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一句簡單的謝謝似乎不夠表達你的誠意。」揚起一抹壞壞笑意,他眼中滿狡黠,「不介意我討個吻做為實際的謝禮吧!」
她聲音陡地拉高,「什麼?」
「說句玩笑話罷了,瞧你認真的樣子。」楚劭琛好笑的睨她。
她嚴謹的板著臉孔,臉上的紅暈卻少了那麼點氣勢,「我不以為這有什麼好笑的。」
嘆了口氣,楚劭琛攔腰將她抱起。
安禾宜驚呼一聲,連忙抓住他的臂膀,生怕不小心跌了下去,「你這又是在做什麼?」
「你的腳需要多休息才好得快。」他再自然不過的聳著肩。「別忘了過段日子你還得陪我到西堤區出差,我可不希望到時得帶著個跛腳的女秘書一同出席。」
安禾宜似又要開口,不料楚劭琛已單手打開大門,走出總裁室。
一出門,驚訝過度的抽氣聲在另一端響起。
循著聲音的來源看去,安禾宜只見手拎著午餐的瓊茹,小嘴張成0字型的瞠目結舌,而她只能暗自申吟。
第八章
子夜時分,隸屬Formosa總裁室外的檔案櫃前,一道黑影鬼祟的借著手電筒微弱的燈光尋找與艾普森珠寶合作的案子。
這件案子是艾普森今年度準備發表的珠寶設計展,準備在Formosa樓的展示中心首度公開亮相由旗下設計師所設計的「天使之愛」。
整件案子仍處于私底下進行作業,直到發表當天才能公開場地及其設計,若是該項設計經Formosa旗下提前曝光,Formosa得依違約賠上七百萬英鎊,因此知道這件案子大多屬高階主管,及總裁室的秘書專用室人員。
翻了好半晌,嬌小的身影終于找到了「天使之愛」的設計圖與其展覽場布置圖。
不敢多做停留,小小的身影立即離開Formosa大樓。
按下手中的電話,她湊近唇邊,「廷華?是我。東西我已經拿到手了,晚點我立刻傳回台灣,就這樣了。」結束通話,小小身影迅速消失在暗巷中。
倫敦的西堤區時常能見著身著黑西裝、長風衣,手握黑傘及手提箱的典型上班族,身為倫敦的商業重鎮,每天在此工作的上班人口超過二十五萬人,然實則住在此地的居民卻僅有六千余人,因此,晚間九點後,附近人煙稀少不易見往來穿梭的人群。
與楚劭琛洽談完公事後,安禾宜先一步的走出街邊等著與客戶長談的他。
抬起手腕上的表,十點,怪不得附近的車輛都往來得少了,攏緊著輕薄的外套,她有意無意的漫步著。
正要走近皇家交易所的小便場,一道刺眼的汽車大燈突地朝她照來,加快腳步,她走至一旁讓車子先行通過,不料疾行的車速卻筆真的朝她馳來,恍神間,她愣住的站在原地,忘了要逃開。
在她閉上眼躲避刺亮的燈光同時,一股勁道的撞擊力將她推開,翻滾了幾圈,她感覺自己身下正是一具溫熱的身軀。
「你沒事吧?!」微微抬起她的身子,楚劭琛一臉擔憂。
唉定心魂,她心悸猶存的搖搖頭,「沒事、沒事……」
從她微顫的聲音中,他知道她著實嚇壞了。扶她起身後,他快速的巡視她身上有無傷痕,在她及膝的短裙下,果不其然的發現破掉的絲襪留下一道血痕,看來一定是方才翻滾中造成的。
「老天,你受傷了!」蹙著眉頭,他仍想著剛才的情景。要是他晚了一步的話,他真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事;也是同時在這一刻,楚劭琛認知到她對他的重要性,他的心髒差點在見著這幕的瞬間停止跳動。
「應該沒什麼大礙。」她低頭,瞥見血跡正汨汨地流下,不知是驚慌過度還是怎麼地,她竟連一點的疼痛感覺也沒有。
抱起她,他朝自己的座車走去。
「楚先生……」
「別說話!」上車後,他簡短有力的命令著前方的司機,「到醫院。」
