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要不是看他可憐,否則她哪有可能這麼簡單就放過他。席藍楮扶著他慢慢地走到床邊,還體貼的幫他月兌鞋,細心的幫他蓋上棉被。「你先休息一下,明天如果還是一樣的話,我再帶你到醫院做檢查。」
「到醫院?」石烈宇突然緊張起來。「不用了,可能就像你說的,麻痹的感覺是暫時的,休息一下就好。」
「不用嗎?可是我還是不放心,反正今天你就先躺著休息,明天再看情況好了。」她挑挑眉,眼底不經意流露出詭異的神色。
石烈宇察覺她眼底那抹詭異的神色。「真的不用了,如果我還是很不舒服的活,我再告訴你。」他可得小心應付,光看她眼底那抹不懷好意的神色,八成又想出什麼鬼主意要整他,而且想再把他過肩摔的意圖是目前最明顯的。
「好,如果真的不舒服要告訴我喔!」席藍晴瞥了眼他的雙腳,有一股想痛槌它的沖動。
一開始,她是真的擔心他被她這一摔,真的摔出其他問題來,但經由剛才她這一捏,他應該不可能完全沒有感覺,看,他的腳還可以走動,怎麼可能沒感覺。
結論就是︰他在騙她!
她才不管他身上那些大傷小傷,膽敢欺騙她席藍晴的人,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瞧,他現在不是已經得到報應了嗎?
他現在八成躲在棉被里,安慰他那雙可憐的腿吧!
席藍晴呆愣愣的在廚房冰箱前站了許久,直到听見肚子咕嚕咕嚕的聲音,才喚回她神游太虛的意識。
怎麼辦?肚子好餓喔!可是……她盯著架上整齊排放著的大大小小兵子及瓦斯爐,嘆氣聲連連。
席藍晴從來沒煮過東西,也打從心底討厭廚房,廚房所有的廚具里她最常接觸的是那台用了十年的冰箱,因為她不管是冬天還是夏天,喝的飲料或茶都一定要是冰的,而且她還有冬天吃冰的習慣,越冷越好。
至于下廚煮東西?她連泡面都不會煮了,怎麼有可能煮其他的東西,笑話!
她走出廚房拿起電話要叫外賣,手順勢探了探口袋,想起她身上所有的財產都給老媽拿走了。
好吧!沒辦法了。
走回廚房,席藍晴認命的打開冰箱,將所有能吃、能煮的全都下到鍋里去,也不管配起來是否對味。
最後一道程序——加鹽、味素,再倒一點醬油配色,一道看起來可口的什錦面就完成了。
原來下廚是這麼簡單的事呀!
席藍晴興匆匆的看著自己的杰作,成就感瞬間填滿她的心。下廚這件事好像還不錯玩喔!以後說不定可以成為她的另外一種娛樂消遣。
不過,這面看起來是真的很可口,不過真要下肚就好像需要點勇氣了。
席藍晴看著面,狐疑的表情盡寫在臉上。
它真的能吃嗎?她實在沒有絕對的把握。
她端起面,想了下,直接走往房間。
「嗯……那個……」該怎麼稱呼他好呢?連名帶姓的叫他。好像不怎麼禮貌,但直接叫他的名。他們又沒好到那種程度。
「我煮了碗面,一起吃吧!」
石烈宇看著她手上那碗面,肚子早餓得像打雷般,不過她
會這麼好心的煮面給他吃?這碗面一定有問題。
「你肚子一定很餓了吧!」她將碗端到他面前。「趕快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她的語氣好像媽媽。
石烈宇盯著面看了許久,遲遲沒有吃它的意思。看起來是真的很美昧可口,顏色也配得很好看,不過她會不會另外加了些無色無味的「料」?
例如……瀉藥?
「怎麼不趕快吃?涼了就會不好吃的。」席藍晴催促著。她主要的目的是要他試試味道,可沒半點想陷害他的意思,他怎麼一臉猶豫的表情?要是不能吃的話,她就可以逃過一劫,但若味道不錯,她再依同樣的方法煮一次就行啦!
