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姊,我拿了兩罐啤酒,記得扣我薪水。」紫娟走向他們,將手里的啤酒扔了一罐給湯尼。
「謝了。」湯尼接過來,隨即拉開拉環喝了一口。
「不用扣了。這兩罐啤酒算我請你們,難得你們倆今天都主動來加班。等我一下,我和你們一塊喝喝小酒,聊聊心事,順便慶祝未來的假期。」芳敏秀連忙走進廚房拿下酒萊。
「慶祝?呵!是該慶祝一下,湯尼,我敬你。」敬過後,紫娟仰頭就喝了半罐啤酒。
湯尼絲毫不落後,直接喝了一整罐。「唉!真該喝別的,啤酒就像開水般,怎麼喝也喝不醉。」
「湯尼,怎麼了?你有煩惱?」紫娟在他眼底看到了優愁。
「唉!我朋友他的父母來了,這次除了是來探視他之外,最主要是因為他的雙親不知從哪听到……我和他的事。」
湯尼沮喪地抓抓頭發。「他們的眼神充滿懷疑,我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若被他們揪出了事實,我和他……」他用手蒙住臉低嚎,「天呀!我真不敢想像沒有他的日子。
「可是,湯尼,你有沒有想過,你們的事能瞞你們的家人多久,總會有這麼一天……」紫娟嘆了口氣。
「過一天,算一天,或許有朝一日,我們能得到家人的諒解,或許,我們會被拆開……」他握住拳頭銳︰「但不該是現在,我搬相處的時間還不久,不足以回憶一輩子,不夠!才短短一年、雖然我們珍惜每一天,仍太短了,一年、一生,不成比例呀!」
湯尼紅著眼眶,轉身背對她,不想讓人瞧見他的淚水。
「若這關過了。你們能爭取到多少時間?」紫娟開始動腦筋想法子。
「我父母長年旅居國外,他的家人也差不多,若能消除他父母的懷疑,至少我們還能瞞他們一陣子,往後若常放些煙幕彈,或許能瞞更久。」
他平穩情緒後,轉過頭面對她。「阿娟,你有辦法能幫我們嗎?」
紫娟自嘲道︰「最近當人家的女朋友當上癮了。湯尼,需不需要女友?你眼前就有一位。」
湯尼興奮地說︰「阿娟,一你是說你願意假裝是我的女友?我怎麼沒想到這招!」
「嗯。」她頷首表示,「當然啦!若你有更好的人選,我不怪你。」
紫娟聳聳肩,啜了口啤酒。
「嘿!開玩笑,像你這麼好的人選,我上哪找?」湯尼想了想,又說︰「阿娟,既然你願意幫我,不如幫到底,方便暫時搬到我家嗎?我和我朋友比鄰而居,他父母目前住在他那里,我們幾乎天天遇得上。」
紫娟咬了咬下唇,抿唇一笑。「有何不可,反正我的行李正好帶著今晚就直接殺到你家去。」
「太好了!」
「好什麼?」芳敏秀瑞著一盤萊走向他們。「你們倆就只顧著聊天,讓我一個人在廚房里準備這些,真沒良心!」
「哎呀!芳姊,難得你想露兩手,為了能品嘗「和風」頭頭的手藝,我和阿娟當然只能乖乖坐在這里等。」湯尼先下手夾了一塊炸豆腐。
「什麼頭?我的頭還沒你的大咧!」芳敏秀扯了扯湯尼的棕色發絲。「看來你沒暈車了。」
「什麼暈車?」湯尼伸手護住頭。「我從不暈車的。」
芳敏秀設理會他,改朝一旁的紫娟說︰「對了,差點兒忘了告訴你,你阿姨昨晚有打電話過來。」
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條遞過去。「這是她那邊的電話,只限今天有效,阿娟,你最好撥過去,我怕她會再打來。「已經睡了」這個理由,不好重復再用。」
「嗯,我知道。」紫娟小心地將紙條塞人口袋里。「芳姊,我會告訴我阿姨,我到另一個朋友家住,你應該不會再接到她的電話了。」
「咦,你要到哪?我並不介意當傳聲筒呀!」
