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願意幫你實現呢?」他一副老謀深算的笑著,看起來不像是隨便說說的。
這代表什麼?子棋還不知道她的身份嗎?
「我們還沒把你的事告訴老四,我想先听听你怎麼說。」他為她解答。
「為什麼?他是你弟弟不是嗎?」她做個難以理解的手勢,選了個位子坐下。難道他們本來就兄弟鬩牆,根本不用她來挑撥?
「我知道你還愛著老四,而老四他——」
「等一下!」她匆忙打斷他的話,「我並沒有‘還愛著他’,若我還愛著他,又怎會希望他痛苦?」
「沒有愛哪來的恨?你——」
「對!我是愛過他。」她再度打斷他,嘴硬的道︰「但那是過去式了,誰說過去的愛不能變成現在的恨?」
在內心深處,允悠知道他說的沒錯,不管時空如何轉變,她還是愛著那個無心的壞蛋,她真是個無可救藥的白痴!
「那你干嘛老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含情脈脈的看著我?不會是愛上我了吧?」他又賊賊的笑了笑,接著自滿的說︰「我知道你是透過我在看老四,沒錯吧?我的直覺一向都很準的。」
「胡說!我才沒有含情脈脈的看著你或是任何人!」她羞紅了雙領,但依舊不肯承認他說對了,她當是自己感冒發燒還沒完全好,才會熱燙了臉。
「那是誰兩度抱著老四拼命的哭,害老四報廢了一件西裝兩件襯衫的?」他不懷好意的提起。
「你……怎麼會知道?」她覺得臉上越來越熱,仿佛就要燃燒起來了。
這男人真可惡!也不想想女孩家臉皮薄,他不知道這話讓人很沒面子的嗎?
萬子夫有趣的用手背輕撫她的粉頰,道︰「我們家藏不住秘密的。」
藏不住秘密自然是因為老三萬子峰是個偵探,平時注意的事情就特別多,而查起自家人的事情來也就更仔細了。
這兩人私下見面的次數及發生了什麼事,問問目擊者就知道啦!比如說老四的死黨阿達就是其中之一,還有他們家的印佣也是很好的消息來源。
「你是來取笑我的不自量力嗎?」她輕拍開他的手。從頭到尾就掛著那副奸笑,還說不是來取笑她的。
「我說了是來幫你的,為什麼不信?」
「你們這些公子哥兒就會撒錢玩女人,沒一個真心的,我為什麼要信你?」
‘如果不信我,也要相信自己的感覺,為什麼經歷過那麼多事,四年後,你卻仍愛著老四,老四一定有特別令你難忘的地方。」
「我……這跟你有什麼關系?你根本不是想幫我,只是在套我的話而已!」討厭!她根本就不願去想起她有多愛他,那是四年前那個愛做夢的少女才有的權利,而現在的她,早已經不再做夢了!
「我有說我為什麼要幫你嗎?」他沒理會她的情緒化,反而正色問道。
她沒回答,感覺有些受窘。他的確還來不及告訴她原因,因為他的話老是被她打斷。
「根據我們家老大的說法,老四這次的表現很反常。」萬子夫看了她一眼後,徑自說。
允悠還是弄不懂他在說什麼。
「盡避用你的魅力去誘惑老四吧!我們兄弟一致決定不告訴他你的真面目。就算你想復仇也沒關系,聖經上說,復仇是被允許的。你毋需覺得罪惡。」
「聖經上真這麼說?」允悠驚奇的問。她從不知道聖經有這麼前衛的想法。
「我哪知道!我也是從電視上听來的,我又沒念過聖經。」他哈哈一笑。
「什麼節目?」重心被她的好奇心轉移,她竟開始認真的思考什麼節目會說這種話。依萬子夫的個性,應該不會去看宗教節目吧?
