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關系?反正我再也用不著銀兩了。」他現在可是在白狐村哪。
「說的也是,」她點頭附議後就快步朝回家的方向走去,他趕緊上前扶著她。「娘子,別忘了自己有孕在身!」
看他那副緊張兮兮的模樣就想笑,怎麼他這毛病還沒改過來?「相公,我瞧這有喜的應該是你。」
「啊?」他听不懂她話中的諷刺之意。
「沒……我一定會記得這件事。」他也是關心嘛!
餅了一會兒走到家門就听到白荷「哎呀」叫了一聲。
「荷妹?」她慌慌張張地沖進廚房。「發生什麼事了?」
「呃……剛看到一只老鼠。」白荷戰戰兢兢地回答,腳下是一地碎片?
「碎碎平安!」趕在她身後進來的劉慶順口喊出,趕緊蹲在地上撿拾碎片,「娘子你讓開,這會動你的胎氣。」
「姊夫你……」白荷真傻眼了,將視線轉向白蓮只見她一臉無奈的苦笑、「姊夫,順便替大姊作飯吧,踫了刀子就會動著眙氣。」白荷試探一下。
「真有這種事?」剛撿完碎片的劉慶立刻起身準備切菜。
「荷妹!」她有些懊惱地看著說謊的白荷。
「好嘛,我瞎說的,」白荷嘟起小嘴。「大姊嫁了還不會作菜,菱妹是選日子回來,苦的只有我!」
「荷妹,你就原諒大姊吧。」她實在搞不定那些湯湯水水。
「好吧。」白荷嘆了一口深深的氣。「若我嫁了家里就甭開伙啦!」
「小姨子放心,還有我在呢!」他走到白蓮身邊握著她的縴縴小手、「娘子作不得,我來作。」
「相公。」她撒嬌地將臉貼在他胸瞠上。
「滾滾滾,都給我滾出去。」
白荷凶巴巴地將他們趕了出去;「明兒個我也要上眉州城去找人來嫁!」她賭氣說。
*****當白荷將一道道菜肴端上桌後大家就聚集在飯桌旁,白蓮拉拉劉慶的衣角,「你是大女婿,說幾句話給爹新年好彩頭。」
「喔……」他想了一下就拱手向白父行禮︰「祝爹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傻女婿,你當今天我壽辰呀?」
白父慈祥地笑著,這時白菱跟楊椿從門口進來,「爹安好。」
「來來來,都過來。」白父將他倆叫到身邊,「我看你們可以回白孤村住了。」
楊椿的旺運已經在臉上消失,剩下一派仙風道骨的氣質。
「真好。」白蓮開心地笑著。「這樣家里就更熱鬧了!」
「是啊,等明年大姊的孩子出世,家里還會多了哭聲!」白荷端上最後一道菜時打趣說著,
「荷妹!」白蓮嬌羞地低頭,眼角余光偷偷注意劉慶的反應。
「小姨子說的是,多子多孫多福……哎呀。」話還沒說完的他就被白蓮偷偷地在腿上捏了一把。「貧嘴!」她低聲埋怨道。
「菱妹、妹夫,你們可要加把勁,別讓大姊太得意了。」白荷開始在一旁搧風點火,誰叫他們常在無意間刺激小泵獨處的她!
「白荷!」莫名其妙成為話柄的白蓮憤怒地喊了一聲。
「好啦好啦,過年時候就要快快樂樂,沒事拌什麼嘴。」白父出面打圓場。
「爹說的是。」有恃無恐的白荷坐在兩對夫妻中間,臉上滿是得意的神情?
楊椿跟白菱則是-味淺笑,始終不發一言。
「相公,這道菜不錯,你吃吃看。」白蓮用筷子夾起菜,塞進劉慶的嘴。
「嗯,小姨子的手藝真好。」
他邊吃邊夸獎,但白荷沒好氣地回答︰「真謝謝姊夫了。」看到那麼親昵的舉動就惡心!
另外一對應該不會這樣吧!她放心地將視線轉向楊椿和白菱,卻發現一樣的動作在他們之間發生。
白菱也在喂楊椿,唉!
