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視听中心找到阿祥時,他正和別人在打撞球,思鴒原本想自己出去晃晃就好,但阿祥堅持從旁協助,思鴒只好由著他了。
到了停車場,找到劉慶的凱迪拉克,思鴒坐上駕駛座,有些猶豫的問︰「阿祥哥,我以前會不會開車?」
「會。不過技術不怎麼好,凱迪拉克的車體很大,你一定應付下來,所以沒有我在,你千萬別開出門。」阿祥回答她。
「哦。現在看看我記得些什麼吧!」思鴒撫著方向盤上的真皮紋路,興致勃勃的發動引擎。
五分鐘後,她放棄了,因為她真的卡在車位里。
「阿祥哥,你幫我轉出去吧!我想我不行了。」思鴒有些不好意思,剛才還自信滿滿的樣子。
阿祥笑著與她交換位置,熟練的將凱迪拉克的長車頭打彎,眼看就要安全的月兌離車垃,這時思鴒突然喊停!
阿祥緊急踩下煞車,車內沒有固定好的東西跟著一陣亂搖。
「阿樣哥,還是不要了,這車太大了,何田的車是不是小一些?我們開何田的好嗎?」思鴒為自己的反復感到過意不去。
「沒關系,我去找何田拿鑰匙,你在這里等一下。」
阿祥疼思鴒比疼自己妹妹還多,這點小事情還不至于讓他翻臉,何況思鴒現在的身體狀況更讓人憐惜呢!
當阿祥輕松的將車子切回原車位時,思鴒看見自己的腳邊有東西在閃閃發光,于是彎身去撿,一定是剛才緊急煞車時掉下來的。
「小心,別撞到頭哦!」阿祥細心的叮囑。
當思鴒拿在手中,才確定那是一只精致的打火機,而且還隱約來女人的香水味。
自己抽煙嗎?不,應該沒有。她沒有煙癮,也從來不喜歡煙味,慶似乎明白,每次抽煙都要跑到外面去……
那麼這是誰的?難道他有別的女人?
老婆失蹤了兩年,男人會做些什麼呢?
思鴒不動聲色的轉頭問阿祥,「阿祥哥,我撿到一只打火機。」她故做天真的笑著。
阿樣瞟了打火機一眼,臉上的表情瞬間凍結。接著他夸張的咧著嘴笑道︰「哈!是我老婆的,她找了好久,真多虧了你,你真是個福星。」
他想伸手去拿,但思鴒聰明的避開。
「這樣?那我來打電話告訴她吧,她一定很高興。」她心想這其中必定有鬼,看阿祥的表情就知道了,他連三歲小孩都騙不過。
「這……我記錯了!是我女朋友的,你千萬別告訴我老婆哦!」眼看破綻百出,阿樣立刻翻供。
「那把你女朋友的電話給我吧!」思鴒繼續巧妙的逼問。
阿祥百口莫辯,糗在當場。
「是慶的女朋友吧!」思鴒替他明說。
「呃,鷹眼哥和她沒什麼,你不要誤會,何況她都是我在接送的,跟鷹眼哥的關系很單純,你明白吧!」
「你接送她去哪?如果關系真的像你說的那麼單純,你干麼解釋那麼多?」簡直是欲蓋彌彰!
「嗚……」他真是個頭腦簡單的笨蛋!
「她是誰?我認識嗎?」
「以前認識。」
「你認為我該生氣嗎?」
「又不是說不想生氣就不生氣,最重要的是你怎麼想。」「阿祥苦口婆心的說。「鷹眼哥真的很愛你,他一直沒有放棄找你。你知道你失蹤後那一個禮拜他是怎麼過的嗎?他每天去你失蹤的那家醫院鬧,動用黑白兩道的勢力,搞到那家醫院差點關門大吉。後來勝哥知道了,還把他找去臭罵了一頓,因為那家醫院是血山盟罩的。」
醫院最後有交出一名叫康正順的小混混,鷹眼打斷了他的肋骨,挑斷他的腳筋,才得到一個叫江媚紅的名字,及該院院長跟你有關的情報。
但當鷹眼回到醫院找他時,院長連進璋早就不知藏到哪兒去了。
一個月後,連進璋將醫院月兌產,移居海外,不見蹤影,汪媚紅也從沒現身過。劉慶只有邊打探思鴒的消息邊尋找兩位罪魁禍首。
想不到如今思鴒已重回劉慶的懷抱,那兩名眼中釘依然藏匿無蹤,一點消息也沒有。哼!這兩人上輩子大概是屬老鼠的,可真會躲!
