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喜月腳下一個踉艙,後腰撞到欄桿,就這樣失足跌下橋,直落入落月湖。
女乃娘沒想到她會掉到湖中,忍不住驚聲尖叫︰「啊!天啊!她落水啦!」
*****
噗通一聲,水花四濺。
喜月在湖面上掙扎一會,就開始往下沉,而喜月意外落水,嚇得橋上的兩人渾身顫抖,緊抱在一起,不知如何是好。
倏地,一條人影越過手足無措的她們,躍入湖中。
喜月掉下湖,喝到第一口水時,腦中瞬間閃過許多回憶片段,一幕幕、清清楚楚的重演一回。
在瀕死前,她最後的念頭竟然是後悔。
俊悔沒有答應南曄的求親、後悔自己懷疑他的感情、後悔沒能陪他一生一世。
就算他的感情是假、相處時間不長又如何?她只想陪著在他身邊侍候他啊!
只是,一切都遲了——
她的神智開始渙散,眼楮合起的剎那,忽然看到頭頂上的湖面碎裂,光亮在她的眼前出現,一道迅疾的影子朝她游來,伸出手制止她下沉,就在她幾乎失去知覺時,一張俊美熟悉的瞼在她眼前放大,然後以唇覆住她,一口空氣倏地流入她的口中,舒緩她幾欲爆裂的肺部。
當南曄經過落月湖,親眼看到她落水時,那種驚恐似有人掐住他的喉嚨,讓他喘不過氣,在他察覺時,自己已經躍下湖面。
直至他攜著喜月破湖面而出,橋上的眾人才吁了口氣。
「二少爺!」何安早沖下橋,站到湖邊叫,一旁的人也跟著聚集到湖邊。
南曄抱著失去知覺的喜月,往何安站的位置游去,將喜月交給何安後,一個翻身躍上湖岸。
「何安!快去請大夫!」上了岸,他接回昏迷的喜月一邊交代。
「是!」何安排開人群,直往外沖去。
「曄、曄哥,她……她沒事吧?」莊如煙臉色蒼白的問,她只想教訓她,沒有意思要害她。
南曄冷冽無情的眸似刀劍,嚇得莊如煙踉艙的退了幾步。
「我不要再看見你們,滾!」
說罷,他小心翼翼的抱著喜月,大步離開。
*****
「喜月……」
耳旁的低語,將喜月自深沉的睡夢中喚醒。
她緩緩睜開雙眼,一張眉宇深鎖、眸中帶憂的清俊臉龐便躍入眼中。
喜月傻傻的望著南曄,不自覺伸手撫向他的眉心,低喃道︰「你不適合皺眉,不好看……」
自她溺水昏迷後便眉頭深鎖的南曄,在听到似曾相識的一句話時,忍不住舒開眉,撇唇笑起來。
「誰教你總要讓人擔心呢。」他坐在床邊,執著她的手,挑眉道。
喜月眨眨眼,神智清明起來,回憶也一並回籠。當時的後悔感覺,敦她無法自抑,沖動地伸手環住他的頸項。
她突如其來的舉動驚住南曄,但下一秒,他反手緊緊擁住她,擁住他差一點就失去的女人。
喜月拚命的搖頭,鼻頭泛酸的說︰「奴婢好怕……」
他輕撫她的背脊,用前所未有的溫柔語調安慰她。「不要伯,事情都過去了,你現在很安全。」
「不!奴婢不是怕死,奴婢是怕後悔。」晶瑩的流珠自眼眶掉落,沾濕他的衣領、灼痛他的肌膚。
「怎麼哭了?你不要哭啊!」每當她流淚,他就心如刀絞,這感覺讓他心痛至極。他恨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
他著急地擦拭她愈掉愈快的眼淚,無措的問︰「你是哪里不舒服?我立刻派人去叫大夫……」
話未完,粉女敕的櫻唇截斷他的話,南曄睜眼直盯著近在眼前、哭得臉頰泛紅的喜月。
他的呆滯、毫無反應,讓喜月原來的勇氣轉為怯懦,忍不住退開,然而她才離開他的唇瓣,又被他一只手扣住後腦,制止她的遠離,兩張唇再度纏綿。
