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狂妄的個性在她認識的人當中只有一個。
兩分鐘後,她便听到辦公室外頭又陷入一片混亂,內線才剛響起,一個人影便沖進她的辦公室。
「孟祁。」江小咪看看他又看看她,一臉的匪夷所思。
「親愛的小貓小姐,我有事找顧穎,請你先出去一下。」孟祁展開一臉笑容對著江小咪說。
還搞不清楚什麼情況便主客易位的被推出門外,江小咪站在門外還是一臉的茫然。
「連我是小貓都告訴人家了,說他們之間還沒通上電那才有鬼咧!」說到鬼,她覺得渾身發涼,這種勁爆的事說說可以,可別真教她給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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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走了江小咪,辦公室只剩下她與盂祁,而他一進到她的辦公室態度自若的根本就把這里當成他的地盤。要不是這幾天多少了解他一些,她恐怕又要以拳頭攆他出去。
「你把我的秘書趕出去了。」顧穎靠在椅背看著他。
「是請,我有說請哦!」他揚揚頭。「我又不是不懂禮貌的家伙。」
「這句話我很難回答。」她搔搔臉頰不做評斷。
他一坐上剛才江小咪坐的椅子,眼楮直勾勾的盯著她瞧。
「你睡得好不好?」
她沒想到他竟是問這樣帶有親密意味的話,瞬間她沒有辦法接口。
「我睡得一點都不好。」他伸展雙手,好像很累的樣子。
「干嘛?」她仔細一看,發現他的眼楮下圍還真的有黑眼圈。「不會是那個跟你到你家了吧!」她猜測著。
「才不是,你別亂說,萬一真的跑來了,要嚇死我啊!我一個人住耶!」他白了她一眼,順手拿起桌上的咖啡杯。「這杯是你的吧!」
她點點頭然後就看到他仰頭一口喝下杯里五分滿的咖啡。這是第三次了,見怪不怪的她也不再大驚小敝了。
「沒有我店里的好喝,下次請你喝。」他放下咖啡杯。「你也知道只有一具白骨挖出來,而我夢中的那個男人,我們也不敢跟警方說,這種怪力亂神的事也沒有人會相信,搞不好我們還會被當成嫌疑犯咧!」
「我們說好的不是嗎,將這事交給警方,我們不管了。」他怎麼又提啦!
「我們是可以不提,但是你真的可以就這樣算了嗎?你忘得了那個夢嗎?我擔心他們不會這樣就算了,這就是我一個晚上沒辦法睡著的原因。」
「你覺得我們沒有把他們的死因公諸于世,也沒有找出殺害他們的人,所以他們不會瞑目。」
「我猜的啦!為保萬一,我早上還跑去廟里求了平安符,我也幫你求了一個。」他興匆匆的拿出一個紅色的平安符。「一人一個,感情才不會散。」
她的心為他這句不經意的話重重跳了好幾下,她向來的沉穩老是被他突如其來的話或行為給攪亂。
「你求平安符給我?」她呆住了,那擱在他手心的紅色細線顯得那樣顯眼、那樣的令她胡思亂想,她竟然聯想到月下老人系著世間有情的紅線。
「對啊!我自己也有一個。」為求得她的信任,他伸進領口拿出他的平安符在她眼前晃著。「不要嫌它迷信,必要時還是挺能讓人安心的。」
「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就好。」他露出笑容。她收下平安符,算是他累了一天一夜最大的收獲。
「給我吧!」她伸出手。
他搖搖頭。「我要親自替你戴上,免得我前腳一走,你就將它扔進垃圾桶。」
「我不會。」她辯解︰「我不是那種不識相的人。」
他考慮了一會兒,仍然很酷的搖搖頭。「你始終是個娘們,你的保證最好打個折扣,還是我替你戴上,而且不準拿下來,我會突擊檢查的。」迅速移過椅子,他拿著紅色細線往她的脖子套進去。「線不會太長,剛剛好。」
