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發呆,我是在欣賞月色。"她橫他一眼,重新轉身望向湖泊。
"月色?"他仰頭看了看天空,仍是黑雲罩月,哪見玉盤的影兒?"今夜密雲滿天,哪里有月亮?"
"啊──"她抬頭一看,臉頰驀地泛紅,咬著唇強辯。"剛才還有的,只是你一來,它就躲起來不見人。"
"原來它見了我,就害羞的躲起來?那我瞧滿園子的花兒也不開了。"他哦了一聲,認真的點頭。
商寒霜不解地皺眉看他。"為什麼?"
"因為這才符合'閉月羞花'的成語啊。"他炯亮黑眸,閃臂頑皮的光芒。
商寒霜會過意,忍俊不住地笑出來。"你胡言亂語什麼。"
他凝視她一笑展顏,褪去滿身冷冽氣息時的嬌艷,不由得看痴了。
"你看什麼!"被他灼熱的目光盯得不自在,她別過頭輕嗔。
"'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古人的話說的真沒錯。"他悄悄地靠近她,在她耳邊輕嘆。
商寒霜身子一顫,迅速瞥他一眼,迎向他狂烈著迷的眼神時,心跳倏地失序。
"我要回房了。"
她才起步,細腕就被耶律翰灼熱的大手拉住。"別走。"
"放開我。"她強忍著甩開他的沖動,故作冷靜地說。
"如果真要我放手,就看著我的眼楮說,還是你不敢?"他將她轉向自己,在她耳旁輕笑。
"誰說我不敢!"明知他是在激將,她還是不甘示弱的抬頭,快速看他一眼,又將視線移開。"放開我。"
耶律翰笑著放開她的手,但一雙鐵腕卻圈住她的細腰,將她拉向自己的懷中。
商寒霜瞠目瞪他,咬牙道︰"我叫你放開我,不是要你抱我!"
"我是放開了啊。"他痞痞地笑,享受著她柔若無骨的曲線。
他失宜的舉動,氣得她漲紅了臉。"那請問你現在在做什麼?"
"享受軟玉溫香在懷的感覺。"他的手貼在她的脊椎凹處,手指有意無意地劃著圈兒,引得她一陣輕顫。
"你……你這個登徒子,竟敢輕薄我!"她漲紅著臉低叱。
"我不是輕薄你,而是情不自禁。"他低垂頭嗅著她的淡雅馨香,潔白的耳珠沒有戴耳墜,引誘他伸出舌尖輕舌忝。
"喝!"她倒抽口氣,猛地將上身往後仰,氣急敗壞地顫叫︰"你……你在干嘛?"
"你的耳朵很美,美得讓人想咬一口。"耶律翰俯向她,笑得恁賊。
她愈向後仰,他就愈往前傾,兩個人的下半身幾乎是緊貼,羞惱得她的頭快冒煙了,而且細細的腰肢不堪這種動作,酸痛的讓她咬牙硬撐。
"你除了輕薄我以外,還會做什麼?"她雙手抵著他的胸,抓著他的衣服是在抗拒他的接近,也是在支撐著自己的身子。
"會的可多了,你想試試嗎?"他含笑地瞅著她嫣紅發怒的俏臉,意有所指地低聲笑道。
商寒霜因他的暗示燒紅了臉,咬牙斥道︰"你怎麼能對我說這種話,難道你真以為,我是那種隨便的女人?"
他炙熱的眼眸,燒灼著她的臉蛋,綻放溫柔的笑靨。"不,在我心里,你從來不是一般的女人。"
"那你這種舉動又怎麼解釋?"她不敢看他那意蘊太過明顯的眼,那神情,陌生得讓她恐慌。
"你不明白?"
他一使勁將她幾乎折彎的身子扳正,重回他的懷中,低首在她耳畔輕喃道︰"因為,我喜歡你。"
商寒霜一駭,睜眼暉著他忽然放大的俊顏,倏地,唇瓣被重重吻住。
她被吻了?
她竟然被這個可惡的男人給輕薄去?
