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希望她能留在你身邊好好的侍候你,沒想到她從你那里回來的當晚就說要回家,我也只好認栽退還你工廠,能做的就是這樣了。」樓南尉淡淡的解釋,雲淡風輕似。
「那你就這樣讓她走了?」一想到連美人的邊都沒沾上就讓她跑掉,秦頡簡直氣得火冒三丈。
「你也別太在意她了,那樣的女人不值得。」
「可是你不是把她捧在手心,不準任何人踫她?而且,也沒听誰說她私生活的八卦啊。」在秦頡心中,唐羽葳仍像女神般聖潔高雅。
「在台灣當然沒人知道她,你去泰國隨便打听就知道,像她那麼漂亮,怎麼可能清純干淨?一定是千人踏、萬人騎的啊。」
見秦頡一臉半信半疑的模樣,樓南尉繼續昧著良心丑化唐羽葳,希望能勸服秦領,就此了結這件事。
他接著又說︰「我這次去泰國,就是為了調查這件事,回來就立刻告訴你實情,想來,我也是受害者哪。」
在門外听見秦頡如雷的吼叫咆哮聲,唐羽葳好奇地將耳朵貼近門板,卻听見了樓南尉最後的那幾句話,她忍不住一把推開門——
樓南尉一看見唐羽葳,心里不禁暗暗叫苦。
他是想死她了,可是這個時候出現,只會讓他前功盡棄啊。
「看來你說謊的功力很了得,我差點被你騙了,現在人就在跟前,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秦頡指著唐羽葳說道。
「沒什麼好說。」現下,樓南尉只想快點打發秦頡走。
而唐羽葳听他冷漠的說出這樣的話,當下,心已涼了半截。
全是自己自作多情!
他對她的好,只是一種義務,不是她所期望的那樣——
出自內心的愛戀。
「樓南尉,協議書一旦成立,就沒有反悔的道理,剛才你說是她自己離家出走,現在回來了,我理所當然要帶她回去。」秦領說完,就把木材工廠的所有權連同協議書推回給他,轉回頭,「你,現在跟我回去,從那一天開始,你就已經是我秦某的女人了,怎麼可以任意逃走?」他拉著她的手,硬要帶走她。
「我從來就不是誰的女人,只是個手術做得很完整的人妖。」唐羽葳甩開他的手,一個字一個字說得清清楚楚。
原來在他心中,她是這麼不堪,讓原本僅存的一絲希望,在他充滿嘲諷的言語中完全消失殆盡。
她此刻只覺心底最深處傳來陣陣寒意,直達四肢,全身瞬間冰涼。
一顆脆弱的心,也在剎那間,碎了。
「什什……麼?你是說……」秦頡難以相信自己所听到的,那令他朝思暮想、千方百計想一親芳澤的唐羽葳,竟然不是女人,而是個人妖?!
今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是樓老板從泰國帶回來陪他應酬、談生意的人妖。」她盯著樓南尉,進一步冷冷說明。
而再听到她恍若男人的低沉嗓音,秦頡包是雙眼大睜,呆愣不已,他差點就以兩座木材工廠去換一個人妖?!
財產損失是其次,和人妖搞在一起……這消息一傳出去,恐怕一輩子再也沒臉見人了。
轉頭看看樓南尉,只見他一臉苦笑。
「她……講得沒錯。」
他原本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復雜,可是她的出現卻讓他一時慌了手腳。現在他只想快快結束這場混亂,好和她談談關于他們的事。
「等我把事情查清楚再來找你們兩個,我不會善罷甘休的,給我走著瞧。」秦領氣得把協議書撕成碎片丟散一地,伸手抓過工廠所有權狀就走出大門。
半晌,只听聞車子的引擎聲消失在空氣中。
「你終于回來了。」樓南尉上前想擁抱她,想告訴她,他想念她……
他知道她一定誤會自己剛才和秦頡所說的那一場對話了,他必須向她解釋清楚,並且要請她原諒自己之前的喪心病狂,才會發生這一連串的事,他要向她道歉。
「你知道嗎?我趕回台灣就是為了想先處理好這件事,剛才的一切,都是為了讓秦頡死心才會……」
他趨前一步,她微微向後退。
她再也無法相信他。
方才,他是如何用惡毒的話在她背後與秦頡討論她,她可是听得清楚楚,如今一轉眼竟然就換了張臉孔?!
