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得做好被口水淹死的準備了。
「什麼為我好?你還敢說!」桑祐雙手叉腰,擺出「母老虎」之姿。「不過是小靶冒哪里需要挨針,還不是你這張大嘴巴,沒事跟醫生說什麼有沒有比吃藥更快更好的方法,當然有,就是打針嘛!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不懂也就算了,還把我拖下水。」
如果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那她是不是應該要好好愛惜身體。司徒杋不動聲色地在心里暗忖著。
「你別想說既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那我就應該好好愛惜身體。」她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反駁道。
她的話讓司徒杋嚇了一跳,臉色微變。
「你真的這麼想?」桑祐微眯雙眼,打量似的盯著他,面露不悅。
司徒杋猛搖頭,面帶懼意。
「你別想騙我,你以為我喜歡感冒嗎?難道你沒听人家說病菌無所不在,縱使再小心,也是有可能感冒的。」桑祐一臉嫌棄地睨著他,仿佛在責備他沒有常識。
司徒杋投降了。
要不是他現在正在開車,他一定會高舉白旗。
這個女人太厲害了,他敗給她那張嘴了。
下午可說是司徒杋感到最輕松的時刻。
桑祐吃了感冒藥,現在就在辦公室內的休息室里大睡特睡。
不過或許是太安靜了,在他深感輕松後不久,竟開始感到無聊,一份份等著他批閱的文件讓他更感乏味。
放下手中的筆,他小心地不出聲走進休息室,看著在床上熟睡的桑祐,心中頓時起了陣陣漣漪。他靜靜地望著她,試圖讓自己的內心如同外表般冷靜,但他很快就發現這是不可能的。
打從第一次見到她開始,他便發現他的心像失去了控制般,不听他的指揮,雖然她那張嘴總是喋喋不休,比菜市場聚集的三姑六婆還來得可怕,但她仍是莫名的吸引著他。
他的手輕輕地滑過她的臉龐,生怕會吵醒了她。
接著,他又探了探她的額頭,發現她已經退燒了,原本懸在半空中的心才放了下來。
這女人就是會讓人操心。
或許是感到不舒服,桑祐嚶嚀一聲,翻了個身後,又沉沉地睡去。
熟睡中的她多了一份吸引力,少了平時的囂張跋扈,但卻多了份令人魂牽夢縈的美。
她微張的小嘴像是在對他做無言的邀約,讓他無法克制體內的蠢蠢欲動。
他吞了吞口水,努力想壓抑內心澎湃的情感及想吻她的念頭。
他故意移開視線不去看她誘人的雙唇,但才不過短短幾秒,他的目光又不自覺地「定格」在她的雙唇上。
只要一次就好!他的心里有一個小小的聲音這麼告訴他。
他不安地看了眼桑祐,確定她睡得很熟,這才緩緩地靠近。他可以明顯感受到自己心跳加速,血液直往上流。
他的唇緩緩貼近桑祐的唇瓣,在這一刻仿若有一道電流竄過他的全身,雖然他不是第一次吻女人,但這感覺卻是前所未有的。
司徒杋好不容易才抽身退離,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想平息自己體內幾乎快無法控制的渴望。
他深感驚訝,同時也不敢置信。
他無法相信自己會有這種感覺,光是一個吻就挑起了他的,想擁有她的。
司徒杋震驚不已,知道自己不能夠繼續待在這里。
毫不猶豫的,他落荒而逃,飛快的離開休息室,回到辦公室繼續埋首于繁瑣公文中。
他離去後,桑祐緩緩睜開眼楮,小臉漲得通紅。
罷才司徒杋趁她熟睡時奪走了她的初吻,照理說她應該生氣才對,但她卻反常地感到喜悅,心里還甜絲絲的。
