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籠包,我是挺開心你投懷送抱的,但你總要把話說清楚嘛!」朱守鎮萬萬沒想到她會突然沖進他懷里,為了不傷到她,他硬生生攔住她圓潤的身子。
「你在什麼好抱怨的,你吃我那麼多次豆腐,我討回來一次有什麼不對?反正我就要死了。」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口齒不清的在他面前吼道。
她的話,像一把利刃刺進朱守鎮的心,他面露不悅,沉聲說道︰「把話說清楚。」
「你這只老狐狸,我根本佔不到你的便宜,要我拿什麼向狗皇帝交差啊!」想她在侯府也有一段時間了,除了不時偷點寶物,換些小錢給朱桓楊,她可以說沒有任何建樹。
這下好了,傍晚朱桓楊派人來傳話,要是再沒有辦法完成他交代的任務,她跟蛤蟆就得回去領死。
「我明白了。」她的確很難從他這里撈到什麼,也難怪朱桓楊失去耐心,開始對她施壓。
他很明白朱桓楊有多殘忍邪惡,為了不想失去她,他開始替她計劃後路。
「我干麼要生在錢家啊!沒做幾天大小姐,卻已經受了這麼多苦。」錢朵朵吸吸鼻子,自顧自的再次縮進他懷里。
「說給為夫的听听,好不好?」朱守鎮好言好語哄著她,就像在哄小孩一樣。
「我外婆是個很厲害的女賊,我小時候,她就把我偷出去玩,不然我本來應該在錢府當一個享盡榮華富貴的千金小姐的,不用在外拋頭露面。輕功是外婆教我的,打劫也是她教我的,可她怎麼不教我怎麼對付狗皇帝呀!」
一听說自己快被狗皇帝拎回去處死,錢朵朵腦海中第一個閃過的竟然是朱守鎮俊帥的臉,心情煩悶的她喝了一點酒之後,決定听從內心的聲音,直接沖到他房里。
「你外婆好有趣。」他感覺到她的淚水滴到他胸膛,他愛憐地輕撫她柔軟的發絲,輕聲拍哄。
「嗯!小時候跟著她到處亂闖很快活,我爹想帶我回家,外婆就把我藏起來。蛤蟆扮也是她撿到的哦,從此蛤蟆扮就不肯離開我們,說就算是死也要好好照顧我們。後來外婆沒有了,蛤蟆扮就一直保護我。嗚嗚嗚……沒想到現在害蛤蟆扮也要陪我一起死。」
「你不會死的。」他抬起她滿是淚水的小臉,神情凝重地對她說。
「外婆,你等我,我吃完這個男人就來找你,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錢朵朵邊說邊想要扒開他的衣服。
朱守鎮雖然很想要她,但絕不是在她發酒瘋的情況下。他氣悶地輕推開她,翻身下床。
「不許走,把你之前吃的豆腐都還給我!」誰教他沒事就喜歡親親她、踫踫她,她今天要全部討回來。
餅沒多久,他拿來裝了清水的瓷盆和布巾想幫她擦擦臉,誰知才走近她,就被她猛然撲上前的一撞,盆中的水不慎灑出,潑了她一頭一臉,像只狼狽的小貓。
一滴滴冰涼的水珠落在她的頭上,滑過她的雙頰,澆醒了她的神智,酒力漸退,錢朵朵慢慢冷靜下來,在他的大床上抱住自己,把臉埋進曲起的膝蓋之間。
朱守鎮拿起干淨的白絹,想替她擦去臉上的水珠。
「小籠包……」他站在床邊輕柔的喊著她。
一看到他刺眼的紅袍,錢朵朵負氣地拉起他的衣袍,用力的往自己臉上擦。
「你真頑皮。」朱守鎮寵溺的看著她。
吸吸鼻子,錢朵朵下了床,低聲道︰「我方才喝多了,對不起,我回房了。」
她始終低著頭不敢看他。
「你不怕死?」
「我……的醉話你也信?」她不雅地打了一個酒嗝,推開橫在自己眼前的高大身軀,她怎麼沒發現自己原來這麼想依賴他,不由得暗罵自己厚顏無恥。
「拿去。」他將一把黃銅鑰匙放到她手上。
「這是……」
「我給你三千萬兩銀子。」朱守鎮平靜地說道。
錢朵朵猛地抬頭,目光復雜地看著高出自己兩顆頭的男人。
「我會叫副總管帶你去金庫,並吩咐下人傳話出去,說你把侯府弄得雞飛狗跳。」
「為什麼?」她真的不明白。
「我給你的三千萬兩,你要分批給朱桓楊,切記,一次不能超過一百萬兩。」
他雖然知道她夠聰明,但還是放心不下的多囑咐一句。
「為什麼?」錢朵朵呆愣在原地,喃喃的再問了一次,但鼻頭忍不住又是一陣酸。
「我舍不得你死。」朱守鎮重重吐了口氣再掀袍而去。就算今日這個決定是錯的,他仍義無反顧,不會後悔。
錢朵朵站在他的寢房里,看著他逐漸變小的身影,啞口無言。她的眼眶濕了,手心里的鑰匙此時重得讓她無法承受。
他為了她,願意將銀子白白送給狗皇帝,她和蛤蟆的命總算是保住了。
可是,她將如何……面對他的心?
