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你這麼漂亮的一張臉,卻露出一雙凶巴巴的眼楮,多可惜?我親自挑選的特等生,是不該有張臭臉的。」黑千旬搖搖頭,又笑著說︰「今晚的迎新晚會,請好好的玩吧,相信你很快就能習慣這里的一切。」風度翩翩的向她點頭致意後,轉身就離開。
嗟,理事長就了不起呀?真是莫名其妙……巴冷受不了的翻翻白眼,轉身就朝另一個方向大步走去,準備撤離這塊是非之地。
就在這時,耳尖的她忽然听聞一道小小的快門聲——
向聲音來源看去,又是他!
「葉齊?你在這里做什麼?」巴冷見他躲在餐桌下,也蹲。
「呃……沒什麼啦……」餐桌下的葉齊把相機藏到身後,心虛的猛搖頭。
總不能老實告訴她,他想偷拍這些美女們的裙下風光吧?!
「又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然何必神秘兮兮的?!」巴冷一臉不信。
「噓!不要吵!」桌巾下的葉齊慌忙得將她拉進桌下。
巴冷這個程咬金,盡會破壞他的好事,不然剛剛就可以拍到校花學姊的裙下照片了。
看他鬼鬼祟祟的,巴冷一個溜轉到他身後,馬上發現他手里的相機。「葉齊!原來你又在——嗚嗯……」未說完的話強迫被清音。
「住嘴!」葉齊情急之下,連忙用乎捂住她的嘴巴。
誰知,他的力道過猛,加上重心不穩,推得巴冷整個人就往後倒去,後腦勺直直撞上桌腳。
「叩」的一聲,她只覺眼冒金星。
「該死!要不要緊?」葉齊驚叫了聲,急忙傾身往前一探。
哪知,他這一往前,竟與同時撫著後腦起身的巴冷撞個正著——
瞬時,四片嘴唇穩穩的貼上。
巴冷睜大雙眼,望著他的瞼部大特寫,腦海一片空白……
此時此刻,那黏覆在自己唇上的濕軟好像是……
他的唇瓣……
意識到眼前窘況的葉齊,也同樣驚愕不已。
瞠目相望的兩人,姿勢維持不變,兩顆心卻以相同的頻率怦然急跳著……
久久,巴冷的神志終於全數回籠,眼神轉而凌厲。
葉齊一見情勢不對,僵著笑瞼,急忙離開她的唇,辯解道︰「我……我不是故意的!這是誤……」
不待他說完話,巴冷手上的粉拳已地用力揮出——
「!」
隨著這吼聲,葉齊已被狠狠的揍飛了出去,直抵牆面。
「會……」只見他說完最後一個字,撫著腫痛的臉頰,可憐兮兮的哀號︰「你出手會不會太狠了?嗚……好痛……」
瞧見葉齊的慘狀,再看看巴冷從容的站起,拍掉身上灰塵,周遭的女學生立即上前探看葉齊,同時連聲出聲討伐——
「不會吧,怎麼把葉齊打成這樣?果然是個番女,既粗魯又野蠻!」
「是啊,好恐怖喔,她是不是暴力狂啊……」
巴冷緊握拳頭,憤然開口︰「喂,搞清楚,是他——」話猶未說完,就被截了去——
「怎麼了?怎麼鬧哄哄的?」林主任快步走來,滿臉怒容。她推著臉上的老花眼鏡,納悶的看看葉齊,又看看緊握拳頭的巴冷。「發生了什麼事?」
全場—片靜默,沒人敢回答。
「葉齊,你臉上怎麼受傷了?」她又問。
「沒事,林主任,我剛剛不小心跌倒,幸好是巴冷同學扶了我一把。」葉齊急忙站起,揮揮手道。
「是這樣嗎?」林主任懷疑的目光掃向兩人,然後定在巴冷身上。「巴冷同學?」
「才不是,是葉齊這家伙剛剛……」巴冷突然停了下來。
她想,如果老實說出來,全校不就都知道她被葉齊偷吻一事?!不、不行,接下來的三年,她還想做人呢。
見她欲言又止,林王任再問︰「剛剛怎麼了?」
「沒事,沒事。」巴冷緊握拳頭,狠狠瞪了葉齊一眼。
「沒事就好。葉齊,要小心一點。」林主任交代著。
「我會的,請放心。」葉齊點頭,朝她微微一笑。
「好好玩吧!」林王任輕咳了一聲,離去前,還不忘多瞧巴冷身上的清涼制服一眼。
「是。」怒火中燒的巴冷,心不在焉的點頭。
隨著林主任的離場,不滿護短的疑問聲乍起——
「葉齊,你干嘛護著這個番女?她剛剛出手這麼重,你沒道理還護著她。」
「是啊,你和這個野蠻女是不是有什麼關系?不然為什麼要幫她?」
「這……」葉齊只是僵笑。這教他怎麼說呢?