他那冷漠無情的口吻,已徹底劃破她一切的想望和期待,所以纏綿是假的,愛的訊號是自己的錯覺,他根本是在等著看她笑話?!
好,既然要撇清,就徹底算個清楚吧。
「是什麼,都不重要了。」她強迫自己笑說著,好掩飾受傷的心,也刻意讓自己看起來很討厭。「我是為了錢才回來繼續履行合約的,真沒想到還能撞見精采的一幕哪!」她的心早已扭成一團,嘴角卻還得保持笑容,假裝真的不在意。
反正,剛剛也報復過了。
算打平了吧。
「你不生氣?」
「那有什麼好生氣的?!」哼!不生氣才怪,她的五髒六腑都快炸開了。她依舊用愉快的口吻說;「如果能跟著秦領其實也不錯啊,有什麼差別,還不是賺錢?只不過一個賣笑,一個賣身。」唐羽葳聳聳肩,心已淌成一片血海。
「那在泰國發生的那兩次關系……」樓南尉以為這足以證明她是個女人,心底也早已認定她就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了啊;
「喔——你該不會連這個也不知道吧,現在醫學非常進步,我是做了人工的手術,和女人的可說是一模一樣,你當然分辨不出嘍。」唐羽葳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原來……我還是搞錯了,你的確是人妖,那我不替你考慮太多了呢。」樓南尉尷尬的笑道。
只是,雖然笑著,怎麼會有種心痛的感覺呢?
是氣自己沒勇氣面對真相?
因為自己已經被她的一顰一笑給迷得魂不過舍,卻又無可奈何?
他捻熄煙,拿了外套轉身就走出大門,留下她一個人。
在他走後,唐羽葳的淚水已簌簌流下,布滿雙頰。
「人妖怎麼樣?人妖也是人哪;」她不禁轉過身對著門大喊。
包何況,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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餅了好幾天,李媽照例在每個星期一的早上來到陽明山別墅,她是樓南尉雇來打掃的人,打從買下這棟別墅到現在已經五年多,全都是由李媽負責清潔整理的工作。
「唐小姐,你醒了嗎?我來打掃了。」李媽按了門鈴問道。
「來了。」
唐羽葳拉了件外套罩上,幫李媽開了門後,就坐在沙發里發呆。
「咦?老板這麼早就出門啦?」沒見著樓南尉的皮鞋,加上察覺到她異于往日的活潑,李媽不禁好奇的問。
樓南尉向來話不多,對朋友不是很熱絡,但是對李媽還算客氣。
五年來,李媽其實很少在別墅里遇到他,偶爾晚上的時候看到別墅亮著燈,從不遠的自家窗戶能看到他的車停在外面,通常也是一、兩個小時就離開了,似乎也沒見他帶誰來過。
而這唐小姐是第一位住進別墅的人,在她住進來後,他才跟著住進來。
有人住在這里,李媽要來打掃時,不再用鑰匙開門,總會按了門鈴才進來。
「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回來了。」唐羽葳訕訕道。
「小倆口吵架啦?」
「我們不是小倆口。」她懶懶的開口更正。
「唐小姐,我李媽是不會看錯的,樓老板根本不曾這樣對待過其他人的喔,你看,他應酬幾乎都帶你出席,也常常自己或請司機帶你去添購新裝首飾,現在甚至還準時回來吃飯,對你真的很特別呢。」李媽笑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