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打算在懷秋的房里待上一夜?
帶著這個想法,邵仲樞緩緩漫步到懷秋的房間。
他發現房門並沒掩上,于是順勢倚在門框,看著他們母子。
很顯然的,駱雨秋並沒注意到他的到來,她側坐在懷秋的床邊,正準備替他換上套睡衣,當她要懷秋伸出手套上衣袖時,他故意不配合的把手縮在身後,怎麼也不肯依她的意思。
駱雨秋口中數著一、二、三,見他仍無軟化之意,便伸出手朝他胳肢窩處哈癢,兩人嘻笑玩鬧的倒在床上,笑聲不斷回蕩在整個房間。
在他看來,這似乎是他們兩人每晚睡前必經的一個過程,而他保證,這場嬉鬧日後肯定會多他一人加入其中。
玩鬧好一會兒,駱雨秋將兒子拉起身,繼續她先前未完成的動作。
「要不要媽咪留下來陪你?」心想初到這陌生的環境,懷秋必然會有些許不適應,于是她開口問道。
丙然不出他所料,她果真有打算在懷秋房間窩一晚的念頭。
他搖搖頭!「不要,懷秋一個人不會害怕。媽咪,你快點回房間和爸比睡覺覺。」他歪著頭,想了想,又說︰「我喜歡妹妹。媽咪,你和爸比快點生個妹妹陪我玩,好不好?」
邵仲樞站在門邊忍住笑意,不敢出聲。
不用問,這話肯定是邵築笙教唆的。
見駱雨秋沒答腔,懷秋改口道︰「媽咪,不是妹妹我也喜歡,只要是小Baby,懷秋都會疼他,就像媽咪和爸比疼我一樣。」
她面有難色的看著兒子,該怎麼告訴他呢?她能告訴他說,自己與邵仲樞是不可能再有第二個孩子嗎?告訴他之後,依他那古靈精怪的小腦袋,恐怕又會提出一大堆的問題吧!
突然間,懷秋注意到一旁的邵仲樞,他興奮的大叫,「爸比!」他張開雙臂,意思要他過來抱他。
听兒子這麼一喊,駱雨秋猛地回過頭。
他什麼時候杵在那兒的?剛才懷秋說的話,他都听見了?
她暗自祈禱他沒听見懷秋方才的那番話,但他臉上那抹曖昧不清的笑容,已透露出他全部都听進耳中。
坦白說,邵仲樞至今都還不太能接受懷秋喊他「爸比」,不是他听不慣父親這稱謂,只是「爸比」這話听來,總讓他以為自己是個芭比女圭女圭——「芭比」
他踱步至懷秋床前,將他攬進懷中,靠近駱雨秋身旁坐下︰「懷秋這麼喜歡小Baby啊!」
「嗯!」懷秋肯定的用力點頭。
「那好,爸……爸比和媽咪一定努力生一堆小Baby陪你玩,可是,你要答應爸比會照顧小Baby,做個稱職的小扮哥。」邵仲樞雖對著他說話,一雙眼卻早已賊不溜丟的望向駱雨秋。他的眼神不像是詢問她的意見,倒像是他說了算。
她羞憤之余,惱怒地瞅他一眼,卻也免不了雙頰微酡。她氣他口無遮攔的對孩子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明知他們之間不會再有第二個孩子,還妄下斷語的開空頭支票騙孩子。
對于她怒視的目光,他故作視若無睹。
「好啦!你現在快點睡覺,爸比和媽咪才有機會制造小Baby陪你啊!」他露骨地公然對她眨眼。
懷秋立刻親吻兩人的額間,「爸比、媽咪,晚安。」接著便迅速的躺下,閉上雙眼,一副十分配合的樣子。
駱雨秋盡量不去在意他的話,她替懷秋蓋好被子,同樣地在他額間印下一吻,便走出房外。
留下一盞床頭燈,邵仲樞也走了出去。
第九章
「我的房間在哪?」見邵仲樞尾隨在後,駱雨秋回過頭問道。
「為什麼不說是‘我們’的房間?」他挑逗的朝她眨眨眼,像個十足的登徒子。
她驚愕的看著他,「你知道我們不可能同寢共眠的!」