他露出滿意的笑容,仿佛完成了一件大工程似的。
她撫著紅色平安符,心底破天荒的涌進一股暖意。
「你干嘛這麼做?」她問。
他的眼楮一直注視著她。「為什麼?我也不知道耶!也許是這次的事讓我有些感觸。我希望你平安無事。」
「你不擔心我會因此愛上你嗎?」她挑眉,也有點挑釁意味,她想弄明白他到底想怎麼樣。
「那也很好。為什麼我們不能試一試呢?」他很直接的回道。
「試什麼!變成一對嗎?」她很娘們的嚷了起來。
「是你先提出來的。」他很皮的將責任推回給她。
「我們……我們不可能的。」
「你憑什麼這麼說?」他起身靠近她的臉。「來,做個實驗就知道了。」
「做什麼實驗?」她嚷,她現在的臉色一定很精彩,只是沒有人看到。
「這個實驗。」他說完,一只手箍住她的下巴,隨即他的唇強硬的佔住她的柔唇。
她的眼楮只看得到他的眼楮,甚至連他的黑眼圈也看得一清二楚。他的濃眉、他亂糟糟覆在額前的發絲、他一天一夜沒有睡好而出現血絲的眼楮、踫著她鼻尖的高挺堅硬的鼻梁,還有一夫當關殺進她嘴里逮著她的舌頭的舌頭。
一切的發生都是那樣的不講理,而他就是那樣不講理的人,哪會理會她的意思。
她的意思呢……沒有拒絕、沒有反抗,也沒有咬斷他的舌頭,她算是什麼意思呢!
她……迷失了。
最後,他終于放開她,笑著用手指抹著她的唇。「實驗結果挺不錯的。」
「是不錯,但是這沒有其它意義吧!吻我跟吻其女人對你來說都一樣吧!總之,謝謝你的平安符。」她強作鎮定的揮揮平安符,然後當作雲淡風輕什麼事也沒有的低頭假裝很忙碌的樣子。
就這樣,沒有感動與訝異,把他的努力當成白開水似的平淡無奇。
見他還愣在一邊,她又說︰「我會找個機會去AllMen,到時再讓你請一頓。」
這句話很明顯的是間接的逐客舍,他還沒有厚臉皮到死賴著不走。
于是,他有點挫敗的走出她的辦公室。
他一離開,沉重的空氣又變得輕松多了。
他不會是被附身了,還是受到驚嚇過大才變成這樣吧!
罷才,他算是向她示愛嗎?
女人向她示愛的經驗她十分豐富,但是男人嘛……尤其是像他這種超主流的男人,這種經驗還真是沒有,來一回就差點讓她亂了心神,要是真愛上他還得了,她可不想變得像她媽那樣。
而她也沒忘了還有一個古心月呢!
看來,他們之間的關系好像愈來愈復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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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擔心啊!」古心月小鳥依人的偎在顧穎身邊。
「擔心我被孟祁宰了,還是擔心我殺了孟祁?」顧穎打趣道。
迸心月實在不像她的外表那樣溫柔端莊得像個小女人,她發現其實她很主動,盯上了目標就努力出擊。像今天快到下班時間,她帶著關心的電話就來了,說明的是關心她在陳家所遇到的事,說暗的是希望制造多一點機會給他們。
「我是真的擔心你們會出什麼事,要是你出什麼事,我可是會過意不去。」古心月低下頭。
「放心,我和他一點事也沒有。」看著古心月嬌羞的臉,她感到一絲愧疚。「現在我就要帶你去AllMen吃飯,要是我們真有心結,你想我還敢帶你去嗎?」顧穎笑著掩飾她臉上的不自然,她再怎樣灑月兌也沒有辦法無愧的面對她,畢竟她下午才被盂祁吻過。
迸心月好像真的松了一大口氣的樣子。
「對了,這次你去的地方挖出了白骨,我覺得很可怕耶。」古心月听她提過,所以就算新聞沒有指出那個室內設計師的姓名,但是她還是一推就推出來是她。「我女乃女乃看到電視新聞都嚇呆了,差點沒有把我們給嚇死了。」古心月邊說邊帶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