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曉暮銳利的菱眼在她的臉龐上仔細搜索,不悅地眯起眼,「看樣子你來美國的這幾天過得很好嘛?不過才多久沒見,你倒胖了一大圈……柯希文那混帳都喂你吃什麼?」
「你好壞!說我胖?」耿秋澄震驚的驚呼。
「你本來就胖了!」
段曉暮就這麼躺在地上任由她壓坐,他一雙俊美的菱眼飽含譴責的睇著她,「照這麼看來,好像我段曉暮沒本事養你似的,我知道天天吃巷子口的陽春面不會飽,但你也沒必要做得這麼明顯吧?不過才幾天沒吃,你馬上肥了一大圈……你不只對不起我,還對不起賣面的阿婆!」太可惡了!
「我……我才沒有胖!」這人的眼楮是裝飾品啊?她來美國之後幾乎不吃不喝,吞下多少東西根本數得出來!還栽贓她胖了?
「還說沒有!」
段曉暮的俊臉上怒雲密布,「那這是什麼?」他大掌一模,立刻探上秋澄胸前包裹在禮服下的兩顆圓潤……「哦!原來是墊出來的。」
「你、你!」耿秋澄登時羞紅了雙頰,「你這人怎麼這樣?!」
討厭死了!「這禮服就是要這樣穿才好看嘛!你管我是不是墊出來的?」
「哼!」他菱眼一轉、嘴一撇︰「小就小嘛!充什麼場面……又不是沒‘吃’過!」
「你真的很討厭耶!」她掄起小拳叮叮咚咚捶在他的胸口,似是擂打得頗為起勁。
「吻我。」他緊扣住她的手腕,使勁一扯,頓時將她拉低欺近自己,「我要你吻我。快!」
段曉暮難得表現出的霸氣教她羞怯地不知如何是好!
「不願意就算了。」他淡淡一哼,松開她的手想爬起身。
雹秋澄飛快傾身壓住他,捧起他的俊臉俯首就是一吻……她剛才好像看見他眼眸中一閃而逝的受傷?
她緩緩的閉上眼眸,在他的唇上輕柔輾轉,印下一記記淺淺的啜吻。
段曉暮睜著眼看著她,搜索轉動的菱眼緊瞅著她欺近的臉龐,感受著她的親吻,像是要看出她對他的感情是否有變?他沒把握呵!
他怎麼了?為什麼淡淡的總是沒反應?她慢慢自他唇邊退開,睜開眼,「曉暮?」
「不夠!再吻我。」他定楮睇著她。
她捧起他的臉龐,露出燦美的一笑,「你今天好怪。」這麼霸氣而強橫……教她忍不住怦然心動,早已陷落的芳心更是悸動。
段曉暮望著耿秋澄的笑顏,心髒仿佛重重的被捶了一拳!她……也曾這麼對他笑過,在台灣,在他們熱情之後,「你是真的愛我嗎?」
「我當然愛你……你該不會忘了吧?」
雹秋澄理所當然的表情確確實實地安撫了他不安的心,他驀地露出笑容……緊緊攫住她的視線!
「曉暮,你到底是怎麼了……」
再也不讓她多說一句話,他猛地傾身攫奪她的唇瓣!他強勢地吸吮,一再的反復輾轉,像是要將壓積在他心頭!他對她的愛全數傾出……像狂掃而過的疾風、又像瞬間驟下的雨滴,綿密不絕,絲毫沒有留一絲猶疑的空隙!
當他終于自她的唇間退開,她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在他的身下喘息……是什麼時候?原本騎在他身上的她,竟然在瞬間易了位?
一個認知閃進耿秋澄腦里,她沒有感到害怕與恐懼?!即使被人壓在身下,她也不覺得抗拒和厭惡?
是因為他吧?因為——段曉暮。
雹秋澄的淚水迅速盈眶,她眨動著圓瞳,不想讓他看見!
「你干嘛捂著臉?」段曉暮伸出食指扣住她的下顎,居高臨下的睇睨她。
首次擺月兌「男下女上」的一貫模式,將她壓覆在身下,這應該值得紀念,但是,段曉暮實在太粗心,壓根沒注意。
雹秋澄眨動著圓瞳,凝望他困惑的俊臉,忍不住心中感動,猛然伸手環繞住他的頸項,「曉暮,是你、是你救了我!」將她自恐懼的深淵中拯救出來,他……一定是上天為她而派來的救贖者!
