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喔?」袁隻果瞪了他一眼,自動的拿起袋中的啤酒,打開拉環,大大喝了一口,再重重吐口氣。
「沒。」甄希望聳了聳肩,「那麼喜歡許文軒?」喜歡到肯為他打扮?
「不喜歡就不會交往了。」袁隻果晃著手中的啤酒,「只是好像交往久了,感情就會淡了,然後分開好像是很自然的事。」她輕聲笑了笑。
「他會有那種感覺不是沒原因的。」他不是不清楚她跟許文軒之間的交往,而且也看得很明白,彼此分開那麼久,偏偏身為女友的人還沒感覺,也難怪許文軒會移情別戀了。
「什麼?」袁隻果看向他。
「沒。」甄希望晃了晃頭,「你呀,還太女敕了。」還不懂什麼是真正的愛情。
「什麼呀?」袁隻果擰起眉,「你又沒比我大多少?說得你好像什麼都懂一樣。」才大她三歲而已,跩屁。
甄希望咧開嘴,俊臉笑得野性,「三歲也是大,小妹妹。」
「只長年紀不長腦子也沒用。」袁隻果嘴利的回了他一句。
「嘴巴這麼毒,難怪沒人敢要。」恰成這樣,哪個男人娶了她誰倒楣。
「那又怎樣?我高興。」袁隻果冷哼一聲。
「是是是,你大小姐高興就行。」念在她今天失戀,他大人有大量,不跟她吵,「吶,干杯,生日快樂。」他舉起啤酒罐。
袁隻果瞄了他一記,笑了,「謝謝。」她也拿起啤酒罐與他干杯。
夜里星空閃爍,涼風徐徐,今天就先休戰吧。
第二章
艷陽下,蟬鳴風徐,拂來一陣悶熱,徹底散發出屬于夏季的味道。
然而在吵鬧的蟬鳴里,傳出細細的啜泣聲。
只見一名身穿水藍制服的女孩蹲在樹底下,圓滾的身子縮成一團,螓首埋進曲起的雙膝里,右手則緊握著一封信,粉藍色的信封早已被她捏皺一半。
倏地,一陣強風吹來,女孩手一松,手中的信封被高高吹起,直至風停信落,輕飄飄的落于草地,而一雙黑色皮鞋也恰好停在信前,靜止不動。
少年低下頭,揚眉看著草地上的粉藍信封,再望了眼窩在樹下的女孩,帶著狂放氣息的俊龐緩緩勾起一抹笑,帶點賊也帶著嘲弄。
優雅的彎身撿起信封,少年踩著穩健的步伐慢慢走向女孩,手指也自動拆開信,惡意的念出信里的內容。
「陳同學你好,我想你一定不記得我了吧,更不會記得一年前你曾背著一名腳受傷的女生去保健室,可我卻永遠不會忘記你那時的幫助及那溫柔的笑容,自那後,不如為何,腦海中總是浮起你的身影……」少年輕聲念著,黑眸惡劣的看著女孩。
女孩愣了下,立即抬頭,一雙紅腫的淚眼硬生生的與少年對上,臉上仍有深刻的淚痕,粉女敕的唇被她緊咬著,似想忍住哭聲…
看到女孩可憐兮兮的臉龐,少年不禁怔住了,即使早知道女孩在哭泣,可卻不知真實看到的震撼,眉不猶微擰,心里帶點怪。
「甄希望!給我還來!」女孩站起身,不顧發麻的雙腿,快速的奔向少年,一把搶過他手中的信,手也快速的向下一揮。
啪一聲,輕脆的巴掌聲響起。
「干嘛?人家失戀你覺得好笑是不是?」袁隻果怒瞪他,紅腫的眼泛著水光,「還是因為失戀的人是我,所以你很開心?很高興?」
甄希望沒有回話,僅是望著她氣怒的淚顏,「他拒絕你了?」一會,他才問出這句話,眼里帶著復雜。
認識她多年,不是不曾見她哭過,可這面前哭泣的臉卻不知為何令他感到有些許陌生。
心里帶著怪異的感覺,面前這人突然不太像他從小打架到大的凶婆娘了,感覺好像有點像……女生,感覺好怪,真的很怪,而且他也為自己剛剛幼稚的舉動感到歉疚,他似乎做得太過火了。
「不關你的事,給我滾!」袁隻果轉頭不理他,貝齒緊咬著下唇,強忍住眼中的淚。
甄希望擰起眉,「他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麼難听的話?」不然她怎會這麼難過?