可面對眾人的冷嘲熱諷,巴冷再也按捺不住,大跨步的沖向前——「你這混蛋!」在眾人的驚訝目光下,毫不客氣的抓起他已然掛彩的臉蛋,重重的又是一拳過去。
四周同時傳來不可置信的尖叫聲。
「哼!下次要是敢再對我亂來,本公主鐵定毀了你這張瞼!」巴冷收回氣顫的拳頭,狠聲警告。
「我……」葉齊哀號著,還沒來得及開口,巴冷已氣沖沖離去。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嘛!
真是禍從天上來……
離開會場後,葉齊抱著寶貝相機,準備回宿舍自搭的小暗房清洗照片。
今天晚上本想好好大撈一票,拍些精采養眼的照片,沒想到才拍沒幾張,整個計畫就被那野蠻公主給破壞殆盡……
不過,話說回來,也不是全沒收獲啦,至少還意外賺得了一個公主之吻哩。
嘻嘻……
葉齊邊吹著口哨,邊抄近路走向宿舍。
忽然,一個隱身在拭瘁的人影橫在眼前,震得他幾乎跳了起來,手上的相機和底片也差點掉了一地,定下心神,他悄悄轉身就要開溜——
「你又想跑到哪里去?」
雖然夜色昏暗,可光听這聲音,葉齊更加確認來者是何人。
葉齊小心翼翼的定近,「黑老大,你回來啦。」故意裝親切,以掩飾內心的驚恐。
「嗯。」黑千旬一身黑衣,在暗處更顯得與夜色融為—體,只有指間夾著點燃的香菸紅點和白煙裊裊,提醒著他的存在。
葉齊暗中大喊不妙,希望花瓶的事還沒被發現才好。
稍早前,他已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將它們『毀尸滅跡』,應該不會這麼快就被找到吧?!然而,才這麼想著,葉齊臉上的心虛笑容,卻在見到一旁地上的黑色塑膠袋時凍結住——
不會吧?!這個黑色塑膠袋怎麼這麼眼熟?
呃……應該只是巧合吧!
「黑老大,你還特地從義大利帶回紀念品呀?這是什麼?龐貝的遺跡嗎?」葉齊睜著無辜的大眼,裝傻胡亂的問道。
「我就覺得奇怪,怎麼一回來,忽然覺得有個地方怎麼變得空曠許多?原來是我的心愛花瓶不見了。」語氣中難掩不悅。
找了好久,他終於在儲藏室的紙箱里,看到了最心愛的古董花瓶的——碎片。
「先不要生氣嘛……黑老大生起氣來最嚇人了。」葉齊後退一步,笑著打哈哈。
完了完了,行跡敗露,這下他真的死定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隱藏在黑暗中的身影,露出了銳利如豹的凶狠目光。
「這花瓶不是我打破的,是今年的特等生。」葉齊急忙辯解,「真的,是巴冷打破的,不是我!」
「監視攝影器已說明了一切!我自然知道是誰打破的。」黑千旬冷冷開口。
「早說嘛,嘿,還是黑老大英明。」葉齊一听,總算松子口氣。
「不過……」
「不過什麼?」才放下的心又提了上來。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花瓶這件事,你也難辭其咎。」黑千句慢條靳理的捻熄手上的香菸。
「為什麼?那都是巴冷不好,又不是我……」葉齊嘟起嘴,不滿的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