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靠在床邊,雙眸盯著房門,「更何況你就在對門,我更情難……唉,看來剛才的決定是正確的。」
岳皇宇想起剛剛他在晚餐後,告訴家人他打算搬到墨爾本的房子住,他們一張張震驚的臉,讓他差點兒無法堅持下去,還好他父親及時叫他進書房里談話,他才能將回澳洲前擬好的計畫告訴他父親。
「還好爸他同意,答應我先到墨爾本的分公司實習,否則,這個氣氛和諧的家,可能會因我而大亂,你認為呢?純……」他以唇輕觸相片中人,雙眸滿盈愛意的凝視著相片里的清秀佳人,視線忽而移向房門。
「唉,無眠的夜。」他將相片收進皮夾,俐落跳下床,朝屋外的游泳池走去。
岳皇宇渾然不覺,這一夜岳家大宅內,不單他失了眠,在屋子的另一角,更有一個人倚窗望月,時而仰月興嘆,時而目光緊鎖著水中的他,像是永遠也瞧不夠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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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還沒來呢?」岳玉純撩起窗簾,晶亮的眸子直往屋外瞧。
今天是她二十歲生日,也是她首次舉辦生日宴會,屋內雖已高朋滿座,蛋糕也切過了,可是他,一個她最想見到的人,宇哥,卻還沒有到。他回澳洲已經一個多月了,她卻只在他剛回國的那兩天有見到他的人。自他搬到墨爾本之後,她就沒再瞧見他那張早已深刻在她心底的臉孔。
「他明明告訴媽,說他要回來的呀!」她又看了眼黑漆漆的庭院。
「貝兒,怎麼不過去和你朋友玩。」珍妮找了整個屋子,才在角落里找到了她。
「呃,媽,我是在看宇哥怎麼還沒來。」岳玉純轉過身回答母親的詢問。
「咦,皇宇人還沒到呀!」珍妮望著女兒失望的眸子,說︰「這孩子。貝兒,你大哥可能公事還沒忙完吧!听你爸說,皇宇這陣子剛接手分公司的事比較忙,所以最近他才沒回家。不過,前兩天在電話里,我告訴他你生日的事,他可是打包票說一定會回家一趟。」
「喔,可能會再晚些吧!」岳玉純無奈的笑了笑,說︰「媽,你不是和爸還有個飯局嗎?怎麼還不見你們動身呢?」
「我過來就是想告訴你一聲,你爸已經先到車庫等我了,貝兒,好好的玩,今晚這間屋子就交給你們這群年輕人嘍!」
「媽,謝謝你們。」她摟著母親。
珍妮親親女兒的頰,「貝兒,生日快樂。」她笑著說︰「放心,我們這兩個老人家不會太早回來,影響你們年輕人的活動,拜拜!」
「媽……」她嬌聲踩著腳,目送母親離貽d。
當岳玉純回過神,正欲走向朋友們好首個盡責的主人時,人群里的一陣騷動,促使她加緊腳步前去一探究竟。
「咦,宇哥。」當她發現造成騷動的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反而停住了腳步,雙眸噙著笑意看他被她的同學們拷問。
「我是玉純的大哥,可以讓我過去和她說幾句話嗎?」岳皇宇回答圍在他身旁的小女生們的問題。
「原來你就是那個人。」
「難怪玉純她會有……呵……」
其中的兩個女孩得到答案後,隨即勸開其他圍觀友人,她們眼底的那抹促狹,讓岳皇宇感到莫名其妙,但他尚來不及弄清楚,就被站在不遠處的佳人吸引住了他的視線,促使他走向她。
「玉純,生日快樂!」他在距離她三步之遠處停下腳步,「你今天變得很不一樣喔!」他細細打量身著粉紅色小禮服的她。
岳玉純笑容燦炳,說︰「喔,哪兒不一樣呢?」地想從他囗中听到他對她的贊美。
岳皇宇故意審視她一番,才說︰「嗯,人大了,確實也該換上大人的衣服了,不過,就是少了點什麼……」他故作沉思狀側著頭。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這一身打扮,並未發現有任何不妥之處,正欲抬頭抗議,卻被眼前的一盒飾品震住了,那是一套珍珠飾品。她的視線從珍珠禮盒移向捧著它的主人。
