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你這麼大變態,我們沒話說了,不見!」她破口大罵,罵完扶起阿杰,咬著牙離開。
想想真的很不甘心,為什麼自己要被他那樣貶低?因為她太早獻出自己了嗎?如果他們不是以關系做為開始,她會不會得到應有的尊重?
在男人的眼中,她就如同他說的,沒氣質、關系隨便、是個大花痴嗎?
去他的!她為什麼要讓他影響她對自己的觀點?
他明明昨天才求過婚的,可卻視她如糞土,什麼心態呀?
看來這次是徹底完了,可是一肚子氣還沒消呢。
意臻走了幾步,拉著阿杰又回到達佑面前,瞪著他的眼楮大吼,「死白目!去吃屎吧!」
吼完狠狠踩他一腳,踩完又怕他報復似的拉著阿杰快逃。
「小臻,我們還要去追查送花的神秘人物是誰嗎?」
阿杰的鼻頭腫了,所以意臻帶他到麥當勞坐坐,順便用冰塊幫他敷一敷。
「不了,什麼心情都沒了。」她一手幫他扶著冰塊,兩眼無神的盯著桌上的DM。
「那人是不是蠻牛喝多啦?這麼野蠻!」阿杰用濃濃的鼻音抱怨。
「他本來就是一只野獸。」她道。配那個美女表妹剛剛好,好一對美女與野獸。
「小臻,我知道妳這個人沒什麼品味,但也不要找那種人當男朋友嘛!般不清楚狀況就亂吃醋,結果不只我倒霉,連妳也倒霉!」
「吃醋?」她茫然的看著他。
「是啊!我二年級的時候,有一位同學的男朋友就超愛吃醋的,所以就跟他分手嘍!結果有一次,那個分手的男朋友看見她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的,二話不說就把她毀容了,哇咧潛水艇!所以說男人吃起醋來比女人還要恐怖,勸妳還是離那個人遠點好。」阿杰這麼說有點是為了自己,畢竟她要是離開那個男人,自己又為她受過傷,機會自然大起來。
「吃醋?」意臻再次重復這兩個字,顯然沒听見他在念些什麼。
她怎麼沒想到呢?達佑的暴躁易怒,還有自己的尖酸言詞,這些全都是因為吃醋所引起的,原來他們兩個都是大醋桶啊!
兩人打從認識開始,從頭到尾都在磨磨蹭蹭,沒有甜言蜜語,也沒有追求浪漫,只曉得是在作祟,從沒想過愛情也正在發酵……
原來自己很喜歡他啊!所以才會對那位美女表妹大吃飛醋?
原來達佑也很喜歡她啊!所以他對她是有點情份才向她求婚的?
嗯,下次有機會再問……
等等,不會吧!這一架吵得比以往都激烈,話說得比以往都絕,達佑不會真的不再來找她了吧?
「小臻,妳看我的鼻子有沒有好一點?」阿杰握住她的手腕,拿開冰塊,吸吸鼻子以博取同情。
「好大。」她笑道。
「妳終于發現我大了厚?」阿杰得意的揚揚眉,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可惜是騙人的。」意臻立刻予以打擊。
「怎麼會是騙人的呢?要不然我翻出來給妳看!」
「本來就是騙人的,要不然你天生就是腫的哦?又不是攝護腺有毛病。」
「哼!女生最愛『夭鬼假細姨』!」
「嗟!男生最愛打腫臉充胖子!」
「小!」
「大笨蛋!」
丙然是好搭擋,三兩下又斗上嘴了。
第九章
答!一道極細的聲響,不仔細听還听不到。
大概是蟲子撞上玻璃的聲音吧?不過這里是六樓耶!什麼蟲子會飛這麼高?
