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辛苦,要挑老公毛病又忍不住幫他辯解,真不知道她該怎麼自圓其說。
「既然只有喝多了時才會發生,你就限制他喝酒,看情況不妙就逃到別間房睡,這樣問題不就解決了?離什麼婚?」向艷霓走到思鴒身邊坐下,喘口氣,務實的回答。
「我說了這麼多你還是不幫我唷!」白忙一場。
「破壞別人姻緣會倒霉三輩子,我才不干!」
所以思鴒的蠢計劃只好就此打住。
晚上六點,思鴒依約早點回家,她以為慶會像凶神惡煞般的等著興師問罪,想不到他只是笑咪咪的告訴她一切都弄妥了,然後她換上他準備的衣服,提著他送的LV包包,然後坐上向何田借來的法拉跑車,開車前往目的地。
劉慶送的三套衣服,第一套是深咖啡色的鹿皮外套,第二套是黑色安哥拉毛料套裝,第三套是鐵灰色連身長洋裝。
為了搭配精簡的麋皮外套,思鴒只好選擇穿上鐵灰色連身長洋裝,不過以她造型師的眼光看來,慶選衣服的品味怪怪的。袖口跟領口的層層蕾絲有夠多余,她又不是要參加什麼頒獎典禮,穿上它,她什麼都不能做,到時連吃飯都困難。
接著慶帶她到一家旋轉餐廳,不僅有鮮花、音樂、蠟燭,還有夜景可看,更夸張的是——慶包下了整間餐廳!
須知劉慶雖然已是億萬富豪,但兩人的生活和一般人並無異。
他們沒有買房子,還是到處租房子,只是房子大了點、居住環境更安全而已。慶喜歡嘗新,連房子都喜歡新,兩。三年就得換一次。
他們沒有請慵人,因為佣人會侵犯隱私,而且他們既沒有小孩、寵物得照顧,也沒有超級別墅要打掃,更沒有花園草皮需要修剪,所以沒必要。
對兩人來說,生活越平凡越覺得自在,所以除非知心好友,連鄰居都不知道隔壁住著真正的「好野人」。
「你以為自己在拍電影嗎?為什麼要包下餐廳?」思鴒傾身向前,小聲的問。
「先吃飯。」劉慶對她的問題沒有正面回應,搖搖手邊的搖鈴,服務生不久便上了前菜。
雖然這一切都很棒,但思鴒整都提心吊膽的等著劉慶問她離婚的事,所以沒心情享受。看他從頭到尾笑咪咪的,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思鴒實在狠不下心破壞他的好心情。
等到主菜也收走了,上了水果,她才忍不住開口問。「慶,你還要玩到什麼時候?我們是不是該談談正事了?」
「等一下。」
劉慶做個暫停的手勢,又搖搖鈴,不久,看見阿祥穿得西裝筆挺,像侍者一樣推著餐車從廚房的向走過來。
阿祥就定位後,有點痞痞的笑笑,這才掀開餐車的蓋子。
餐車上有三個瓷盤,每個瓷盤上都鋪著黑色的天鵝絨,天鵝絨上擺著長方型的漂亮盒子。接著,阿祥用戴著白手套的手打開其中一個盒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思鴒面前。
「看看喜不喜歡。」劉慶充滿期待的問。這便是他今天中午在百貨公司采購的那三只CD鑽表。
「鷹眼哥很用心哦!」阿祥鼓噪道。
思鴒起先沒什麼反應,稍後她遲疑的收下鑽表,並請阿祥先離開後才有些感慨的道︰「這是這三年來你第一次送我禮物。」
「是嗎?」劉慶根本不記得。他還以為要什麼,思鴒自己會去買,反正他的錢都是她在管理,想不到她一直在等他送。
「這麼想想,思鴒也很少買新衣服、新首飾,家里難得看見值錢的東西,就小偷光顧也偷不了什麼東西。
「慶,我們是要談離婚,不是談戀愛。」思鴒欲哭無淚的說。
「這不就是你要的嗎?戀愛的感覺?」劉慶一臉勝券在握的模樣,認為思鴒會就此回心轉意,甚至比從前更離不開他。
「你送了三只鑽表,三套衣服,三個包包,這代表我們三年的感情嗎?你想把三年的愛都補上嗎?」
「還是你最了解我,思鴒,我們不要離婚好嗎?」劉慶單純的頭腦很好猜,果然讓思鴒猜得一字不差。
她取出盒里的鑽表,輕輕撫著上面霧面的雕飾,輕笑道︰「慶,你若想討好女孩子,這些招數都過時了。」
「愛情本來就是很古老的,老一點的方法才有效。」
思鴒想了想也對,想不到慶偶有驚人之語,女人都愛浪漫,女人都愛美的事物,女人都愛被珍視的感覺。
他已經很用心了,很努力在為她營造出這種愛的氛圍,只希望她有被愛的感覺。
她真的很高興,也許慶對她不只有親情,還有些許夫妻之情,些許男女間的復雜情愫。
多希望時光就此停住,明天就留給明天去煩惱吧!