這種感覺讓她懊惱不已。
她該不會是病情加重了吧?否則怎麼連自己剛才險遭「非禮」都沒自覺……
第五章
一輛深紅色Ferrari跑車如雷電般疾馳于車水馬龍的人馬路,絲毫未有減速的跡象。
它的出現嚇壞了不少車輛,也引來路人的側目。
在眾人的注視下,它迅速地消失在馬路一端,往山上奔馳而去。
山上的路險而小,但車子的主人似乎對此地十分熟悉,依然未有減速的跡象,彎過幾條險峻小路,來到半山腰一幢別墅後方,隨後就見車子停放于樹叢後,似乎是有意要將車子隱藏起來。
注意一看,它來到的地方竟是司徒杋位于陽明山的別墅後山。
良久,一個黑色身影步下車,他小心的四處張望,最後定定地望著別墅屋頂。才一眨眼的工夫,黑色身影就消失在黑暗中……
此時,司徒杋和桑祐回到了家中。
桑祐仍是一臉的昏昏欲睡,眼神渙散,連站都快站不穩。
司徒杋扶著她回到房間休息,她一躺下來,便立即沉睡過去。
她的黑發披散在枕邊,那烏黑柔亮的光澤讓司徒杋忘情的伸手撫模,當他的手撫上她的臉頰,才發覺她的體溫高得嚇人。
「糟了!」司徒杋低咒一聲,連忙按鈴叫來譚管家。
將手復在她的額頭上,他感受到源源不絕的熱度從她體內散發出來。為此,他的眉頭不禁蹙得更緊。
照理說今天已經打了兩針,應該要退燒,怎麼……情況似乎越來越嚴重。
「少爺。」譚管家恭敬地站在門口,等侯司徒杋下達命令。
「譚管家,請薛醫生過來,立刻。」薛醫生,本名薛翼,是司徒杋家的家庭醫生,也是司徒杋的好友,他們可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是。」譚管家領命而去。
司徒杋進浴室擰了條濕毛巾,輕輕為桑祐擦臉。
桑祐正在火熱的煉獄中掙扎,突來的一陣冰涼暫時消去了些許熱意,也讓她舒服的嚶嚀一聲,下意識的靠近毛巾。
「醒醒。」司徒杋輕聲叫喚道。桑祐壓到他的衣服,讓他無法起身將變熱的毛巾換掉。
桑祐毫無所覺地更向他偎去,無奈之下,司徒杋只好小心翼翼地月兌去那件桑祐壓住的西裝外套,再前往浴室換毛巾。
再出來時,他為她換上另一條冰毛巾,才剛復上她的額頭,房門突地從外頭被打開,並傳來一陣戲謔的笑聲。
「嗨,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擺著一張苦瓜臉?」薛翼欠扁地輕嘲道。
司徒杋丟出個大白眼,看來十分不悅。「你的腿何時變短了?明明就住在隔壁,怎麼拖了這麼久才來?」
「別這麼說。」他的目光瞥向床上。「怎麼有個漂亮女孩在床上?」他露出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
「收起你那討厭的嘴臉。」司徒杋惡聲惡氣的警告著。「還不快點,她又發燒了。」
又?薛翼眉頭一皺,正色地走上前探探桑祐的額頭︰「怎麼會燒到這種度?」他責怪地看著司徒杋。
「別看我。」司徒杋冤枉似的揮揮手。「今天早上我就帶她上醫院打了兩針,不過似乎沒效。」
聞言,薛翼的眉頭蹙得更緊。他執起桑祐的手臂仔細檢查著,隨後又翻開她眼皮。
「怎麼了?」司徒杋不安的問。
「她好像對藥物有抗性,很有可能是營養不良所導致的。」薛翼不確定的說道。
「營養不良?那怎麼辦?」司徒杋不禁緊張了起來。
「你別緊張,只要打個點滴補充營養就行了。」他從藥箱里拿出點滴及針筒,「幫我把她的袖子拉起來。」
「嗯……」司徒杋面露猶豫。
「怎麼啦?」薛翼不解地看著他。
「除了打點滴,有沒有別的方法?」司徒杋問道。
「有。」薛翼彎又不知道在拿些什麼。「打針,不過藥效較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