紫娟笑笑說︰「我又接了另一檔戲,而且我打算讓;我阿姨徹底放棄為我安排相親活動。」
「你們倆到底在談哪一國的語言?听得我滿頭霧水。」湯尼出聲抗議。
「小孩子,連中國話都听不出來,可憐喲!」芳敏秀出言調侃他。
「芳姊,你不可以以老欺……」
「欺什麼?」芳敏秀敲了他一記,「再說下去咱們的下酒萊就要被阿娟偷吃光了。」
「嘿,說話客氣點兒,我可是當著兩位的面,光明。正大的吃哦!」紫娟夾了一塊天婦羅塞入嘴里。
「芳姊,休兵,改天再戰。」湯尼先舉白旗,趕緊動筷搶萊。
「呵!可見我的寶刀未老,,只不過是小露一手,你們就……」芳敏秀沾沾自喜地瞧著他們倆的吃相。「咦,怎麼沒留點兒給我?」她搶走只剩一塊炸豆腐的盤子。
「有呀!那不就是。
「有嘍,就豆腐呀!」
紫娟和湯尼很有默契,說的同時手也指向了那塊炸豆腐。
就在一陣你爭我奪的歡樂氣氛中,「和風」暫畫下休止符,待重新翻修後,又將是一片新氣象。
※※※
「到了,這就是我家。」湯尼打開家門,說︰「歡迎蒞臨湯尼之家。
紫娟笑著走人內。「你的他住棒壁?」她指著一面牆問。」
「嗯。葉湯尼放下她的行李,。「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我這間和他那間房子,從外表著起來像是獨立的兩聞房子,實際上……」
他帶她走進一間臥室,指著衣櫥說︰「這里和隔壁的房子相通。」
紫娟低聲瞥呼,「天呀!你們把房子打通了。」
湯尼聳聳肩,「沒法子,長舌的人太多了,我們怕引來不必要的流言。」
他嘆口氣,又說︰「唉!我們已經很小心了,就不知道他雙親是從何得知的,希望這扇門,還有機會開啟。」他模了模衣櫥的門把。
「安啦!有我在……」她拍拍他的肩。
「阿娟,謝謝你。」湯尼感激地說。
「不用謝了,讓我打遍國際長途電話就行了。」
「沒問題,就算你要講上一整天也無所謂。」他帶她走向另一間臥室。「這間可以嗎?」
紫娟環視這間粉色調測室。「嗯,雖然我比較喜歡有秘密花園的那間,不過這間也不錯啦!」
「呵,改夭我和他外出旅行時,再通知你,看你是想待在「花園」這邊或是另一端都行。」湯尼很阿莎力的承諾她。
「當成自己家,不要客氣。」他笑了笑說︰「晚安,我得去擬定作戰計劃,明天才能開始進行。」
「嗯」她笑著點頭。
湯尼才將門合上,紫娟唇角掛的那抹笑容隨即凋落。
「世問人,情難了,難了情,了情難,情字難解也難了。」紫娟低聲道出心中的感慨。
壓抑了一天的情緒,絡究是忍不住了。
微醺的地,緩緩淌下今天的第一滴眼淚,無聲無息。
晶瑩的淚珠,滾下她粉女敕的雙頰,滴落在胸口上
任憑紫娟緊咬著下唇欲拉回自己的自制力,淚水依然撲簌簌地流下來,和著唇瓣泌出的血絲。
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
紫娟握拳咬著唇,阻止心底的哀號逸出。
多年前,她學會了克制自己的真正情緒,因為著她的人不喜歡情緒起伏大的孩子。
那段日子,她更學會了保護自己,保護自己的心不受傷害,因為太多的歧視言語,讓她不得不有顆堅強的心,雖然它已經傷痕累累。
在她成年獨立而居那年,紫娟告訴自己,從今而後,她要快樂的活著,為了自己,她要加倍自信拋開自卑,她的心才不會再因別人的貶損言話增添傷痕。
「呵!我根本沒做到。嗚…根本做不到,還是會痛……嗚……」她揪著胸口的衣料。「太難了,它若是鋼鐵,就不痛了,對不對?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