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我就知道那女人一定逃回台中。」甄希望低吼,卻正好對進一雙帶著了然笑意的黑眸,「甄期待,你竟然套我的話!」而他竟該死的乖乖被套了,該死,這家伙還是一樣狡詐。
「逃?」甄期待微勾起唇角,「你是做了什麼,竟能讓隻果逃回台中?」
這二人是在台北發生什麼事了,或者該說這二個總算開竅,看清一切了?
「沒呀!我哪有做什麼?」甄希望尷尬的別過頭,想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開玩笑,總不能說他吻了她吧!這多丟臉,他竟吻了凶八婆。
啊!煩!反正一切都不對勁了,他又不是故意吻她的,只是一直听到她說那個許文軒,還說喜歡他、愛他的一堆屁話,他听著听著就覺得很火,就想堵住她的嘴。
可他發誓,他可從沒想過以嘴堵嘴,誰知道等他回過神來,竟發現自己吻了她。然後只能帶著被賞了鍋貼的臉呆傻的站在街道,一點也沒發現路人的指指點點,直到他從那震撼里頭回魂,才發覺自己的臉丟大了。
吼,怎麼會這樣呢?最近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跟那凶婆娘的相處氣氛怎麼突然變得好怪?!敝到連他自己都覺得很不自在!
而回到家卻發現隔壁的燈火竟然沒亮,跑到角落也發現角落沒開,她的手機也關著,害他嚇死了,四處找她,就怕她出了什麼意外,找到半夜,回到家,隔壁的燈卻依然暗著。
他就想凶婆娘不會是滾回台中了吧,本來想打電話問,可要真打了,又不知要說什麼,因為他老媽一定會問一堆理由,他都理不清頭緒了,怎麼說理由?
反正很煩就是了,而且最悶的是直到袁隻果不見.他才察覺問題很大,早上一起床習慣跑隔壁吃早餐,可走進那無人的房子,桌上空蕩蕩的,沒有早餐,也沒有提醒他要記得洗碗的小紙條。
一時之間,他的心底竟涌起一股失落,耳邊時常出現的清脆叫嚷消失了,那總是出現在眼前的得意笑臉不見了,而那一向令他厭惡的魔女笑聲也不在了,緩步走到角落,面對那緊閉的門,他知道那每天都有的熱騰騰晚餐也沒了。
他該感到輕松的,至少不用每天都氣到差點爆血管,至少不用每天都被那魔女賤,多麼幸福呀!
雖然沒有好吃的早餐,沒有好吃的晚餐,沒有肚子餓時,叫一聲就能坐在桌旁等著吃的美味餐點,沒有那甜甜的笑臉,沒有那好听的銀鈴聲,沒有那清脆的叫嚷,沒有那雙總是直視他的圓滾雙眸……
什麼都沒有,突然覺得自己的四周好安靜,靜到讓他覺得陌生,靜到讓他待不住,一個人走到熱鬧的街頭,卻也染不上那吵雜的氣息,只能靜靜的站著街上,注視一切,心頭卻覺得好空。
忍了四天後,他也滾回台中了,本想直接找袁隻果的,可真要踫了面,要跟她說什麼?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親你的。他相信,他要真說了這句,一定會被扁,那要說什麼?而且能說什麼?
啊——
煩煩煩!
「看來你心頭真的很悶。」看著甄希望千變萬化的俊臉,甄期待饒富興味的笑了。
「關你屁事。」瞪了甄期待一眼,他已經夠煩了,他能不能別再來插一腳。
「做人有時候還是不要太死鴨子嘴硬較好。」甄期待淡笑著,留下這句話,才舉步起身走上樓。
甄希望眯起眼,這家伙是看透什麼了,還是知道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打什麼謎語,話也不說清楚一點。
「喂,我前幾天遇到小芙了。」要玩嗎?哼,他這個做大哥的會玩輸自己的親弟弟嗎?