「少了首飾,就不像是參加宴會的公主嘍!」他拉起她的手,將首飾盒交給她,「玉純,生日快樂。」他拿起珍珠項煉幫她戴上。
「謝謝你,宇哥。」她閉上雙眸,靜靜品嘗他幫她戴上首飾的喜悅,直到他的手離開她的身,她的眼底才又映上他的影。
丙然沒選錯,珍珠的光澤更能襯出她紅女敕的膚色,岳皇宇滿意的點點頭說︰「嗯,終於像個大人了。」
「宇哥,人家本來就是個大人嘛!」她撒嬌著說。
「是是,你早就是。」他笑著模模她的頭,說︰「蛋呢?听媽,這次的蛋是你自個兒做的。你老實說,你有沒有因為烤焦弄壞了,乾脆叫外送?」
「宇哥,走,我拿給你嘗嘗,這麼瞧不起我,我告訴你喲,若不是我幫你留了一塊,蛋早被搶光了,哼!憑我的手藝,哪需叫外送。」瞧他似乎不信,她又說︰「若你不信蛋糕是我親手做的,你可以問瑪麗,她可是從頭到尾都在旁邊幫我忙的人喲!」她拉他走向廚房。
其實他這幾年在英國,早已從雙親的信中得知她對做西點興趣濃厚。岳皇宇拉住她,停下腳步說︰「好,我姑且相信你,你今天是主人,怎可溜得不見人影,蛋糕在廚房是吧!我自己進去偷吃就行了。」他故意瞄了眼四周人群。
「嗯,是在廚房的冰箱里,真的不要我陪你?」她小心翼翼的問,希望得到另一種答案,她打算他若說好,她一定提早送客,過一個只有他和她的生日。
「不用了,和你的朋友好好玩吧!」他揮揮手,逕自走向廚房。
「不用嗎?」岳玉純望著他的背影,失望的低喃。
「嘿,貝兒,原來你的宇哥是塊珍寶,難怪你……」一名黑色短發的女孩走近眼神呆滯的岳玉純。
「噓……珊,你嫌自助餐不好吃嗎?怎麼有時間跑來提這陳年舊事。」岳玉純捂住好友的嘴。
珊扯下捂在她唇上的手,低聲笑說︰「喔,戀兄情結已是陳年舊事了嗎?」
「本來就是,走吧!陪我吃點東西去。」岳玉純不願再多說這件事,怕被她揪出心底的秘密。
「是,今天的壽星最大。」珊隨著她走入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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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甜而不膩。」岳皇宇嘗了囗蛋糕,深覺味道不錯,端著蛋糕準備到大廳找岳玉純。
他離開廚房推開通往大廳的門,眼前歡樂的景象使他停下了腳步,幽深的烏眸更深不可測了,映在他眼底的只有岳玉純翩翩起舞的模樣。她的身子被一名年輕男子摟著,神情漾著愉悅的光彩,他手上的蛋糕顫了一下。
沒錯,她已經是個大人了,不再是以前那個緊跟在他身後的小女孩。岳皇宇閉上雙眸深吸了囗氣,當他張開眸子,眼底情景依然如舊。他重重吐了囗氣,轉身朝書房走去,原本挺直的背脊此時顯得有些傴僂。
岳皇宇啜了囗酒,盯著他放在桌面的蛋糕,「她遲早會投入別人的懷抱,這不是我早就知道的事實嗎?為何真看到了,心里卻……」他嘗了囗蛋糕,咽下甜美的滋味,試著沖淡心中苦澀。
「純,你的蛋糕為何沖不去我心里的苦。」他一頭仰盡杯中金黃色的酒液,又嘗了囗蛋糕,似乎想比較哪種效果較好,就這樣一囗蛋糕一杯酒的吞下月復,欲填滿心底剛形成的破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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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曲終人散,岳玉純一一送走客人後,開始尋找她惦記的人影,「奇怪,不在他的房,會是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