在她的催促下,石烈宇惴惴不安的夾了口面,仿佛鼓足勇氣似的送進嘴里。
「好吃嗎?」她迫不及待的問。
「噗——」如火山爆發般,面立即從他嘴里狂噴出來。「哇!你是‘貢死賣鹽順仔,?還是鹽不用錢?也未免咸得太夸張了吧!」他又是呵氣、又是伸舌頭的,感覺自己的舌頭快被鹽給腌熟了。
她這一碗面的鹽量大概足夠他吃上一年,咸死他了。
見狀,席藍晴在心里猛喊「好里加在」。
好險有先請他試吃,否則變成「咸豬舌」的將會是她。
自從中午被一碗面變成「咸豬舌」後,當晚,石烈宇自動自發的叫了外賣比薩,但現在已經快八點了,比薩也涼了,可是席藍晴人卻不見了。
他的煙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著,越來越沒有耐性。那個女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都已經這麼晚了還跑得無影無蹤。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桌上的煙蒂也堆成一座小山,卻仍不見她的人影。
石烈宇不耐煩的起身來到陽台前,夜已深,低頭看著一樓地面稀疏往來的車輛,腦袋思索著席藍晴到底會到什麼地去。
懊不會搬出去住了吧?
這不太可能,她的母親已經把她身上所有的錢都拿走了,包括簿子及信用卡,她應該沒有多余的錢住飯店才對。
另一個可能就是她跑去住朋友家,但是她母親也說她幾乎沒有女性朋友,她的朋友清—色都是男人,而且夸張的是,她還是他們的大哥。
如果她真的搬去跟朋友住的話,似乎是一件極為不智的舉動。畢竟他也是男人,男人又何嘗不懂男人的心態。
任何一個再冷靜、意志力再堅強的男人,都敵不過女人的誘惑。
驀地,一樓地面上,一輛在夜色下極為顯眼的銀色轎車吸引了石烈宇的注意,由副駕駛座下來的人,更是奪去他的所有注意力。
他盯著從副駕駛座下來的人,臉色不由得一沉。
都已經幾點了,這個女人現在才回來。
大門傳來鑰匙開門聲,他自陽台探看出去。席藍晴輕哼著歌,小跳步的進客廳,看起來心情似乎不錯。
「你去哪里了?」他注意到她的牛仔褲上沾粘了些許的泥土,上衣也明顯有被抓過的痕跡,頭發也亂得跟雜草一樣,像是跟人家打過一架似的。
她停下腳步,奇跡似的竟對他露齒笑著。」我去賺點外快。」席藍晴是很誠心的對他笑,因為只要踏出這個門,就再也不必面對他了。
賺外快?石烈宇眉心一皺,不悅的表情溢于言表。「你賺錢
的方式都這麼激烈嗎?」
席藍晴低頭看了自己的衣服一眼,不在意似的拍掉身上的塵土。「還好,今天有比較節制一點。」通常跟人家干過一架後,衣服大都東破一塊、西破一塊的,今天只是髒了點,已經不錯了。
「啊!我不跟你說那麼多了,我還要收衣服,樓下有人在等我。」她蹦蹦跳跳的進房間。
石烈宇臉色又是一沉。她真的要搬出去?
他在陽台上看;了樓下載她回來的轎車好一會兒,隨即轉身走下樓。
房間里突然傳來席藍晴的聲音︰「喂!這個家就暫時借你住幾天吧!不跟你收房租的,你有沒有听到?」她在房里邊收衣服邊大喊。過了好一會兒,外頭仍淨悄悄的,她停下手邊的工作,打開房門探出頭去。
「奇怪?人跑去哪里了?」他剛剛不是還在客廳嗎?
石烈宇來到轎車駕駛座旁輕敲了敲車窗。車窗緩緩地搖下,駕駛人眼眶上明顯的黑色印子,頓時讓他一愣。
「你……」他本想問清楚他跟席藍晴到底是什麼關系,但那深黑色的印子足足讓他呆愣了好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