甄期待頓下腳步,「喔?」平靜的輕應一聲。
「而且身旁還有一個俊帥的未婚夫。」嘖,裝什麼平靜。
「是嗎?」眸徽閃了閃,他再次舉步走上樓。
甄希望勾起得意的笑,看采有人的心浮動了,即使語氣平靜,不過跟他做了十幾年兄弟,可唬不了他這個親哥哥。
哼哼,真爽!
「耶,老哥,你怎麼回台中了?」得意沒多久,另一道驚呼又傳來。
「我不能回來嗎?」煩,好不容易能靜下來思考,偏偏又有人來吵。
「真巧,剛好隻果也回來了耶!」甄望歸笑著坐下,雙眸好奇的看著甄希望,嘿嘿,她想這二個人一定有事情發生了。
「我知道。」就是因為她回來了,所以他才回來。
至于回來干嘛?
不、知、道!
煩煩煩!煩死了!
「老哥,你再不加油的話,小心隻果會被別人吃掉喔!」拿起桌上的隻果,甄望歸大大咬了一口。
「什麼意思?」甄希望揚眉看著她。
「听說袁阿姨替隻果安排了相親。」甄望歸閑閑的丟下這句。
「什麼?相親?!」甄希望坐起身,不敢置信。
「對呀,听說要是看對眼的話,就準備把隻果嫁了。」甄望歸瞄了他一眼,「隻果好像蠻搶手的,想娶她的人在這附近可是一堆呢!」
她可沒說謊,隻果除了對她老哥較火爆之外,對其他人可都是笑容滿面,一張甜甜的笑臉可迷死了不少人。
「娶她?」甄希望大吼,「叫他們都去死,我的女人也敢……」他突地住口,不敢相信自己剛剛所說的話。
他的女人!?
甄望歸眨了眨眼,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耶,「老哥,隻果什麼時候變成你的女人了?」啊!太可惜了,她竟然沒錄下來。
「你听錯了,我是說那種女人。」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剛剛說了什麼,他的女人——他的女人?!
甄望歸翻了翻白眼,她還沒老到耳鳴好不好?算了,看不下去了,對付這種人就是要下重藥,不然連看十多年的老戲碼,也是會看膩的。
「老哥,你看這是什麼?」她從口袋拿出一張照片。
「什麼?」甄希望看向照片,驀地睜大眼,整張俊臉可疑的漲紅,早已遺忘的記憶驀然涌上腦海……
風輕拂,夕陽下,一名女孩背倚著樹身,螓首微側著,長長的睫羽在瞳下形成暗影,發絲微飄,細細的呼吸自鼻中發出。
一名少年緩緩走近,蹲看著女孩的睡相,看著看著,黑眸倏地閃過一抹惡芒。
他慢慢靠近女孩,打算在女孩耳邊大吼,嚇醒她,誰知一靠近,鼻間卻聞到淡淡的香味。
「這凶婆娘不會是學人擦香水吧?」少年嘀咕,輕嗅了嗅,淡雅的香味逸人鼻問。
「唔,不太像是人工香料……」少年想著,眸一揚,可愛的睡顏近在眼前,近到讓他感受到女孩呼出的氣息。
「沒想到這八婆的睡相還蠻可愛的嘛!」少年輕聲道,手指輕觸女孩的頰,軟軟的、女敕女敕的,很好模。
俊龐不由得揚起好玩的笑容,他輕模著女孩的臉,直到女孩發出低低的申吟,他才趕緊縮手,看著女孩的反應。
誰知女孩只是動了一下,努了努嘴,又睡了。
「呵,好像小孩子。」少年低低笑了,靜靜看著女孩,看著看著,眸最後定在女孩的唇上。
粉女敕粉女敕的,好似沾了蜜一樣,水水女敕女敕的,少年不禁伸出手指輕觸女孩的唇,溫熱的觸感自指尖傳至體內。
少年側著頭,看了會,不知發了什麼顛,竟緩緩低下頭,將唇覆上那沾了蜜的女敕唇……
「甄望歸!你他媽的怎會有這張照片!?」甄希望大吼,俊臉因回憶而更顯潮紅。
「當然有我的辦法啦!」甄望歸一臉拽拽的,嘿嘿,誰叫她那時剛好拿著相機拍風景,好死不死的剛好她照到,算他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