「用不著到醫院,沒關系的。」
睨了她一眼,他似有些怒意,「傷成怎樣才叫有關系?受了傷就應該到醫院,而不是逞英雄!」
安禾宜被他凶得有些莫名其妙,一時之間,倒也乖乖的閉上嘴。
「你沒看到那車子朝你開去?」挑著眉,他低沉的問。
「我已經盡量避開了,但是那輛車似乎是對著我開來……」是她的錯覺嗎?但她真的有這種感覺。
不等她說完話,楚劭琛斷然地打斷她,「別胡思亂想,應該只是開車的人一時不察。」雖然他話是這麼說,但他也察覺到不對勁,只是為了避免讓她過度憂慮,他並沒有明講。
然他心中卻已決定晚些時候打個電話給魏,讓他查查這件並非單純的意外事件。
听他這麼一說,安禾宜也只能訥訥地回答,「也許真是我想太多了。」
待到醫院時,楚劭琛不管她的反對,直接抱起她走進醫療室,強勢的作風今安禾宜敢怒不敢言,因為他臉上的神情已夠難看的了,她犯不著再與自己過不去。
「把你們的主治大夫找來,這位小姐的腳受傷了。」在他說完的同時,只見主治大夫已然趕至。楚家在倫敦的名聲可是非同小可,他只需動動手指,許多醫院都有可能為此關門大吉,因此他們怎麼也不敢怠慢。
看著主治大夫與護士忙著招呼她腿上的傷,安禾宜有些不習慣。方才在外頭,她明明見著許多病患正等著看病,而她這一進來,幾乎一半的醫護人員都擠進這間醫療室,就連是台灣的安家,恐怕也不見這般的對待吧!
在主治大夫替她上藥的同時,她見著不少國外的護士一雙眼正直愣愣的盯著楚劭琛瞧,而他的目光卻始終落在她身上,攢緊的眉宇看得出他似乎正擔心著她。
瞬間,她覺得一股暖流滑過自己的心頭,很充實,也很溫暖。
「好了。這幾天只要在意不讓傷口踫到水,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上完藥後,主治大夫朝楚劭琛開口。
楚劭琛看似滿意的點點頭,攔腰就要抱起安禾宜。
「這次我可以自己走,不用麻煩你。」說什麼這回也不能再讓他抱著她走出醫院,她堅決的想。楚劭琛可不管這麼多,抱起她就朝外頭走去,「既然抱了這麼多次,也不多差這一回。」
送她回到住處後,楚劭琛再次抱著她到她租的公寓。
將她放置在沙發上,他瞧了她好一會兒後才緩緩地開口,「這幾天你不用來公司,在家里好好休養。」
「不用了,這傷並無大礙,我還可以到公司上班,再說公司最近比較忙,如果我不在的話……」
把手插進口袋,他好笑地說,「放心,Formosa不會因為你沒來的這兩天而關門,好好在家里休養吧!就當是我給你假期。」
楚劭琛傍的假期里,安禾宜並沒如他所言好好休養,因為裴蘭藺又從台灣飛來倫敦,但這次她卻沒驚動楚邵琛,純粹只是想和老友敘敘舊。
趁著自己的生日,她逼著安禾宜換上一套大膽的服裝陪她到酒館慶祝一番,礙于壽星的要求,安禾宜也只能應著頭皮換上她準備的衣物。
當她身著一身勁爆的皮衣、皮裙出現時,裴蘭藺大大的吹了聲口哨,「不錯嘛!你就應該試著穿成這樣,才能替你兒子,我的干兒子早日釣個老爸回來。」
搖著頭,安禾宜敬謝不敏的回絕,「別了,感情這回事太難了,我想我一輩子也學不會。」
「親愛的禾宜,感情這回事是重感覺,並不需要刻意去學。」裴蘭藺莫可奈何的拍拍額際。「對了,你在我表哥身邊工作的這些年還習慣吧?他是不是換女人如同換似的,淘汰率很高呀!」「換女人如同換?你這是哪門子的形容詞?」這麼些年不見,蘭藺說話的方式還是不改其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