喀喀答答,好像下雨的聲音,可是又不太像。
氣象報告說今天天氣晴朗、萬里無雲,應該不會下雨才對。
凌晨三點多,房間內兩個女孩原已就寢,可是窗外卻不停傳來喀喀答答的怪聲,吵得警覺性高的意晨率先醒了過來。
她下了床,睡眼惺忪的踮腳看了眼睡在上層的妹妹。見她還在熟睡,確定嘈雜聲不是她制造的,于是又疑惑的看了窗子一眼。
這里是六樓,而且是廉價公寓,沒什麼好偷的,所以沒有加裝鐵窗,可小偷應該也不會從那邊進來才對。
平常房間的窗戶很少開,因為看不到什麼風景,也忙得沒時間看,這房子租來時就很老舊了,會不會是窗欞腐朽了?
喀答又一聲,這時意晨發現窗外有陰影在動,霎時整個人清醒過來。
難道真的是小偷?!
「小臻、小臻!」她小聲的搖著妹妹,生怕驚動窗外的人。
「干麼?人家剛睡著。」意臻閉著眼楮說。
「窗外有影子啦!會不會是小偷?」
「偷什麼?內褲嗎?小偷不會來偷我們這種人啦!而且這里是六樓,沒有人爬得上來。」意臻翻個身想繼續睡。
「可是我看到有影子在動!」
「可能是蝙蝠啦!」
「哪有這麼大只的蝙蝠。」
「有啊!蝙蝠俠。」
「小臻,拜托妳起來看看啦!」
「唉!」意臻長嘆一聲,坐了起來。
「等一等,我把燈打開,看能不能嚇走他。」
意晨躡手躡腳的跑去開燈,結果燈一開,窗戶的怪聲更頻繁了,簡直就像是有東西想破窗而入!
意臻不得已張開眼楮,跳下床,怒火中燒的往窗子走過去。
到底是什麼不知死活的玩意兒!她為了達佑的事,可是輾轉反側了好久才睡著,想不到才瞇了一會兒就被搖醒。知不知道睡不著是很傷神的啊?她可是累得頭都痛了,竟然還來惹她!
隨手掀起一支電蚊拍,她準備不管來的是人是鬼還是蝙蝠俠,都要給對方一頓粗飽。而當她打開窗鎖,拉開窗子,赫然發現外面真的有人時,所有怨氣瞬間浮上來。
壞公獅!笨野獸!臭莊達!媽的瞎了眼的蠢小偷!要偷也不會找有錢人家去,竟然烏漆抹黑的竟然模到本小姐的閨房來,摔死了也不足惜,見他祖宗去吧!
她按住電蚊拍的電源,使出手勁大叫--
「去……啊!」
這時人影突然一蕩,一雙大軍靴勾住窗欞的兩旁,然後一雙大手跟著攀了過來。
「嗨!辣妹。」
意臻循著聲音往上看,房內的燈光還不足以照亮窗外的人影,但這眼熟的大軍靴、大掌,還有這耳熟的聲音--不就是那頭討厭的臭公獅嗎?
趁著她還沒反應過來,達佑嘿的一聲跳進來,解開身上的扣環,深不見底的黑瞳專注的看著她。
「你怎麼上來的?」她只記得這麼問,早忘了剛才把他罵到臭頭,準備送他上西天。
「我從上面下來的。」
「咦?」意晨上前一看,發現不是小偷,再往外一探,看見一條自頂樓垂落下來的登山繩,這才知道達佑是有計劃的來夜探小女友。
「怎麼不走前門呢?這樣好危險ㄋㄟ!」意晨微微蹙眉,有點責怪他的不知輕重。
「我不想吵醒其它人。」達佑說。
「我就是其它人!這麼晚了,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
「我不想再等了,我必須立刻和辣妹談談。」
「談什麼?不會是在這里吧!你們吱吱喳喳的我怎麼睡?」意晨無力的拍拍額頭。
「那走吧!」他摟住意臻的腰,將她往窗邊帶。
「走?」她跟了一步,彷佛記起什麼,立刻停下腳步,「你準備好怎麼道歉了嗎?」
「要花是吧?小花痴。我會買給妳的。」他面無表情的說。
「又是空頭支票!」
「我說了會買就會買。」他一臉受不了的樣子。
「你每次都要人家提醒才肯送花,一點誠意都沒有!」
「我心里誠意十足。」
「沒浪漫細胞!」
「妳有就行了,我負責配合。」他抱起她,將她丟上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