闢雲仍坐著不動。
仇迎齊不悅地抬起頭,「你怎麼還不走?」
「我想……」
「有話快說。」他一向沒啥耐性。
「波奇我可以帶走嗎?」他剛才說要把它丟掉、不要它,那她就把它帶回去養,反正她和它也挺合得來。
「你要帶走我的狗?」這女人……
「是你自己說不要它的,我想你既然不養它,那就把它送給我吧!」她鼓起勇氣說。
他盯著她的臉好一會兒,「你要就帶走吧!如果它肯跟你走的話。」他篤定波奇一定不會跟她走,他養波奇已經兩年多的時間,她和它不過才相處一整個早上,在它的眼里她一定還算個陌生人,它是不可能跟一個陌生人走的。
但是……
她叫喚著波奇,波奇還很高興地響應她。
隨後他就听到關門聲,客廳頓時靜悄悄的。
他好奇地走到客廳看個究竟。
她真的走了,而波奇也被她帶走了!
「可惡!」他咒罵道︰「那只該死的狗!」他憤恨地咬牙罵著。
他養了它兩年多,給它吃好的、住好的,還讓它在屋子里任意大小便,想不到當前,它竟乖乖地跟人跑了!
那個女人到底是給它什麼好處啊?
他開始後悔早上給他們培養感情的機會。
算了,這種見色忘義的狗不要也罷!
他走回飯廳坐下來靜靜地吃著她炒的蛋炒飯。
嗯——味道還不錯,有媽媽的味道,也難怪波奇會跟她跑了。
唉,好寂寞喔!
第三章
一踏進辦公室,仇迎齊便看見眼前三對眼楮猛盯著他瞧。
「你們都閑著沒事做嗎?沒事待在我的辦公室里干嘛?」他坐下來,假裝方至烈他們都不存在似的批閱著公文。
「听說昨晚你綁架一個女人?」揀述聲問。
綁架被判的罪可不輕,少說也要蹲上個幾年牢。
「你听誰說的?」仇迎齊語氣平穩,讓人感受不到他此時的情緒。
他有意無意地瞥了眼方至烈,似乎在怪他多嘴。
「我只是隨口問一下而已啦!」揀述聲倒抽一口氣,臉色好看不到哪里去。
「我沒有綁架她,她只不過在我那里睡了一晚。」那女人的確在他那里睡了一晚,除去佔據他的床之外,還害他得睡客廳,另外也把他養了兩年多的狗給拐跑。
「在你那里睡了一晚?」這三個男人聞言驚訝地睜大眼,用著頗有寓意的目光直瞅著他。
「你們那是什麼眼神,我先聲明喔,我絕對沒有對她怎樣、絕對沒有佔她便宜;不過……」他刻意拉長尾音。
「不過怎樣?」三個人同時問。
「我卻被她佔便宜。」他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是呀!從昨晚睡客廳到今天他的狗被拐走,一直都是他吃虧。
這三個男人同時愣了下,你看我、我看你的,面面相覷。
仇迎齊索性低頭繼續埋首于工作,打算讓他們猜個夠。
「昨晚她該不會趁你睡著之後爬上你的床吧?」方至烈推測著。
「然後偷偷扒光你的衣服?」揀述聲迅速地接話。
「最後她就對你……」司家晨狐疑地看向仇迎齊。
「等到你早上起來才發現你失身了!」方至烈又推測。
「那她是不是有拍拍你的肩膀,以一種肯定的語氣告訴你,她一定會負責?」司家晨接話問。
「你怎麼回答她?」揀述聲又湊上一句。
三個大男人發揮他們無限的想象力,你一言我一語地問著。
不過仇迎齊卻從頭到尾都緊閉著嘴,不點頭也不搖頭。
「到底是怎樣呀,你說句話嘛!」司家晨不耐地催促道。
「是呀!如果她欺負你,在法律上我可以幫你討回公道。」揀述聲邊說邊想,不過好像沒有一條法律是專為男性遭受強暴而訂定的耶。
「對呀,你就快說吧!我也可以幫你討回公道,那個女人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欺負你。」方至烈義憤填膺地拍打桌面,緊緊握著拳頭。
仇迎齊終于將視線移至他們身上,「首先,我要先跟你們說聲謝謝.讓我知道你們那麼挺我,再來,我是要提醒你們一點,我是男人,而且是一個幫派的大哥,不可能窩囊到在床上讓一個女人欺負,更不可能要一個女人對我負責。」他對他們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不僅沒轍,也感到啼笑皆非。
「那你怎麼說你被她佔便宜?」
他們都只顧著想那些有的沒的,全然忘記仇迎齊可是個堂堂大男人,怎麼可以能會被一個女人欺負嘛!而且就算真的有那麼一回事,佔便宜的人應該是他。
「她把我的狗拐跑了。」他心愛的狗跟她跑了。
他們三人沉默好半晌,同時祭出一個大白眼。
切!就這麼件芝麻綠豆般的小事!