「阿祥哥,慶的會議什麼時候結束?」思鴒落寞的問。即使她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愛他,但心里還是在意。
「可能還要一段時間。」阿祥有點擔心的回道。她看起來太平靜了!
「這樣。」思鴒沉默了會兒,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決定。意外的,她听兒自己說︰「我們去見那個女人好嗎?」
第九章
阿祥將紅色的凱迪拉克停在一棟高級公寓下,來到簡麗絲家門口。
簡麗絲已呈半息影狀態,全心全意在伺候劉慶,希望他能給她一個安穩的未來。
但是當她打開大門,看見劉慶的正牌老婆就站在面前時,她感覺自己等于被半宣判了死刑。
須知她現在雖然身為劉慶的情婦,但他對她可是一點情份也沒有。現在她老婆回來了,他還會找她嗎?
而思鴒又來做什麼?還跟著阿祥一起來,這表示她知道了她和劉慶的關系了?
「阿祥?」簡麗絲以詢問的眼光看阿祥。
「還不讓我們進去?」阿祥對簡麗絲的態度跟思鴒天壤之別,簡直把她當成路邊的雜草,不屑得徹底。即使她是鷹眼哥的情婦,但鷹眼哥可從來沒把她當人看,她比較像貨物,老是由他負責運過來搬過去。
「進來吧。」簡麗絲退後一步讓他們進屋。
思鴒坐在沙發上,看著她和劉慶的第三者,遲遲不發一言。
她自己也不知道來這里做什麼,也許只是看看吧!看看對手是個什麼樣的人,看看慶為何會和她在一起?
「思鴒,你這兩年去了哪兒?看你好像瘦了,吃了不少苦吧!」簡麗絲沒找話聊,總不能這樣干瞪眼下去吧!
思鴒昏睡了一年,肌肉怎能不萎縮呢?想恢復兩年前的體態,還要花一點時間。
她並沒有回答簡麗絲的問題,只是拿出先前撿到的打火機,放在簡麗絲面前。
「我是來還你這個的。」她看著打火機說。
簡麗絲看到自己的名貴打火機失而復得,不覺露出欣慰的笑容。
「謝謝!我找了好久,你在哪兒找到的?」最好是在鷹眼的口袋里,最好讓這個丫頭氣到吐血,嫉妒到再次離家出走,再也不回來!
思鴒還是不回答她的問題,反問︰「你愛慶嗎?」
「誰?」
原來簡麗絲平常都叫劉慶鷹眼,這會兒一時倒忘了鷹眼就是劉慶,況且劉慶也不準別人叫他慶,慶這個單名是屬于思鴒的專利。
「我是問你愛劉慶嗎?」思鴒重復著自己的問題。這個女人是故意回避問題還是在拖延時間?
簡麗絲頓了一下,這才弄懂思鴒的問題。
她心忖,鷹眼的確高大威猛,氣宇非凡,但他這個人書讀得不多,舉止又粗魯,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不過如果把他和那些油膩膩的老頭擺在一起,是稱頭多了。而且他體力好,床上功夫贊,也不玩蠻態游戲,看在錢的份上,她當然選擇年輕力壯的鷹眼嘍!
思鴒這麼問有何用意?想成全她?
對了!她不是有癌癥嗎?也許她快死了,看她那麼瘦。
怕喜形于色壞了好事,于是簡麗絲再次發揮她演戲的天份,瞬間紅了眼眶,輕蹙著眉,眼中泛著淚光說著愛的語言。
「我真的很愛鷹眼。」我真的愛死他的錢了!你怎麼不死在外面呢?還回來做什麼?
「原來如此。」思鴒看似了解的點點頭,然後鎮定的說︰「那麼你和慶分手吧!我不會讓慶有機會再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