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就像只死纏爛打的蒼蠅,可是……她不想這麼快放棄他呀!
這是第一次,她因為一個男人而有了悸動的感覺。
看著她泛紅出水的眼眶,很快的被她孩子氣的抹去,他淡漠的拿出她折疊好放在口袋里的手帕,幫她擤鼻水。「這麼想跟我做朋友?」
她迫不及待的拚命點頭。「有人說如果想認識一個人,就想辦法在他面前晃一百遍。」
「這招對我沒效!以後也別這麼做,我對朋友很挑,女人想待在我身邊,只有靠勞力或貢獻出腦力,不過……」他冷哼了聲,「這兩樣妳都沒有。」
「你指的勞力是什麼?」如果是指必須幫他做做家事之類的,她相信她可以勝任。
他冷淡響應,「在床上滿足我。不過妳這瘦巴巴的身材想挑起男人的,很難。」他目測她頂多34B。
襲嫚隻漲紅了臉,他的大膽直接,讓她羞傀的揪緊衣領,訥訥的說︰「我……我知道自己的身材沒有吸引人的地方。」跟那些發育良好的高中生站在一起,她這個大學生還比較像個沒發育完全的小毛頭。「那不然……我可以貢獻出我的腦力幫你呀,好不好?讓我待在你身邊。」
「不好,妳做不來復雜繁忙的工作。」他不耐煩的甩手,否決掉這個可笑的提議。「妳何不乖乖回到妳哥哥身邊去?」他們說到底不過見了兩次面而已。
「不要、不要!」她任性的搖頭,「你是誰?為什在待在你身邊需要做復雜繁忙的工作?」他是校外的人嗎?可是以他的年紀,實在不像是在上班的人啊。
夏樵興味的勾起一邊嘴角。終于問了啊,還以為她永遠不會問出口呢!他嘲諷的想。
傾身,湊到她耳邊輕聲說︰「夏樵,妳哥應該提過我。」
他平靜的接受她又呆掉的傻樣,他的回答就像平地一聲響雷,炸得她頭昏腦脹。
她想認識的人就是哥哥們成天掛在嘴邊,老大長、老大短的,說他沒血沒淚、冷血寡情,但又佩服他佩服得要死的夏樵?!
她當然听過他,她家也是從商的,怎麼會不知道大名鼎鼎夏氏企業的貴公子呢?她家還跟夏氏有密切往來的合作關系呢!
最糟的是,小函也好喜歡他!
……騙人!誰來告訴她這不是真的。
襲嫚隻垂下雙肩,全身的力氣像被抽光,沮喪的垂下頭,前額的劉海形成一片陰影,遮住了她的表情。
在她身上的陽光跑走了,招來了烏雲,這樣的她,奇異的讓他看得順眼。
她勉強擠出笑容,「原來這就是你說的,必須進入學生會當干部,難怪在你身邊的女孩總是又漂亮又精明。」昨天樹林里那女孩子就是。
「妳可以要求妳哥,在學生會幫妳安插個職位。」
事實上,今天早上他們已經向他開口了。
「不!」她搖了搖頭,「我不喜歡這樣,也沒必要。」他不會看上平凡的她,她又何必騙自己呢?
