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酒會還沒、還沒結束……」白宇婕必須後退幾步,才能讓頭腦恢復正常運作。
她背靠著牆,窗外月光灑在她微紅的小臉上,起伏的呼吸看得出她和他一樣不平靜。
應振天進一步將她壓在牆上,捧著她的臉以唇在她的五官上細細游走。
所有的不安和猶豫總在他一出現的瞬間瓦解,白宇婕雙手圈上他的腰背,沉浸在他溫柔的呵護中。
只有這樣的時刻,她才感覺到他的溫度,感覺到他需要她。
白宇婕閉上眼楮不去思想,因為再想下去,她會開始痛恨一切。
當下只要去享受、去擁抱,才是最真實的。
親吻滿足不了被挑起的欲火,應振天的動作再也控制不了的加快頻率,體內的野馬沖出牢寵,在飽含水氣的豐美草原上馳騁奔走。
一次又一次,世界化成寂滅之境,最深、最純淨的美好都在此刻凝結。
今晚兩顆最亮的星星,躲在整棟大樓最黑暗處發光發熱。
白宇婕必須努力讓自己清醒,她得戴上一頂以成功打造的後冠,才能配得上應振天這個世界的國王。
此時門外,主持人正廣播著應振天的名字——
舞會即將開始,再不現身,她無法想像結果會如何?萬一被發現兩個人服裝不整躲在安全梯間做壞事,天啊!她緊張的穿起衣服,推著應振天。
「我從這里出去,你從樓上的安全門出去再進酒會會場,不然被看到會產生誤會,記得喔。」她急急的說完便轉身離開。
應振天看著她快速遁出安全門,黑暗中傳來她混入人群的笑聲。
她口中的「誤會」是什麼?
怕被誰看到她和他在一起?
那個「別人」恐怕就是剛才圍著她打轉的一群蒼蠅,是不是害怕這麼一來,她就再也不能玩把戲?也不能欲擒故縱以提升自己的身價?!
他曾听過業務部男同事約她吃飯、看電影,當時她半開玩笑的回答︰「我的時間可寶貴呢,一個星期只有七天,不夠分配給那麼多人嘛!」
鮑司里還流傳著她立志要釣個金龜婿、嫁給有錢人的傳言,而她也是笑吟吟說︰「嫁有錢人有什麼不好?一輩子不必擔心錢的問題。」
是啊!賈成毅也算是有錢人。
她和他也在交往,想來,她公寓里那只「公貓」應該也不窮,甚至比任何人還富有,才會得到最特殊的優待——入主閨房,還留下他的私人物品。
夜風從窗外吹進來,刮走應振天心底殘存的一點溫度。他可不會笨到娶這樣的女人,當她婚姻的俘虜。
她在釣他,他只是她的眾獵物之一,壓根兒沒想過要和他有結果。
也許,看在錢的份上,她可能會想釣上他這條肥魚吧!
應振天喉嚨緊縮,深邃的瞳眸比夜幕更黑。
白宇婕心不在焉的和賈成毅有一搭沒一搭扯話,一雙眼在會場里繞來繞去,穿過舞動的人群尋找熟悉的身影。
「來我公司,我叫我老爸讓你當經理,不要再看你們那陰陽怪氣董事長的臉色,薪水我加倍給你。」賈成毅不願放過任何一個接近白宇婕的機會。
他想把她挖角到濟東工作。
「你又不知道我現在的待遇,更何況,你的公司還不一定願意付那麼多的酬勞呢。」她隨意說著。
她怎麼可能會丟下凱晶不管,跑去死對頭的濟東賣命?更何況,這里有她心愛的人——應振天。
「公司不給,我用自己的錢付,再過不久就換我當董事長,到時候你想要多少錢就給你多少錢,考慮一下嘛。」半耍賴、半利誘。
濟東出了這麼一個敗家子,只要美人不要江山?想重振雄風是沒望了。
白宇婕真想好好賞片鐵板給賈成毅,叫他滾遠一點。
可是今天不行,她得笑得有氣質一點,眼楮看起來要炯炯有神,舉手投足必須優雅秀氣,連頭發都得在她恩準下才可以飄動。
很多人都在看她,想知道她是何方神聖,她表現得愈好,和應振天戀情公開的機會才愈大。
她不要因為自己的出身不明造成他的負擔,得創造自己的身價和好名聲,為他們的將來布局打算。
「到我公司做事,我一定不會虧待你。」賈成毅仍糾纏不止。
「再說再說。」白宇婕漫應著,側身就看見應振天正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確定他安全歸來,她心里的一顆大石頭落了地。
可應振天卻陰著臉,眼楮像兩枚蛇洞,閃著粼粼綠光朝他們走來。
「嗨!抱喜,應董,事業又向前跨一大步,看來濟東在你的經營下,一定可以再創巔峰。」賈成毅說得好似和他交情很深,還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只差沒稱兄道弟。
「謝謝。」肩一斜,甩開賈成毅那只笨手。
舞曲方落,應振天大手一拉,便將白宇婕帶至舞池,隨著柔美的旋律,兩影交疊轉成一朵花。
在場的人目光皆不自覺的集中在他們身上,男俊女美,白宇婕均勻豐腴的身材及優雅得體的舉止,應振天高壯偉頎,透著令人不能逼視的氣勢,就像是一幅活動名畫,除了贊嘆還是只能贊嘆。
一曲歇息,主持人感性的聲音鼓勵大家盡情享受。
而當第二支曲子響起,貴賓們紛紛步人舞池在樂聲中擺蕩時,應振天早夾著白宇婕風一般的消失在會場。
應振天不懂為什麼要把她帶出來,只知道看見賈成毅的色眼始終盯著她,他心底就升起一股想揍他的沖動,同時更氣白宇婕來者不拒的對任何人展現她的媚、她的美。
他試著不去注意她,可愈是如此,卻愈是听見她說話,她的呼吸和心跳,都隨著空氣振動著他的心葉。
只有把她帶離人群,讓她只屬于他一個人時,他才不必去想她和其他人的關系。他寧願相信眼前,她只為他而存在。
第八章
看著好友事業發展得如日中天,談了戀愛之後,這才難得可以約出來喝杯茶聊聊,方琴川忍不住揶揄道——
「你現在可好了,就快要當上董事長夫人嘍,到時候別忘了介紹一個男人給我,記得要像應董那樣富有又英俊的年輕男子喔。」
「八字還沒一撇啦,我們還沒有公開。」
「什麼?我還以為你們已經正式在一起,難怪沒听聞任何風聲,保密工作做得真周延。那你們怎麼約會?」
「他家。」
「在一起已經半年,還只是這樣喔?」方琴川不能相信向來急性子的白宇婕,會忍得下這口氣。
「我也不想如此。」白宇婕無奈的說。
她何嘗不想光明正大和應振天在一起,可是他陰晴不定的個性令她難以捉模,時而熱情,時而冷淡,她幾乎感覺不到他有一絲想公開的念頭。
或許時機還沒成熟吧,好事總多磨。
「去問他到底要怎樣,有什麼打算,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方琴川急了。
「他不知道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
「那又如何?」
白宇婕頭殼壞去了嗎?和她認識十年也沒听她因此而自卑過,為什麼現在卻在乎起出身的問題?
「我配不上他。」她擔心的囁嚅著。
「誰說的?你那麼聰明、肯努力充實自己、有學問、有頭腦、人長得漂亮,哪一點配不上他?你有病啊?!」方琴川不禁輕敲了下她的頭。
女人一旦戀愛就會昏頭忘了東南西北,連自己是誰都搞迷糊了,一心一意只想著對方,為他隱藏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