商寒霜水眸圓瞪,直覺揚手想懲罰這個不知廉恥的男人,只是她高揚的柔荑還沒打中他那張俊臉,就被他的大手攫住。
"放……"她開口想斥罵他,卻教他的舌輕易竄進她的唇內翻攪。
她倒抽口冷氣,慌亂的不知所措,想退開,但他松開握住她的手,改制住她的頸,不容她拉開一絲距離。
他的舌在她嘴內揚起一把火,她被燒得開始暈眩,神志像是飄了老遠,胸口怦怦的心跳聲充斥她的耳,她再也听不到其他的聲音,柔白的小手不知何時放在他的肩上輕顫。
好甜美的唇,他幾乎因這個吻而沉淪不起。
耶律翰不甘願的放開她,粗重的喘息噴在她的唇上,被他吻得水女敕紅艷的唇微張地喘著氣,白皙的美顏上染著紅霞,水漾的眸於茫然而迷離,失神的模樣讓他的身子一緊,渴望著能再次擁抱她,盡情的吻她。
若非時間、地點不對,否則他絕對不會放過她。
太可惜了!他暗嘆。
啪啪啪,飛鳥揚翅的聲音,震回商寒霜的神志,她的眼由迷離而清明,當她察覺自己做了什麼時,赫然驚喘掙月兌他的擁抱,狼狽失措的轉身飛奔而去。
他沒有拉住她,只是凝視著她驚慌的背影,伸手輕撫自己的唇。
美好的滋味。他勾唇魅笑。
一旦讓他品嘗了她的滋味,不得饜足,他絕不會放手。
天啊!她做了什麼事?
她該憤怒指責他的逾矩,又怎能因他的吻而天旋地轉,甚至是可恥地沉醉?
她的理智、她的矜持呢?
商寒霜心慌意亂的奔回自己的房間,一進房間連忙用力關上門,隨即頹然地靠著門跌坐地上。
人們眼中冷漠、冰冷的自己,怎能因他的不軌而顫栗、發軟?難道她真是表里不一的女人?
惱怒他的接近,並不是因為他的無禮、挑釁,而是害怕他會讓她變得不認識自己?
"天啊!我到底在做什麼?"她掩面低吟,羞愧的想殺了自己。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她咬著唇,緊握著柔荑低叫。
她不能再和他接近,她一定要趁自己沒有改變前,將那個可怕的男人驅離她的生活。
一夜輾轉無眠,讓商寒霜的心情,一早就處於冰點。
柳兒偷覷小姐一眼,不解她渾身寒冰由何而來?昨天直到她回房休息時,小姐都還是一如往常,怎麼一早起床就脾氣不佳?
"小姐,你不用早膳嗎?"看著冷著臉越過桌邊的小姐,柳兒急忙問。
"沒有胃口。"她冷淡地說,逕自往房門走去。
"小姐,你要去哪里?"柳兒顧不得早膳,跟了上去。
商寒霜沒應,伸手才拉開房門,就瞧見讓她心情低蕩到谷底的罪魁禍首。
"早,天氣真好。小姐昨夜睡得可好?"一雙深邃含笑的眼,輕掃過她冷怒的面容,耶律翰輕松地問安。
商寒霜狠瞪他一眼,當著他的面用力合上門,將那張痞笑的臉關在門外。
"小姐,你怎麼將蕭護衛關在門外?"
柳兒不解地看著她沖動的舉止,一點都不像她會做的事。
難不成……惹小姐不高興的人,就是蕭護衛?
"他是護衛,當然應該守在門外。"她冷冷地說,踅回身走到桌邊坐下。
門外傳來低笑聲,教她又惱又窘,對著柳兒道︰"你去叫他走遠點,不要在門外制造噪音。"
"啊?"柳兒不可置信的看著嗔怒的小姐。
這是她的小姐嗎?那個就算天塌下來、都會保持冷靜的小姐?竟然會對蕭翰的笑聲發怒?
"啊什麼?快去!"冷瞥柳兒,她挑眉道。
"是。"柳兒領命走出門,對著耶律翰道︰"蕭護衛,小姐說……"
"我听到了,請你告訴小姐,若是心不靜,就算萬物俱寂,她的心里仍會充滿噪音。"他愉快的聲音,清清楚楚的傳進房內人兒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