夏樵深沉的看著她,好半晌才吐出氣。「我喜歡有骨氣的女孩子。」
她露出期許的表情。
「但……這並不能改變什麼。」
轉身,他邁開慵懶的步伐離開,該是喂魔王的時候了。
再一次,襲嫚隻只能痴望著他的背影,只是今日她的心沉甸甸的,知道了他的身分,回不到昨天單純的喜悅……
轉角咖啡店位于陽明山頂,視野良好,賞花賞風景再來杯道地的巴西咖啡,只有愜意兩個字可以形容。
加上從巴西拜師學藝回來的老板好客的個性,使得小小一間咖啡店,到了假日總是擠滿了賞花的游客。
今天非假日,所以孟小函和襲嫚隻逃課來這兒,很幸運的不用事先預約,就坐到了靠窗的座位。
罷點完咖啡,孟小函就不客氣的直接逼問,「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低著頭,襲嫚隻拿起桌上的餐巾紙,順手就折起飛機。
「什麼怎麼回事?」
孟小函板起臉,一把搶過餐巾紙。「妳還想瞞我?再不給我老實招來,妳那狗窩的秘密,休想我替妳保密。」
「不要啦!妳說過妳會幫我守密的。」襲嫚隻緊張的討饒。
「那妳是不是該對我坦白,說說妳這幾天怎麼都魂不守舍的,連老師交代的作業都反常的沒交,更別提妳有幾天沒去狗窩陪大妞了,楊志崎這幾天忙著找妳,卻老是找不到人。」
「我……」襲嫚隻吞吐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說她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而那個人也剛好是她喜歡的人?小函不哭死才怪。
她是真的努力想忘記他,但是--
她吃飯時,她會想,他吃飯了嗎?還是忙碌到忘了照顧自己?她炖肉時,會想到哈哈,想到牠張嘴吃她煮的肉的高傲模樣。看電視時,心思會注意哥哥們的談話,听听他們今天在學校又發生了什麼趣事……
還說什麼努力,她根本就像上了發條,每天不由自主的想他。
包糟糕的是,她發現自己一點也不想放棄他,但不放棄,又能如何呢?
想到這,眼淚忍不住飆出了眼眶。
「小函,怎麼辦?我忘不掉他……好難,惦著他,又好苦……」
孟小函被好友的舉動嚇了一大跳,趕緊移位坐到她身邊,把哭成淚人兒的襲嫚隻擁在懷里哄著。
「乖!不哭了,乖。告訴我,妳喜歡上誰了?」
天啊,原來好友是為情所困哪,那……那位幸運兒是誰?
「是……是……」襲嫚隻抬起頭來,吸吸鼻子,猶豫著該不該說。
「說啊!」孟小函鼓勵的看著她。
「是……是夏樵!」講完,她畏縮的閉起眼楮,不敢看好友的表情。
孟小函錯愕。「是他?!」
襲嫚隻沮喪的點了點頭。「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原來就是夏樵。」
「妳怎麼會認識他的?」
襲嫚隻把來龍去脈一古腦說出來。
孟小函尖叫了一聲。「就這樣?妳想這樣就算了?」
「那……那不然……小函,妳不氣我嗎?」她不是也喜歡夏樵?
「氣?我為什麼要氣?」拍了拍額頭,孟小函申吟道︰「拜托!妳不會以為我喜歡夏樵,就生氣妳也喜歡他吧?」
看襲嫚隻還真老實的點了點頭,她不禁搖頭嘆息。
「小姐,我的喜歡是崇拜偶像的喜歡,才不會傻得放下真感情,既然妳都笨笨的把心掏給人家了,當然是要把他追到手呀!」現在是什麼年代了,早就不流行男追女那一套了。
「我……我以為妳會生氣。」襲嫚隻破涕為笑的撲向她,「真好!」
「別想撒嬌!」孟小函故作凶惡的推開她。「說!妳現在打算怎麼著?」
漾開了久未見著的甜美笑容,有了篤定,心踏實了,她終于可以大聲的說︰「我想待在他身邊,我要積極的爭取他!」
「這還差不多。」啜了口剛送上來的巴西咖啡,孟小函又問︰「接下來妳想怎麼做?反正橫豎妳都不可能是後援會的一員了。」這會長助理一職得另外想個辦法。
「呃?這個……」對喔,她好象高興得太早了,差點忘記前兩次見面的丟臉經驗,她都是躲在樹叢後面,被抓出來的那一個。
孟小函嘆了口氣,她只需瞄一眼,就知道了。
「沒想到是吧!」
送佛送上天,她認命的充當軍師,把想到的主意說給她听。
「妳可以從妳哥那邊下手……」
襲嫚隻聞言趕忙搖手,「不行啦!我已經跟他說過,我不會利用我哥職務之便,幫我在學生會隨便安插個職位了,這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