袁隻果沒回答。
看她不說話,甄希望轉身往教室走去。
「你要干嘛?」見甄希望不發一語的往教室走去,身上的氣勢凶猛,好像想找人打架一樣,袁隻果一愣,不禁開口喚住他。
「去找那姓陳的。」甄希望森然道,黑眸閃著陰狠,他雖然常跟袁隻果斗,二人互看不順眼,甚至從小打架打到大,可那並不表示他會眼睜睜看她被人欺負。能欺負她的人只有他!
「你找他干嘛?」袁隻果愣住了,不懂他為何一副氣憤的模樣。
「幫你報仇。」他冷下眸,輕壓著手上的關節,發出輕脆的喀拉聲。
報仇!?
袁隻果怔住了,淚水凝在眼眶,怎麼也沒想到會听到這種答案。
「站、站住。」袁隻果叫住他,輕聲笑了,「誰要你幫我報仇?雞婆,別想找機會讓我丟臉。」淚水隨著笑容滑落,微帶著苦澀。
「什麼事都沒發生,我沒去告白。」她輕聲道,微一眨眼,淚水不住掉落,「我還來不及把信給他就失戀了,好巧,剛好听到他跟另一名女生告白,呵,很好笑吧!」她呵呵笑著,淚卻落得更多。
甄希望看著她,眉擰得更緊,他不愛看她這樣,這一點也不像她,想哭就哭,干嘛還笑?白痴,故作什麼堅強。
「你可以笑沒關系,機會難得,以後就不見得有了。」她的初戀就這樣過了,短短的一年,還是暗戀,連說出喜歡的機會都沒有,就結束了。
袁隻果閉上眼,強扯著笑,即使流著淚,卻還是倔強的不願讓人看出她心底的難過。
甄希望走上前,一把將她拉往懷里,大手壓住她的頭,不讓她抬起。
「白痴,想哭就哭,干嘛壓抑,就當大爺我同情你,胸膛借你。」他粗聲說著,俊臉有著不自在。
袁隻果輕笑出聲,卻是伴隨了更多的淚,二手抓住他的衣,將頭埋人他胸懷,笑聲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低低的啜泣,那是為她的初戀逝去的哭聲。
「剛剛,對不起。」甄希望輕聲道歉,為他剛剛私自看她信的舉動。
袁隻果搖頭,痛哭著。
蟬鳴風徐,伴著那青春的歲月,直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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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
刺耳的門鈴聲讓躺在床上的人兒不由得發出痛苦的申吟,翻個身,將頭埋進棉被里,打算對鈴聲听而不聞,讓對方放棄而自動離去。
可惜經過五分鐘,那鈴聲依然持續發出刺耳的聲音。
「該死!」袁隻果低咒一聲,覺得整顆頭快痛到爆了,偏偏那該死的鈴聲還不放過她,叫個不停。
「喔!」痛苦坐起身,袁隻果輕揉著太陽穴,覺得腦子里好像有戰車在跑一樣,一直抽痛著。
「天!」這就是宿醉的痛苦嗎?她總算嘗到了,昨晚真的喝太多了,而且還夢見國中的事情,第一次失戀以及第一次在男生懷里哭泣,那男的還是她最討厭的甄希望。
自那次後,不知為何,只要她失戀,窩在某地痛哭時,甄希望那白目一定會出現,巧到讓她懷疑是不是那家伙下了咒,詛咒她失戀,再故意看她為愛痛哭的楚楚動人樣。
「那家伙那麼小心眼,難保他不會這麼做。」袁隻果輕聲嘟嘟,不過卻不能否認,每當她為失戀痛哭時,有他在身邊,確實是讓她的心情好多了,雖然他總是被她牽怒到,就如昨夜一樣。
袁隻果想著,不禁微微笑了,而門鈴依然催魂似的響著,「好啦,來開門啦……」不該大吼的,頭痛到快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