「真的嗎?」他的一雙菱眼中閃爍著疑惑,好吧!反正她都這麼說了,「沒錯,就是我救了你。就是我!那你要怎麼感謝我?」段曉暮的語氣越說越興奮。
是不是她的錯覺?怎麼她好像看見他的眼底閃著亮晶晶的「$$」?「你……你想要我怎麼謝你?」她戒慎地看著他。
和他相處了一段時間,她也不是不了解他……
段曉暮聞言,頓時眉開眼笑,「哎呀!既然你這麼問起,那我也不客氣……」
「不!你最好客氣一點兒。」
「啊?這樣啊……」段曉暮的眼眸登時黯了下來。
「你到底想要什麼?」如果他敢開口要錢,耿秋澄危險地眯起眼盯視他,要是段曉暮敢這麼要求,她保證痛扁他一頓!
「我要……」
「耿小姐?客房服務。」門外的服務生打斷段曉暮即將出口的話。
「客房服務?」耿秋澄急忙推開身上的段曉暮站起身,打開門,果然見到一個服務生推著一輛餐車站在門外。
「這是……」她疑惑的望著餐車上的花束與香檳,「我並沒有點這些東西。」
「這是一位御宿先生要求的,這里還有一張他的短箋,要我務必交到您的手上。」
待房門闔上,耿秋澄握著手里的信箋思索,她總覺得似乎有預謀!「曉暮,你怎麼會來這里?」
「啊?」他自地上爬起身,專心一意、心無旁騖地一一捻掉衣服上的小屑屑,「我不知道啊!莫名其妙就來了。」
雹秋澄的眼珠子差點兒沒掉下來!「你是說……催眠?」
「你別這麼說,搞得我心頭毛毛的!」段曉暮一邊嘀咕,一邊繼續挑捻身上的衣服,虧這兒還是大飯店,怎麼地毯這麼髒?害他寶貴的外套沾上一堆東西,挑都挑不完!
「你別鬧,認真听我說嘛!」耿秋澄推著他,「你到底是怎麼來這兒的?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間房間?」
段曉暮聳聳肩,「我記得自己那個時候在旅館里……啊,當然不是這間啦,這兒太貴了,我住不起。說起來你也很浪費,怎麼可以住在這種地方……」
「段曉暮,說重點!」
他嘟著嘴,委屈的說︰「就是人家剛洗完澡,突然有人敲門嘛,我當然去開門啦……」段曉暮突然就這麼停住,不說了。
「然後呢?」耿秋澄快氣得翻白眼了!
「就來了。」
「一定是催眠。你肯定是被催眠了!」耿秋澄蹙著柳眉在段曉暮的身邊直繞圈,最後,她停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身盯著他。
看得段曉暮心頭直發毛。
「我想你一定是被御宿給催眠了,是他下指令給你,要你來這兒的!」
段曉暮轉動眼珠看著耿秋澄欺近的臉,「媽呀!你扮鬼嚇我啊?!」這女人也不先去照照鏡子,竟然一臉陰惻惻的瞪著他,想把他嚇得尿褲子嗎?
雹秋澄倨傲的揚起頭、鼻頭一哼,打開手中的短箋。果然——
我想你應該猜得到吧?是我要段曉暮去房間找你的。
至于方法嘛……為了不想解釋那麼多,催眠當然是最好的選擇。
放心,我已經要他出門前先穿好、衣服,因此「春光外泄」這部分你們就別擔心了。
今晚,就當作是我送你的禮物,提早祝賀你順利重掌杰佛士集團。
至于段曉暮的性命……我會設法幫他留著!
短箋末了,便是御宿龍飛鳳舞般瀟灑的字跡。
雹秋澄霎時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段曉暮自椅子上蹦跳而起,雙手一繞,立刻像只八爪魚似的纏上耿秋澄,「真的是這個叫御宿的人要我來這兒的嗎?但是,我不記得今晚曾經見過什麼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