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我不餓,我可以幫茉言拿紙巾什麼的。」她過分熱情得令人狐疑,可惜在場大概只有夏永瀧和夏行森看得出她踴躍的原因。
「也好,男方只有我代表敬酒也太單薄了。」裴父倒沒有反對。「心恬一起來吧。」敬酒原本就是最親密的家人陪同新人一起向賓客致謝,而對兒子仲禮來說,他最親的親人不是他,應該是妹妹心恬才對。
這麼多年來,他都在兩個孩子的成長過程中缺席,放任他們互相依賴扶持活到現在,自己年輕時外遇不顧妻兒,在妻子和她的情人車禍過世後,他更是和兩個孩子幾乎斷了聯系,直到最近經過媳婦的努力,父子關系才稍稍修補一些,所以,心恬確實比他更有資格陪仲禮去敬酒。
「那我拿酒杯。」得到同意,裴心恬興高采烈地轉過身,避開夏永瀧炙熱的注視。
只要離開就能安心了。她是這樣想的,眼不見為淨。
裴心恬是可以眼不見為淨,但夏永瀧卻不能假裝沒看見他心心念念的女人,正像白痴一樣傻傻被人灌酒。
「來來,妹妹幫忙再干一杯嘛。」
新人敬酒團都走了,伴娘卻還被留下來灌酒,這是什麼情況?
沒辦法,誰教未婚小姐實在比新娘有趣多了。
這桌是裴仲禮高中時期男校的同學,全都是對裴心恬虎視眈眈的單身漢,他們吆喝著勸酒,各個居心叵測。
「那我再喝一杯就好了。」裴心恬爽快地一杯干下,一點也沒有被強迫的樣子。
事實上,她確實是自願的,因為她既不想回主桌吃飯,也很想把自己灌醉,只希望醉倒後不要再想起那些跟夏永瀧有關的亂七八糟事。
「不行不行,妹妹這樣太厚此薄彼,怎麼可以只敬他?那我們呢?」看她喝完一杯,找了個借口,男人又把酒杯倒滿。
「好啊,那我每個人都敬好了。」她笑吟吟地舉起酒杯,正準備仰頭灌下,突然橫出一只手搶下她手中的酒。
她下意識轉過頭,有些迷蒙的眼看見了那雙纏著她不放的黑眸,眸中還跳躍著熟悉的怒火。
又生氣了,這個人真奇怪……她看著他,愣愣地想。
「走了。」夏永瀧一把搶下酒杯扔在桌上,拉著她就要走。
「還沒啊,還沒跟我們喝……」一桌子不甘心的男人立即起哄。
「要鬧之前,你們最好搞清楚這是誰的場子。」夏永瀧冷冷掃了眾人一眼,慢條斯理地擱下狠話。「不想被保全扔出去,就好好把喜宴吃完,不要再鬧事。」
一時之間,那張斯文英俊的臉龐竟讓人有黑道大哥的錯覺,眾人被他的氣勢震懾,頓時清醒許多,噤聲不語,也不敢多加阻攔,任由他拉著美人離開。
「為什麼不讓我喝?」被一路拖著搭電梯上樓,裴心恬不甘願地不停碎碎念,「我酒量很好的,還可以再喝……」
「你閉嘴。」他給她一記冰冷的瞪視。
怒火燒盡了他僅存的理智,她居然自己跟一群男人拼酒,到底在想什麼?!就算這是公開場合、那些人是她哥哥的同學又如何?到時喝茫了,被吃豆腐要怪誰?
他將她帶回自己的房間,神情一副風雨欲來之勢。
「為什麼……為什麼要來這里?我要去樓下的婚禮……」被拉進熟悉的房間,裴心恬更氣了。
還不是因為他,她才會想把自己灌醉,現在他怎能理直氣壯得像都是她做錯事情一樣?