「X檔案啊!」
「你喜歡這麼詭異的影集哦?」
「女主角漂亮嘍!」
他喜歡漂亮的女明星,這點無庸置疑,偏偏上天安排給他的是個平凡的中等美女,但是……
他嘻笑的臉色一變,突然有些擔憂的道︰「我們家老四不太喜歡美女耶,而且他喜歡有點肉肉的女生,我想你現在的樣子實在不合格,至于他為什麼會對你特別就不得而知了,下次見到他,我建議你不要化妝,並且穿多一點,看起來不那麼單薄,也許他會忍不住揩點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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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是何苦來哉,
一直以來,她以為是自己不夠漂亮,所以留不住他的心,沒想到,他只是厭倦了、對她不再有感覺而已。
她花了三年努力打工囤積積蓄,省吃儉用的不花半毛多余的錢,然後拿這筆錢去整形、改造自己,結果——他根本就不愛美女!
他覺得美女太注重外表,眼楮老是在看所謂更好的男人,而且任性、愛撒謊、驕傲自大、愛慕虛榮……
萬子夫的話,再次浮現她腦海,她忍不住檢視起自己。
自從她變美了,又成功踏人演藝圈後,有幾樣開始符合子棋所謂的美女通病呢?
重視外表?
她的確從以前就滿重視外表的,是外貌協會的忠實會員,否則不會花大把錢去整形,還對自己整形後的外表沾沾自喜。
眼楮老是在看更好的男人?
她看的一直只有他呀!也許是復仇的力量讓她只專注于他,但的確只有他一個。
任性?
她是真的有比從前任性,且動不動就怪別人沒把事情做好。
愛撒謊?
為了復仇而撒的謊算嗎?
驕傲自大、愛慕虛榮?
偶爾會瞥見小真用充滿不屑的眼光在看她,她是不是真的開始自大起來了?
如果她繼續在演藝圈這個大染缸待下去,遲早會被同化的,就算她最後無法贏回子棋,她也必須想辦法急流勇退。
不過,要不是因為她變成這樣,她永遠也不會有機會重回他身邊的。
允悠敲了敲萬子棋的辦公室門,這里是她唯一有機會接近他的地方。畢竟他們是兩個圈子的人,想要有交集似乎不太可能,除非她受到邀請。
「進來。」
听到回應聲,允悠像上次一樣顫抖著手推門而人。
坐在皮椅上的他手枕著頭,直視著她,好像早就在等候她的大駕光臨似的。
「你今天沒化妝。」這是他發現的第一個不同。
「皮膚也需要呼吸呀!」她笑稱,接受了萬子夫的建議。
前兩次她雖然哭得淋瀝嘩啦的.但不溶于水的牧就是不溶于水,只掉了幾根睫毛而已。
沒化妝的她看起來清純多了,像個學生,可是她的臉色略顯蒼白,看起來不是很健康,但那也許只是她重感冒的後遺癥而已。
「你身體好點了嗎?」他假裝不是很關心的隨口問。
距她發病那天也有五天了,他一次也沒去看過她,算是接受了大哥的警告,也算理智還在他能控制的範圍。
「托你的福。」她客套的回答。
然後,氣氛就這麼僵住了。
他在克制自己想擁她人懷的,而她則在想如何邀他出去吃飯。
兩個各懷心事的人就這麼靜靜的對望著。
漸漸的,他看出她眼底的無助、她深埋的情感,然後,他投降了……
如果心里不斷想忘記的那個女人就站在他的眼前,而且用這種眼神望著他,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有什麼好猶疑不定的。
于是他起身迎向她,慢慢走到離她只有半步距離的地方站定。
「你的偽裝有破綻。」他將雙手叉進口袋里,如此才能減少想觸踫她的渴望。
「偽裝?」她狐疑的問。難道他知道什麼了?
「你為什麼和我二哥在一起?」她不斷來找他,哭倒在他懷里,不就證明她的心已經向著他了嗎?也許老二早就出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