她希望慶永遠記住今天的她,在他安排的良辰美景里,在他布置的浪漫情境里,在他看不見她病發後的丑樣時……
「幫我戴上吧!」
第七章
就在劉慶開心婚沒離成,夫妻的感情甚至比從前好以為天下太平時,很快又投入他玩車、打球、泡酒家的工作。
想不到一個星期後,思鴒悄悄搬出兩人的家,失去了蹤影。
劉慶瘋狂的找了又找,班也不上,假都沒請,只是成天糾纏思鴒所有認識的朋友。
首當其沖的,當然就是她多年的好友向艷霓。
自從幾年前思鴒演出第一次出走後,劉慶學乖了,他堅持思鴒必須做備份通訊錄,以防他臨時找不到她。
所以向艷霓到劉慶的電話時也不意外。
不過,即使向艷霓說了一萬次不知道,尋妻心切的劉慶還是不相信,非要登門造訪,一探究竟才肯罷休。
向艷霓不得已破例打開她的閨房,第一次讓男人闖進去,她雙手叉腰,一臉不被信任的悶樣。
「沒有思鴒的行李、衣服,連她的一根頭發都沒有,這下你信了吧?」向艷霓用力吹走頰邊一撮散落的頭發,有些不高興的道。
「思鴒有告訴你任何事嗎?包括她的交友情形、婚姻狀況?」確認思鴒不在此後,劉慶和向艷霞擺同樣的姿勢,雙手叉腰回望著她。他不知道她知道多少,但思鴒應該會對自己最好的朋友露點口風,即使是一點小線索,也有助他尋回她。
「當然有!」向艷霓大聲說著,心里反而責怪起劉慶來,不管他們的婚姻有沒有問題,但絕不是單方面的,出了事,雙方都有責任。
「上次見面時,她說要離婚,還莫名其妙的叫我去誘惑你。不要說我對你沒興趣,單她想離婚這點就夠可疑了。後來沒有下文,我還以為她已經打消這個念頭,想不到她竟來個平空消失,連知會我一聲都沒有!」
她最倒媚!不但失去一個好友,還失去了個人的造型師及化妝師,另外還得被她老公懷疑窩藏逃妻,真是流年不利!
「思鴒有告訴你她為何要離婚嗎?」劉慶再問。
「她說你不愛她,所以想離婚,不過我不信。」向艷霓停了會兒,見劉慶沒有表示,可能他不喜歡別人過問他的感情生活,不然就是不善言詞表達,她只好繼續又道︰「後來她說因為你打她,所以才要離婚。」
「我打她?簡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劉慶舉雙手投降。這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思鴒幼時遭暴力相向,他還記得第一次听到她的敘述時有多心疼,怎麼可能反過來對她使用暴力呢?
「哦,我本來也不信,但她說是在你喝了酒又作夢的情況下才會發生,這我就完全信了。睡眠暴力和夢游癥差不多,你根本不會有任何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