☆☆☆
闢雲在雜志社外徘徊許久,目光不時探向里頭,一臉猶豫與不安。
這里是她上班的地方,但她始終沒有勇氣踏進去。
她已經連續三天沒到公司,雖然她只被綁架一個早上就回家了,但也就是因為那天早上沒來上班,才害她心生恐懼。
為了克服恐懼,她花三天的時間平復心情,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要來上班,但她又多了一個「障礙」。
她把波奇帶來上班的地方,舊罪加新罪,她可以想象待會兒總編那張恐怖、得理不饒人的血盆大口會說出多難听的字眼。
天啊!她快瘋了,但也拿不定主意。
她本想把波奇留在家里,但只要一想到它有亂大小便的習慣,她實在不敢想象下班後回到家里,她看見的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家。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她再不進去打卡就要遲到了,可她實在沒有踏進公司的勇氣。
「該怎麼辦哪?」官雲倉皇不安地急得大叫,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氣,但人才一走到公司門口她的勇氣就化為烏有。
算了,她決定豁出去,大不了被臭罵一頓而已嘛,沒什麼的。
「波奇,我們走吧!」她用力拉扯手上的繩子,半拖半拉地把波奇帶進公司。
自動門打開的那一刻,一陣冷風往她身上吹來,讓她不禁打個寒顫。
可能是心理因素,她腦海里想的盡是待會兒可能被罵的情況。
但當她踏進公司後,辦公室內所有的同事皆以一種驚訝、錯愕的目光看著她,眼底似是寫滿「她怎麼會在這里」的疑問。
她也被這種目光惹得感到莫名其妙,才想開口問原因,波奇突然汪汪的叫了兩聲,並毫無預警地往前沖。
闢雲就這麼被拉著跑。
波奇撞開總編室的門,筆直沖了進去;它的力氣實在大得可怕,如藍波、阿諾般力大神勇,官雲根本拉不住它。
☆☆☆
馬黛芬,年齡介于四十至五十歲之間,不過她總愛告訴別人她才二十五歲。
曾有三次婚姻記錄,不過她現在仍是單身;離婚原因沒有其他,只因她的嘴上功夫太強了,但當別人問起她離婚的原因時,她總是說︰是那個男人不識貨。
身為愛夢雜志社總編,權利在任何人之上,就連雜志社老板都得敬她三分,她之所以讓人敬畏原因就出在她那張嘴上。
薄薄的兩片唇瓣看起來沒什麼特別,但她只要一開口,其功力可謂是萬夫莫敵。
若為談生意,她只要簡簡單單說個幾句話,便將客戶哄得服服帖帖,如被下蠱般她說一不敢做二,她的辦事能力是無人不佩服。
但若為罵人,其功力更在之上,人人都懷疑她自小是否受過訓練,否則罵起人來怎麼會不是讓人無法回答,就是讓人羞愧得無地自容,再者沖動些的人,不是想當場切月復自盡就是跳樓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