「為什麼不?我們已是合法夫妻,沒理由不同床共眠。」他旋即將她打橫抱起,走回他們的臥房,對于她不具攻擊力的拳頭,一點也不以為杵。
「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當她被置放于床的中問,她迅速坐起推開他。
「我從沒听過名義上的夫妻。」他笑著貼近她,牙齒輕輕扯下她的耳環,含住她小巧的耳垂。「喔!雨秋,你是那麼香,那麼甜……讓人忍不住想品嘗一番……」
他火熱的舌尖沿著她耳垂舌忝吻至頸項,所到之處都帶給她震撼,令她全身忍不住輕顫著。
「我們……不能這麼做。」她必須用盡全身的力量才能找到自己的聲音。
他的唇也加入這甜蜜的掠奪,不斷地在她柔女敕的肌膚烙下一個個印記,手也不規矩的在她背脊來回著。
「不這麼做,哪來的孩子……」他粗嘎的喘息道。
駱雨秋被他灼熱的細吻弄得幾乎茫然了,她想要他停止,卻無能為力,她的推擠似乎只會引來他更熱切的吻,讓她難以抗拒。
「我從沒答應……是你……」
她斷斷續續的話根本不具影響力。
邵仲樞勉強從她頸部抬起頭,赤果的在他眼眸里清晰可見。
「就我一人是不可能有孩子的,這事需要兩個人……你跟我。」他執起她的手,放進嘴中吸吮。
她愉悅的發出申吟,頭腦就快失去理智,她很想不再抗拒這誘人的折磨,將自己交予他,與他共赴雲雨,但又有一個細微的聲音在她心底呼喚,她不能再淪陷于他的情網,那得到又失去的愛,只會帶給她更大的傷害。
「不……不可以……」
「可以的。」邵仲樞發出沙啞的嗓音誘哄著,一只大手悄然地伸向她禮服的拉鏈處。
扯開拉鏈,他輕輕地將它拉開,隨著禮服的滑落,呈現出的是她誘人的胴體。她那從前略微單薄的體態在育孕過孩子後,顯得渾圓、豐滿,讓他胯下的燥熱更是難耐。
「天!你真美。」眼前的嬌軀是他魂牽夢縈的。他鼻端摩拳著駱雨秋胸前的肌膚,感覺她的柔女敕。「雨秋,我最渴望的……」
渴望!那刺耳的字眼頓時讓她清醒起來。
他說的是渴望!渴望!他渴望的是你的身體,如同他渴望別的女人一般。
這念頭讓她驀然清醒過來,所有被燃起的激情,霎時盡消。
「我不知道做為一件附屬品,還必須成為你泄欲的工具。」駱雨秋僵著身體,冷冷地道。
「泄欲工具?」他停止的動作,不敢相信這話是出自她口中。「你非得說得如此不堪?」
「你表現得很明顯,不是嗎?」
「你把我當成禽獸,還是以為我是在強暴你?」他暴怒的眸子,火焰猛烈躍動著。
駱雨秋闔上雙眼,「你以為呢?」
邵仲樞臉上倏地閃過痛苦的神色。
他以為?他還要怎麼以為?還能怎麼以為?她那看都不看他的眼楮,不早已替他判了刑?他連想上訴的機會都被她駁回了,他還能怎麼說?
這場婚姻是否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他應該放開她的,應該放她到她想去的避風港,放她去範振邦的懷中……只是,他真能這麼灑月兌的將她交到另一個男人手上嗎?
看著她那張疲憊蒼白的臉龐,他的心不禁揪痛著。
掀起床單的一角,邵仲樞輕柔地替她蓋上。「睡吧!我不會再踏進這房門一步,你可以安心的睡個覺。」
他又細看了她半晌,見她仍不願睜開雙眼,他絕望的走向門外,不再回頭望她。多看一眼,只會讓他的步伐遲遲不肯踏出。
當門砰然闔上的那刻,駱雨秋才緩緩張開眼。
是她把他逼走的,她得償所願了,但為何她的心一點也沒得到平靜,反而更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