「夏永瀧,讓我走。」她掙扎著要離開,卻被他拉得更緊。
「你鬧夠了嗎?」他瞪著她,冷冷開口。
她不服輸地瞪回去,惡狠狠地與他對視,目光卻從憤怒、挫敗到委屈,終于眼眶一紅,恨恨地甩開他,坐到沙發上揉眼楮。
「裝哭也沒有用。」他無情地開口,心里卻因為她孩子氣的舉動強烈動搖。
他不想要她委屈,他想把她攬進懷里……
抑下這個念頭,他轉身到吧台倒了一杯冰水,走到沙發邊伸手遞給她。
「喝點水,會清醒一點。」
「不要。」她賭氣撇開臉不接,他只好主動拉起她的手,將杯子塞進她手里。
「听話。先喝水,我去叫點東西給你吃,你一整天都沒怎麼吃。」說完他轉身要走,卻被一只軟軟的小手拉住。
他頓住步伐,困惑而沉默的看著她。
裴心恬抬起臉仰望他,微醺的臉頰透著誘人的緋紅,黑白分明的迷蒙大眼靜靜地瞅著他,像是對他說什麼,又像渴望著什麼。
握緊掌心,夏永瀧感覺壓抑已久的又開始蠢蠢欲動,他輕輕撥開她的手。「快喝吧。你醉了。」
「還不夠。」她坦率且異常清醒的看著他,一字一字慢慢的說︰「不然我會馬上把你撲倒。」
他微微一僵,不知是在說服她或是自己,再次重申,「裴心恬,你醉了。」
「夏永瀧,你真的很膽小……你只會一直看我一直看我,可是卻什麼都不敢做。」她說的很清楚,一點都不像醉了。「宅男都這樣嗎?只敢偷偷幻想……」
「你在激我嗎?」我微微挑起俊眉。
她先是點頭,而後又搖搖頭,苦澀地笑了。
「我也一樣。」裴心恬輕輕開口,眼里有著勇敢而赤果的。「我也只敢想像,想象你看著我的時候,是想要我……想要用嘴巴吻我……想要用手模我……想要……」
第6章(2)
下一秒鐘,忽然天旋地轉,她感覺自己被撲倒,手中的玻璃杯滾落在地攤上,地板濕了一塊。
「水灑出來了。」她困惑地看著杯子,隨即被修長的手指抬起下巴、糾正角度,視線對上那雙黑色眸子。
俊臉俯下,夏永瀧倏地含住她的唇,炙熱到幾近粗暴的吻住她。
她大膽的告白徹底瓦解了他僅存的自制力,隱忍已久的洶涌爆發,淹沒了他的理智。
她說的每一件事,他都在腦海中演練過上百遍,分開後,更不知幻想了她多少次,現在,那些炙熱疼痛的渴望,終于得到釋放的許可。
于是他不再顧忌,放肆蹂躪她的甜美柔軟,危險而誘惑地在她唇邊低語,「我想要的……你想象不到。」
他再次吻住她,灼熱而饑渴,像是想吞沒她所有的氣息,手掌也滑過她赤果的肩頭,引起她的輕顫和嬌喘。
發現她揚起身子,似是渴望更多,他低沉的輕笑出聲。「再等一等。」
裴心恬不甘示弱地輕咬他的嘴唇。「夏永瀧你這膽小表。」
她明眸晶亮地望著他,像控訴又似是挑逗。感覺到他下月復的硬挺,盡避臉頰燙得快熟了,她還是逞強的大著膽子,伸手輕輕覆住他的,生澀地來回撫模。
這是挑釁。
「你確定膽小表是我?」他眯起英俊的黑眸注視著她。
他的目光像把火,在她身上點燃火焰,令心跳快得幾近疼痛,可裴心恬仍勇敢迎視他,卻又無法掩飾未經人事的單純。
不知何時,她禮服背後的拉鏈被解下,大掌毫不客氣地佔據柔軟的禁地,細碎的吻沿著她的嘴唇、鎖骨來到雪白柔軟的渾圓,最後含住了粉色蓓/蕾,引起她的驚慌羞怯。
「啊……」她急著想推開他遮掩自己,他卻輕而易舉地壓住她雙手扣在兩側,令她動憚不得。
裴心恬只好逞口舌之快,「夏永瀧,你很下流……真的……嗯……」
他好像在她身上施了魔法,讓她連話也說不完全,無法克制地輕顫嬌吟。
「你會後悔的。」他喜歡他所看到的一切,慢條斯理的開口,「你會後悔挑釁我……」
昨晚到底是打架還是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