「爹,孩兒吃飽了。」
受不了的她站起身來走出門去。「我的姻緣何時才會到呢?」她喃喃自語地問著天空,無意識地朝眉州城的方向飛去……
*****
將近子時兩對夫妻一起走出家門,微涼的風夾帶濃濃的年味拂來。
「楊兄……呃,襟……」第一次用別的稱呼叫楊椿真的很奇怪。劉慶吞吞吐吐地說不出口。
「劉兄,就照從前的叫法吧!」楊椿立刻替他想到解決方法。
「嗯,楊兄還記得我堂兄劉廣吧?」他試探地問道。
「當然記得,有什麼事情嗎?」
「他後天要跟蕭琴成親,不知楊兄……」
「蕭姑娘要成親了?」白菱立刻插話。「相公,咱們一定得去!」
「好。」楊椿點頭答應白菱的要求,「不過大姊跟劉兄都不能飛,恐怕要及早動身。」
「唉!」又刺到白蓮的痛處了。「要爹用上回趕咱們的方法不就成了?」
「說的也是。」劉慶想到那時的情景就覺得可笑,才一轉眼人就到了山下。
「那就好,我和白菱自個兒過去,大姊跟劉兄就拜托爹了。」楊椿附議後就听到遠方隱隱約約傳來-陣爆竹聲。
「今年過盡了。」白蓮輕輕地嘆口氣、「每年只有在除夕才听的見眉州城的聲音。」
「大姊說的是。眉州……咦?」
白菱的臉色勃然大變。「相公,咱們快些過去!」
「好。」楊椿的臉色也變得相當難看。「大姊、劉兄,咱們先走一步。」
他們跳上空中後身影迅速消失,不知發生什麼事的劉慶跟白蓮只有目送他們離開。
「怎麼回事呢?」白蓮的心不安地加速跳動。
「我也不知道。」劉慶也被這詭異的氣氛感染,心不知不覺地沉重下來。「晚了,走山路也危險.....」
「偏偏爹到黑狐村去了,現在沒得商量。」她憂心忡忡地說道:
一陣微涼的夜風吹了過來,她輕輕地「哈啾」一聲。
「與其在這里干著急不如回房歇息,明早再作打算?」他最擔心的可是她的身子!
「可是……」心事重重叫她怎麼睡的著呢?
「那先進房里再商量。」他強制地扶著她的肩膀,護她進了房間後卻無言以對,彼此對望沉默了一會兒,
真的無計可施。
「為什麼我要喝下那符水,為什麼?」
她突然覺得自己一無是處,開始伏在床上哭泣。「沒有法力的狐狸根本就不配活著。」
「娘子,你是為了我呀!」他永遠記得她的犧牲。「真該死的是我,要不是我沒用,咱們現在應該在英德鎮過年。」
她並沒有回應他的自責,只有讓淚水滑落于雙頰。
就在此時一陣痙攣從她月復中傳出。「相公,我肚子好疼!」她咬牙說道。
「什麼?」該不會要生了吧?她不是才懷孕不久?
槽了,他忘了她是狐狸,哪用得著懷胎十月?
生出的孩子不曉得會不會帶條尾巴……他惶惶不安地揣測著,視線又重回她身
「好疼啊……」她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叫出聲,但額上已經滲出斗大的汗水。
「娘子你別動,讓我來。」
他急忙奔到床邊將她扶著躺平。
孩子長什麼樣都沒關系,只要她平安就好。「是不是要生了?」
「不.....知.....•啊!」
已經意識模糊的她又被-陣痙攣痛的清醒過來。
「糟了,現在該怎麼辦?」他一個大男人哪會接生啊?何況她也沒生產的經驗。
這個小孩子真欠打,早不出生晚不出生,偏偏選在這人仰馬翻的時候!
「相公……我恨你!」雖然強迫自己忍住,還是禁不住罵了出口。
「娘子!」他又是心疼又是心急,趕緊將她的手握住。「你罵吧,我會一直在這里。」
「畜生!王八羔子……」都是他害她這麼疼的!
餅了不久響亮的哭聲從房中傳了出來,接著是劉慶歡喜的叫聲。「沒有長尾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