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不是我就不是我。不過,如果你真的拿了實法就快交給我,不然會有麻煩的。"
"你到底是誰?實法又是什麼?"
"我是酒井隆子,酒井醫院的醫生,你知道的。至于實法是什麼,我不能說,只是,如果東西在你這里,麻煩你交出來。"
"不,東西不在我這里,就算有,我也不交。"
嘆了口氣,"我不跟你說了。"說罷,她就要走人。
可傅風生怎麼可能任她二進二出,如入無人之境?當他伸手用力捉住她時——
只听聞她一聲尖叫,"好痛……"
他愣住了,"你怎麼不顧勢打過來?"從剛剛的聲音,他知道她的手月兌臼了。
"我幫你把手接回去。"
"不用你管。"酒井隆子跑到門邊打開門,停頓了下,"我暫時相信東西不在你這里,不過,我還是要聲明,不交出實法,對你只有不利。"說罷,她扶著受傷的手立即離開。
"隆子?"傅風生叫著。他不放心她,才想要追去,卻發現自己身上只有一條浴巾。
等他快速換好衣服趕下去時,街道上早已不見人影。
"搞什麼啊?!簡直莫名其妙透了。"他忍不住低吼。
他真是不懂,自己明明沒有看錯啊,那個襲擊的人的確是她,為什麼她卻不承認?
而那實法,到底又是什麼?
當晚,在高級典雅的書房里,柴可夫斯基的音樂流泄其中,微風透過落地窗緩緩吹送進來,令人好不愜意。
酒井隆夫一邊啜飲紅酒,一邊以手輕敲著椅上的扶手打拍子,心里興起了有錢真好的想法。
以日本的醫師來說,他是夠有錢了,但那還不夠,他的生命里還是有缺憾。
他看著桌面上攤開的資料夾,那是他花了三年的時間收集來的。
資料夾里滿滿都是近來有關亞洲胸腔科的報導,最上面的一份是台灣民權醫院三年前那令人印象深刻的換心手術,執刀醫生正是傅風生。
隨手翻翻桌上另一邊有關傅風生的調查資料,酒井隆夫輕輕笑了,今天他總算見識到這個特別的醫生。
對于傅風生,他是非常滿意的,不論他的外型或是醫學上的見解。相較于由他一手帶出來的大澤秀一醫生,的確是出色多了。
只是,對于這樣一個有鬼才之稱的男人,該用什麼來釣他呢?
正當酒井隆夫思索同時,酒井隆子已來到書房門口。
叩!叩!
"進來。"酒井隆夫轉頭望去,"隆子,有事嗎?"
"爸爸,你是不是派'她'去過傅醫生那里了?我想,實法應該不在他那里。"不知為何,她就是不希望他牽扯進來。
"你怎麼知道?你向來不過問青龍的事務。"酒井隆夫冷冷說道。
酒井隆子打量眼前的父親,現在的他和白天時判若兩人。白天的父親是一個人人敬重的院長,然而離開醫院,他的身份就變成了日本最神秘的黑道組織頭頭。
"我並不想介入,只是那天我也在新干線上,湊巧目睹了一切。爸爸,我們不該追殺自己人的。"酒井隆子愈說愈激動,非常不認同這種行為。
"我不認為這件事有錯,想偷實法威脅青龍,這就是叛徒的下場。"
酒井隆夫韻臉透著些許猙獰,她不喜歡看見這樣的父親。
"這我不想管。不過,我看傅風生的樣子不像說謊,實法或許真的不在他手上。"
酒井隆夫站起身。"東西是在車上掉的,當時車廂內的所有人也全都一一過濾了,唯一的可能就只剩他。"
她低下頭,試圖掩去復雜神色。"可是爸爸,您不是很欣賞他,這麼做只會讓他喪命。"
她不是不知道'她'的個性,為達目的,往往不擇手段。
酒井隆夫走過去拍著女兒的肩。"我是很欣賞他沒錯,但是現在卻牽扯到實法……你應該知道它的重要性,只要一天不找回來,我們就一天不能安穩。"
酒井隆子無奈地點頭。
"隆子,實法是一定要找回的,我也不想用這種方法,不過……"他眼里突進出一絲詭光。"如果不想他受害,或許,就把他變成我的女婿吧?!"
嗄?她一愕。
"我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喜歡你的,而你……似乎也不願他受到任何傷害?!照這情形看來,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變成我們酒井家的一分子,這麼一來,等他了解實法的重要性之後,就會交出來了;就算最後證明實法真的不在他手上,爸爸也算了了一樁心事啊!"
"爸爸,我們是什麼樣的人家?"她不禁皺起眉說道,"我不想害他。"語畢,她轉身就想離開。
縱使心里對他仍充滿崇拜之意,但那矛盾情緒卻始終擺月兌不去。
"隆子……"
輕輕帶上門,她不願再多想了,也許幸運一點,傅風生終究能逃得過吧……
不過,一切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第三章
今天的排程,是滿滿的冗長會議,傅風生注意到酒井隆于似乎一直刻意回避他。而在會議結束後,她便迅速離去,等到他發現追出來時,人早就不知去向。
"該死。"推推眼鏡,他低聲咒罵了聲。
酒井隆夫听聞他昨天在飯店遇襲,今天趁著會議空檔,無時無刻都在勸說他搬到酒井家。為了避免他的糾纏,傅風生決定先不回醫院了。
他一個人走在東京的街頭,來到日本,這是頭一遭難得的悠哉。突地,前方不遠處一個人影吸引了他的視線——
"對不起……"傅風生繞過眼前的人,趕忙追著那個即將消失的身影。
"喂,搞什麼啊?"被推擠到的路人紛紛開口抱怨。
他沒有時間道歉了,因為酒井隆予的身影已經往轉角走去。
暗風生沒想到會再遇上她,更沒想到在會議之後,她竟馬上換了裝?
腳程這麼快,她是要去什麼地方呢?
看著身穿和服、腳蹬木屐的她,熟練地穿梭在彎曲的小巷中,小心跟在後頭的傅風生,突然興起不好的預感……
才想著,突然有一群黑衣男子從另一個巷子竄出,圍上了她。
天啊!怎麼才短短的幾天,麻煩簡直快成了他的"麻吉"?!
眼看那些人步步朝她逼進,他也只好出來救美了。
"站住!"他大步跨出,開口喝止,"你們如果想傷害這位女性,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她回頭冷冷地問︰"你跟蹤我?"
他悄聲回道︰"不是刻意的,只是突然看到你。不過,這個時候不是問這種事的好時機吧,你快到我身後去,我會保護你。"
暗風生說著,同時伸出手想拉她,卻不料——
她竟然反手一握捉住他,另一只手隨即向他的眼楮襲來。
暗風生急忙甩月兌她,向一旁閃去。
"你怎麼又來了?你在發什麼神經啊,我是要救你的人!"他邊說邊應付她打來的招式。
這時,他總算領教到她的功力,就算是穿著這麼束縛的和服,她的身手竟然還是如此利落?!
反觀一旁看來像是黑社會的人,此刻全成了觀眾。
"實法交出來!"她命令道。
聞言,傅風生一陣錯愕。"我沒有拿。你不是說相信我,怎麼又……"他閃過她一腳,"就算要交,也得告訴我那是什麼東西吧?吃的?用的?還是人或動物?"
"別跟我裝蒜!"她氣極低吼,拳腳未停。
暗風生不想在這種敵友不分的情況下爭辯,彎身一掃,趁機往頸部打去,她的身子隨即一軟,傅風生順勢以肩膀接過她,便迅即跑進另一暗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