激狂、不顧一切的唇舌糾纏,似欲奪去彼此的氣息,炙熱的深吻,直到兩人喘不過氣,才稍稍停歇。
兩人額抵著額,南曄瑩亮帶著火熱的眸凝視她,氣息不穩低問︰「為什麼?」
紅彩染滿雙頰的喜月,嬌艷如一朵盛放的花兒,看得南曄心底著魔。
「二……二少爺,能不能讓奴婢起來再說……」因為方才的深吻而倒臥床上,被南曄緊壓著的姿勢,羞得她由腳到頭都快冒煙了。
她沒料到一時動念,竟會形成讓她進退不得的場面……
「不要,我覺得這樣很好。」南曄挑眉,仍帶著一貫的霸道。
「可是……」
「你不說,我就要繼續吻你!」他盯著她被吻的紅艷的唇,想攫取她紅唇的毫不掩藏。
「等等,奴婢說!」她低呼一聲,雙手捂唇叫。
南曄挑眉笑看她可愛的動作,忍不住輕啄一口她的手背,引得她的臉蛋更加嫣紅。
「好,你說吧。」他拉下她覆唇的手,揚眉輕笑。
「別人都說在死前,腦中會浮現過往的片段,奴婢在落水時,卻發現如果現在就死,絕對緩 悔遺憾,不曾將心中的話告訴二少爺……」她紅著臉,瞅著他美麗的眸子道。
「你想告訴我什麼?」他的心髒猛地跳動,雙眼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
「奴婢想陪伴二少爺一輩子……」
「只有這句話?」南曄的語氣有些失落。
喜月垂下眼睫,輕聲道︰「奴婢喜歡二少爺,很早之前就喜歡……」
聞言,他心中的缺口奇異的被補合,空虛的心靈,此刻卻滿溢著快樂,他想笑想大喊,不曾有過的幸福感,軟化了他的尖刺與不安穩的心。
他輕柔抬起她的下顎,笑得像只捕獲獵物的狐狸。「我要你看著我的眼,再說一次。」
喜月紅著臉,目光膠著著他的眸,鼓起勇氣道︰「奴婢喜歡二少爺……」
南曄滿足地輕嘆。「老天真厚待我,沒有讓我等太久。」
「對不起,奴婢不會再自欺欺人了,奴婢願侍候二少爺一輩子……」
「嗯?還叫我二少爺?」他輕挑眉,輕聲警告。
「這……奴婢不需要名分,只要能陪著你……」
「你不要名分?」他語音微揚,眸中閃過一絲怒氣。
「不要生氣,奴婢不是不想……而是,奴婢的身分配不上……啊!」
她話未說完,唇辦就被他懲罰性的輕咬了一口。
「二少爺……你干嘛咬奴婢?」喜月手撫著唇,紅著臉,疑惑不解的看他。
「別跟我說什麼身分家世,我要你,就不會在乎那些。更何況,你不要名分,難道連孩子也不要名分?」他懊惱盯著她,對她老實不強求的個性既氣又憐。
喜月呆愣的眨眼,訥訥的道︰「孩子?奴婢沒有孩子啊?」
「現在沒有,難道以後就不會有?」他瞪著她傻愣的表情,發現對她生氣的自己實在很無奈。
喜月恍然明白他的意思後,一張小臉瞬間乍紅,對兩人曖昧的姿勢更加敏感,忍不住掙扎著想起身。
南曄明了她的心思,撇嘴笑了笑,不但不放手,反倒更加用力的抱緊她,甚而俯首在她耳畔低語︰「你跑不了的,這輩子,我絕不放手。」
在輕訝聲中,喜月再度被奪去呼吸……
一不做,二不休,他直接將她拆吃入月復,以免再生變數。
第十章
喜月被莊如煙推落水,幾乎殞命的消息傳遍南府,南靖听到時雖驚愕氣怒,但對莊如煙會有這麼劇烈的反應,也覺得嘆息,而且只要一想到,南曄對傷害他的人時的報復手段,他就不由得為她擔心起來。
是以在事發第二日,他就派人護送莊如煙回莊家。
誰知幾日後,馬車較預期早回來,還帶來令人不安的消息。
「她們拒絕坐南府的馬車回家?」南靖擔心的問著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