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屈家客廳的沙發,接過屈母遞給她的茶,她象征的喝了一口。抬起頭來,原本想和屈家二老問個究竟的話,在見著他們一臉的殷殷期盼全部咽進肚里。
「沅沅,我才和你屈伯母談起你怎麼這麼久都不來我們家走走,難道我們亦威不在,你就連我們兩個老人家也不想看了啊!」屈父打趣著說。
「屈伯伯,我最近比較忙。」听屈父之意,他們根本不知道屈亦威已經回到台灣,而且還捅了個大簍子。
「再忙也要顧著自己的身體啊!瞧你瘦了這麼多,氣色也不怎麼好,你自己開餐廳,怎麼沒把自己養胖呢?」屈母拉起她的手,心疼地說。
「這叫相思病,等到亦威學成歸國,她自然就會胖起來了。」
「說的也是。」
屈家二老嘰嘰喳喳的徑自談起他們的婚事,完全沒有察覺到她的臉色不對勁。
「亦威真的會回來嗎?」她很沒有禮貌的打斷他們的談話。
他們被她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嚇了一跳。
「沅沅你在說什麼啊!亦威當然會回來啊廠屈母以為她是太想念亦威而導致胡思亂想,趕緊安慰她。「你在台灣,亦威不回來娶你,我打斷他的腿。」
「是啊!沅沅,我看你真的是想太多了,亦威怎麼會不回來?再怎麼說我兒子也是國內一流大學畢業的高材生,還是在國外留學的準碩士,他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對不起你的事。」屈父十分以自己兒子為榮,他對兒子有絕對的信心。
「我們把兒子拉拔到這麼大,就是要等到兒子成家立業這一天,我們兩個老的就沒有什麼牽掛了。」屈母別有含意地看了她一眼。
想起屈父對她爸爸的救命之恩,想起屈家二老對屈亦威的期望,積壓在心底的話,她一句也不敢講。
她無言地點點頭。她靜靜地听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講著關于他們婚事該如何進行。
好不容易她終于逮到機會,借口店里還有事該處理,她起身告退,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屈家。
一踏出屈家大門,她大大地吁了口氣。
「與未來的公公婆婆聊得很愉快吧。」充滿戲謔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她一愣,那個魔鬼竟然跟蹤她到屈家。
她轉過身去,惡狠狠地瞪著他。「安祖烈,你跟蹤我!」
「有什麼地方是我不能去的。」
他態度高傲得令人想賞他一巴掌。
「至少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那可由不得你,我還得看好我的一百萬美金呢!」
「你……」她為之氣結。
「我想你應該已經做好決定了。什麼時候上我的床?」
她瞪著他好一會兒,發現他的態度實在是令人反感。她決定了!不能被他的話給激怒,她要把他當做爛客人對付他。
「至少不是現在。」她風情萬種地拋給他一個媚眼。
他皺眉,為她的態度改變之快感到不解。
「要不要我提醒你,距三天期限已經沒多少時間了。」
「我自己有表,我會看時間。」她用一種十分不肩的聲音說︰「我自己有車,而且說三天就三天,i只要不到時間,你就無權命令我。」說完,她抬高下巴,十分驕傲的往反方向走去。
「這個玩具果然很有趣。」他對她的不禮貌完全不以為意。模模下巴。「這個玩具即將要屬于我了。」他甚至開始期待晚上的來臨。
第五章
安祖烈掛上電話,面露微笑地按了大門的開關。
「你來了。要不要吃點消夜?」他舉起酒杯問剛進入客廳的苗沅沅,心里倒有點佩服她的勇氣,真敢一個人單槍匹馬的前來。
她瞄瞄桌上那堆小菜,哼了一聲。
「這麼晚了吃消夜,可是會發胖的。」
他也瞄瞄她。
「但據我所知,你的身材還有發展的空間。」
這死男人,分明就忘不了曾經佔過她便宜,而且還得意得很。
「我店里的東西比那些好吃太多倍了。」她想扳回一城。
「所以不屑吃?」
她固執的點點頭。雖然那些鹵味小菜是很引誘她的味覺啦,但士可殺不可辱,只要和他有關的東西,她統統看不順眼。
「既然如此,那辦正事吧!」
「你到這里可不是來吃消夜的。」他一口仰盡杯中的酒。
「我沒忘,但話我可說在前頭,亦威欠你的錢要如何償還?」
他悶聲不響地盯著她,眼里的波動十分難捉模。
「我不會天真的以為到最後你會愛上我,然後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她抵押的是她的身體,可不是她的心。
「你又如何認定屈亦威就一定會再接受你?」他反問。一個和別的男人上床的未婚妻!」
「我是為了他……」
「你以為男人有這麼大方嗎?」尤其是屈亦威。
「這是我的問題,不勞你費心。就算我最後被他甩了,也是我心甘情願。」她冷著一張臉。
她快失去耐性了,他說的問題她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她一直在說服自己一定要相信屈亦威,他們是未婚夫妻,是要相互扶持過余生的。
好一個心甘情願啊!
他將桌上的菜肴全掃到地上,乒乒乓乓的聲音令人心驚。
「來表現你的心甘情願吧!」他繃著臉,開始扯掉領帶。
他要在餐桌上要了她!
她瞪大眼楮。
「你要在餐桌上和我……」
「不行嗎?」
「當然可以,你是要錢的債主。」只要她不去想餐桌是快樂享受美食的象征,一切一定都會沒問題的。
心里直碎念的時候,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攔腰抱起她,尖叫了一聲,她人便被橫放在餐桌上。她抬頭,迎上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像兩潭深潭,緊緊牽引住她的心。
那樣嚴厲的眼光,會為誰綻放溫柔呢?再怎麼樣,他的溫柔絕對不可能是為了她,因為她是屈亦威的未婚妻,是他的抵債品。
心中的想法漫無邊界的游移,她的衣服已經被他一件件的剝落,當她的眼光飄到一旁,四落的衣服提醒了她,她已經變成他待嘗的鮮味。
她移到他臉上的眼光沒有一絲的猶豫,老實說,她一點也不害怕。
「你和別的男人做過愛,」他顯得憤怒,她的表現太鎮定了,除非她早巳熟悉這種親密的男女情事。
「沒有。」
「你不怕?」她的神色太悠然自得了。
「怕什麼,這是我對愛情的奉獻。」她淡然一笑。
她的笑刺傷了他。她對愛情有奉獻,而他是掠奪她清白的惡魔。
「你後悔了嗎?」如果她有一點後悔之意,他會放棄,縱使在他身下的嬌軀是那樣惹他難以控制一波波的欲火。
「都說了,我既然來了,就沒有想過要完整無缺的走出大門。」
他給過她機會了,是她自己不要的,那麼就別怪他了。
他欺近她的臉,在她的耳邊吹著氣。
「那就讓我看看你對愛情能奉獻到什麼地步吧!」
她一點也沒有避開他的意思,眼中清澄的眸光盯住他的臉龐。
他看到了,她眼底的清澄布滿了對屈亦威無私的奉獻。
他恨、他厭惡,屈亦威憑什麼得到她的愛,而他竟然要用這種不光明的手段才能接近她。
這種和她合而為一的方式,是不光明、是被施舍的,卻也是惟一的方式。
一波波猛然撞擊他心口翻來涌去的情緒,讓他徹底對自己的固執投降了。她不是他的玩具、是他的主宰,而在這一刻,他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他,安氏地下銀行冷面無情的安祖烈,竟被一個迎面布撒的情網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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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生個孩子。」
背對著安祖烈,苗沅沅一听到他開口,一聲輕笑便飛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