信的朝他的背影叫囂道︰「我要你來伺候我?哈!誰伺候誰還不知道呢。」
「琳琳,浩文最近壓力太大了,說話比較直接,你別跟他計較。」陳文輝盡責的馬上站出來打圓場。
「是啊!琳琳最寬宏大量了。你可別氣壞了,瞧瞧,你把漂亮的臉都弄皺了。」大胖鞠躬哈腰,極盡諂媚之能事。季琳可是圖片編輯部之花,萬一把她氣跑了。他將來的生活不就要回復從前的枯燥乏味了?
五個大男人的生活……地獄啊!
「算了!那種人我懶得跟他計較。」季琳不屑的擺擺手。跟他生氣?她才沒那麼傻,她得多留一些細胞,好到沙巴的熱帶雨林里等著看他的笑話。
「是是是!琳琳心地最好了。來,喝口茶。」江建明端著一杯水在一旁討好的笑著。
飛行途中,她肆意喝著空姐送來的飲料,就連用餐時都破例的要了一杯紅灑;她得好好慶祝自己第一回合的勝利。
「喂,你怎麼都不吃?,嫌不好吃還是沒胃口?」季琳憋住笑,用滿是同情的口吻問道。
回答她的是干脆戴上耳機假寐的無言抗議。
季琳用手緊緊掩住自己即將泄漏的得意笑聲。真是一個不幸的可憐蟲,連飯都吃不下去了,想必是嚇壞了吧!
半晌,季琳心滿意足的伸了個懶腰,拿出了自備的眼罩。昨夜太過于興奮。她幾乎是一夜無眠,現在酒足飯飽之後,還真有點困了呢。
在她援緩進入夢鄉的同時,一雙陰鷥的眼眸也緩緩睜開來。喬浩文側過頭去望著她幾乎被遮去大半,卻依然顯得純真、無憂的臉龐,不禁在心中狠狠的咒罵著。
懊死的!瞧她快活得活像來度假,不但能吃能喝、還睡得如此香甜……哼,等她真正進到叢林里,她就會後侮自己為什麼沒在家里乖乖的做大小姐了!
一思及此,一股看好戲的快感讓喬浩文多日來緊鎖的眉頭瞬時舒展開來。
季琳,這可是你自作自受!到時你就會知道,這輩子你最大的遺憾,就是不听我的勸告!
喬浩文重新戴上耳機閉上了眼眸,唯一不同的是,唇邊多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第二章
馬來西亞•沙巴
「你在開什麼玩笑?」隨著喬浩文的大吼,機場來來往往的人也紛紛投以好奇的眼光。
飛機在半個多小時前降落了位于沙巴首府「哥打京那蒼魯」的機場,兩人好不容易通過手續繁瑣的海關,領出了行李,但是當喬浩文看到季琳腳邊的那堆行李,卻遽然發出一聲怒吼。
「什麼開什麼玩笑?」季琳隨即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真是莫名其妙的男人!
「你以為你是來這里做服裝表演的嗎?」喬浩文噴火的雙眼掃過立在她腳邊的六只大皮箱。
「你說話客氣點,什麼服裝表演?難道你都不用穿睡衣,不用洗澡換衣服?」
「我的老天!睡衣?」喬浩文怪叫著,不敢置信的盯著她。
「是啊,睡覺不穿睡衣穿什麼?更何況睡衣兩天就要換洗一次,這樣算來起碼要帶三件睡衣才夠。再加上保養品、化妝品……我才帶六個皮箱已經很少了,你在那鬼叫什麼?」季琳屈指一一細數著。
這是她第一次出國。以往總是在爸媽的保護下沒踏出過國門一步,如今遇上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更何況雨林里物資缺乏,她不準備周全點怎麼行?
「殺了我吧!」喬浩文一掌擊向自己的額頭,他真想勒死這個女人。
「你別大驚小敝好不好,不過是幾個皮箱,你不會是搬不動吧?」季琳懷疑的看著一臉鐵青的喬浩文,仍不知死活的說道。
「你——自——己——搬!」喬浩文一字一字的吼,隨即提起一只輕便的行李及一箱攝影器材,頭也不回的向機場外走當,不理會身後季琳氣急敗壞的叫罵。要,也當搬運工?下輩子吧!
季琳不顧形象的嘶吼卻只引來更多異樣的眼光。她又急又氣的望著喬浩文逐漸消失在機場外的身影……生氣歸生氣,她可不想被丟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她連拖帶拉抓起皮箱跟上前去,好幾次皮箱都從她的手中滑開,幾度走走停停,讓她平時的優雅消失無蹤,看起來滑稽而狼狽。
邊拖著笨重的皮箱,她一邊還不忘詛咒喬浩文。這該死的混蛋!她絕不會原諒他的——
一不留神,她猛然撞上一堵肉牆,姿勢頗不雅的跌了個四腳朝天。她還來不及看清是誰,耳邊就響起喬浩文不耐煩的聲音。
「季琳,你到底走不走?我們還有一大段路要趕呢。」喬拮文佇立在一旁,雙手抱在胸前,顯然一點也沒有將她扶起來的意思。
今天他們得趕到「京那害魯山」的山腳下,後天前往雨林前還有一大段路要走呢。眼看著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半了,再不走恐怕他們就要延誤行程了。
「你難道沒看到我摔倒了嗎?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就應該扶我起來.而不是在一旁看好戲。」季琳原本還半天直不起身來,卻在听了他的話後一骨碌跳了起來,指著他的鼻子憤怒的吼道。
「顯然你能自己爬起來。」喬浩文不以為意的聳聳肩,回頭又跟另一名男子攀談起來。
「混蛋!禽獸!你……你喪盡天良!」季琳死命瞪著喬浩文的背,氣得渾身發抖。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她,唯有這個喬浩文該死的這樣壞,竟然在撞倒她後把她當成一條躺在路邊的野狗,看也不看她。
「你在跟我說話嗎?」喬浩文狐疑的轉過身來,一臉無辜。
「你……」季琳拚命忍住自己即將出口的怒吼,她深吸一口氣,緩緩綻出一個甜美的笑靨。踫上像喬浩文臉段這麼厚的人,舌戰是沒有用的,她得智取才行。「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這一次換成喬浩文一臉驚愕的盯著季琳的背影,久久回不過神來。
這個女人又在搞什麼鬼?
望著季琳巧笑倩兮的對即將載他們到「京那害魯山」的年輕司機示好,他不禁升起一股無明火。
「顯然你聊得很愉快。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決定要坐這位老兄的車了。來不來隨便你。」喬浩文隨手抓了一個在一旁等著生意上門的貿車司機,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