她用力甩甩頭,現在不是思量這些的時候,她連忙去找副總管,拿到三千萬兩銀子,並按照他的吩咐,分批運往宮中,險險保住一條小命。
***
坐在空蕩蕩的議事廳里,這是朱守鎮從成親之後,第一次覺得……寂寞,好像少了些什麼。
「最近不什麼如此安靜?」
「因為錢朵朵不再胡鬧了。」江仲寧專心的整理文件信函,隨口應道。
朱守鎮先是了然地點點頭,接著才猛然覺得不對,以她的性子根本就靜不下來,「難道她不在府里?」這丫頭該不會拿了銀子就跑了吧!
「她病了。」江仲寧據實以報,話音剛落,一抬頭早已看不見主子的身影。
「侯爺?」他一頭霧水,繞著廳堂找人,只是他不曉得,他的主子早就飛奔到錢朵朵身邊了。
「小籠包?瞧你的臉,皺得真像顆小籠包。」她的寢房內,輕輕響起他帶著關懷的聲音。
「蛤蟆扮?」可惜錢朵朵不領情,她艱難地支起身子朝門口大喊,為什麼沒人攔住這個色老頭?
在她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之前,她不想見他。
「甭費力氣了,蛤蟆被本侯送去夢周公了。」朱守鎮大方地擠上床。
錢朵朵手腳並用的想把他推開,無奈生病害她完全使不上力,只能任他躺在她身邊。
不舒服的她特別脆弱任性,負氣地背對著他,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
「听說本侯的小籠包病了。」他不以為意,反而很有耐心地扒開錦被,把她嬌軟的豐腴身子攬入懷里。
他的體溫透過衣裳傳到她身上,她無聲地喘息著,酸痛的身子像是得到一劑良藥,平撫了些許不適。
他的身體看起來瘦歸瘦,靠起來還挺舒服的,錢朵朵下意識弓起背,再往朱守鎮的懷里擠了擠。
「大夫來看過了嗎?」感覺到懷中的可人兒放棄抵抗,逐漸放松,朱守鎮勾起滿意的笑,這個孩子氣的小籠包,讓他忍不住想好好痛惜。
「我為麼要告訴你,反正你也不會管我的死活!」雖然不敢見他,但自從那日醉酒後又過了好幾天,他都沒出現在她面前,讓她忍不住氣悶。
錢朵朵撇撇嘴,稚女敕的嗓音帶著不自覺的撒嬌抱怨,惹得朱守鎮一陣心癢難耐,環抱著她的雙臂忍不住收緊了些。
「我哪有不管你的死活,只是最近忙了點,沒時間來關心我的小籠包,這樣就生氣啦?這樣好了,你說出來看了大夫沒,本侯給你十萬兩。」他開出豐厚價碼想哄她開心。
「一言為定。」一听到有錢可以拿,她馬上轉嗔為喜,一個轉身便與他眉目相對,她這才發現兩人靠得好近,還能感受到彼此吐出的氣息,頓時臉上一陣熱燙,又連忙別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