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他這個老婆人美又帶著一股楚楚可憐的嬌柔樣,外頭鐵定有不少大虎視眈眈覬覦著她,所以他巴不得推掉董事長的頭餃,推掉一切應酬回家陪老婆。因為工作的關系,他們實在是聚少離多。
這樣的婚姻,他也很擔心。
思鴒見他又顧左右而言他,根本在回避重點,不悅的頭一扭,身子一滾,滾離他的勢力範圍……
然後,一直到今天,劉慶才發覺他們已經冷戰太久了,久到思鴒想月兌離夫妻關系。
看來劉慶終于找到問題的癥結——思鴒一直在意自己沒有生育。
「孩子又不是說來就來,機緣還沒到嘛!算命的說我有三個兒子的命,你怕什麼?」他忍不住想數落她。為這種理由離婚真是愚蠢至極!又不是那種九代單傳的傳統式家庭,上也沒有八十幾歲老女乃女乃在壓,生不生關誰鳥事?
可惜思鴒並不領情,她調開頭,淡淡的說「「那三個兒子顯然不是和我生的。」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不是跟你生要跟誰生?你再提離婚我就把你抓來打一頓!就算不能生又怎樣?大不了領養幾個,離婚又不能解決問題,你干麼把自己當成完美的聖人?大不了我去檢查嘍!順了你的意。」劉慶越來越火大。他們才相差八歲,又不是八十歲,怎麼好像有了代溝一樣無法溝通?
「不用了……」
「那你想怎樣?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你老實說,是不是有了男朋友?如果你找到了比我更重要的人,我可以諒解。」
「如果我說我有了男朋友,你就同意離婚?」思鴒直勾勾的看著他,想確定自己听到的無誤。
「我會離婚才有鬼!」劉慶用力將離婚協議書摔在地上泄恨,「他是誰?把他找出來,我們單挑!如果他打贏我,我也許會相信他能保護你,其他的另外再談!」
想不到她真的有了新歡。在她與別的男人耳鬢廝磨時,可曾想到他?她的心里還有他嗎?她之所以嫁給他,完全只是為了想生孩子嗎?
他的思鴒已經不需要他了嗎?已經不需要他的臂彎,已經找到一個更適合她的肩膀了嗎?
為什麼他的心開始痛了起來?他的付出,只是單方面的感情嗎?
思鴒一臉疲累的道︰「一個男人的價值,不在于他會不會打架,而在于他有沒有心,當你每次說愛我時,是真心的嗎?」
「不是真的難道是假的?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不用我說你也該知道。」
「我要的不是這種愛,我要的是愛情,真正的愛情!你懂嗎?」她重重的強調愛情兩個字,因為劉慶根本弄不清楚什麼是感情,什麼是愛情。即使兩人弄到這步因地,她仍然渴望他的愛情。
「愛情!愛情!愛情!早跟你說別這麼不切實際,那麼抽象的東西我不懂啦!我只知道我們會在一起一輩子,我會永遠關心你,永遠照顧你!」
「我們離婚後,你還是可以一輩子關心我,照顧我。」思鴒固執的說。
「我才不要!離婚表示你不需要我了。你的愛呢?你所說的愛是什麼?你的愛難道就是愛情了嗎?如果你像電影小說里說的那樣愛我,為何要背棄我?愛情不是至死不渝的嗎?」他反而質疑起她的愛來。
「慶,我愛你,但是我還是要離婚,對不起。」
思鴒閉上眼,默默忍受這件事帶給她的沖擊。她痛苦的握緊拳頭,緊到指甲深入掌肉而不自知。
因為他們一直沒有生育,感情又陷入一個瓶頸,所以她去做了檢查,想不到結果讓她墜人無底的深淵——醫生說她患了卵巢癌,最好開刀切除,否則性命堪憂。
她還年輕,怎能接受這種無情的事實?切除卵巢……天可!她是個不健全的女人,不配再當慶的妻子了,慶該擁有..好的、完整的人生!
這時,一道慌慌張張的人影沖了出來,並四處張望著,當他看到角落里思鴒的身影,立刻小跑步過來。
「思鴒!」他滿頭大汗的喊著,瞟了眼高大的劉慶,皺著眉問︰「我听說你被一個流氓帶了出來,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錄完影了嗎?」思鴒鴇來回看著充滿敵意的兩個男人。他們不會當場打起來吧!她可不希望在攝影棚出事,到時又要她當和事佬,這時候她沒心情處理這種事,她只想一走了之。
「他是誰?」這次該劉慶雙手抱胸了。他倒想知道她是怎麼介紹他的,流氓?老公?正在談離婚的老公?
而這個小白臉又是誰?就是她想離婚的禍源嗎?
「王書瑞,大明星。劉慶,我老公。」思鴒不避不閃,簡單幾句說明了兩人的身分。
王書瑞是快速竄紅的小生,其走紅的程度,可從他主演的影片銷售市場看出;不只星馬及大陸,VCD連遠在美國都有得買。只要是有華人的地方,就有他的影迷,可見他有多紅。
不過快速成名帶給他的副作用就是目中無人,像現在出現在這里就是一例。攝影棚的劇組人員應該在等他一個人錄戲,可是他偏偏跑來找思鴒麻煩,他自認為大牌就該享有一切福利,包括所有美人的注意。
思鴒的美,就連女明星也嫉妒,個性溫柔體貼,當然成為眾多男子追逐的對象。王書瑞想指定思鴒成為他的專屬型師,可惜她為了家庭,一直不肯接太繁重的工作,就是不賣他的帳,對誰都一視同仁,常常讓王書瑞氣到大罵三字經。
三字經她又不是沒听過,慶的朋友們滿口五字經六字經的多的是,她早就听慣了,不痛不癢。所以不悍不威的她在這個圈子還混得下去,全拜從小听慣這些粗俗言語所賜。
此時,王書瑞正充分利用他演戲用的橡皮臉,做出一個超夸張的表情——
「你老公?可是你不像結過婚的樣子,我們一直以為你在開玩笑!」他故意如此道。
「我一直都說我死會了,是你們自己不相信,而且這是我的私事,沒必要向你報告。」思鴒泰然自若的說。這代表她問心無愧,一向行得正,坐得正,該說就說,不該說的不會多說一個字。
「原來這就是我成為虛構的原因。」劉慶冷笑。
「你有什麼資格說話?從來不來探我班就算了,如果我晚點回家,接我的也是阿祥哥,誰會相信你是我老公?」思鴒立刻吐他槽。
阿祥現在是劉慶的特別助理,舉凡公事以外的雜事都是他在處理,包括保護思鴒的安全。
「那是因為我忙啊!你又探過我幾次班了?」他把問題丟還給她。
「我忙的是正經事,你呢?你忙著飆車、打球、上酒家,你永遠都長不大!」她指的是劉慶試車、打小白球談生意及上酒家簽合約的事。
「這是我的工作啊!難道你找得到更適合我的工作?你以為朝九晚五的工作我能待多久?」他說的完全是實話,如果叫他像正常人一樣上下班,可能不到三天他就辭職不于了。
「所以我就淪為次要的了,我的存在還比不上你的摩托車!」
「摩托車是我吃飯的家伙,你是我的老婆,一點也不沖突,你別想借題發揮,我是不會離婚的!」
王書瑞見劉慶一臉凶神惡煞的模樣,立刻挺身而出,就算沒有勝算,至少給美人留下個好印象。
「他來做什麼?跟你要錢嗎?我立刻通知警衛把他趕出去!」王書瑞看劉慶的裝扮像個不務正業的流氓,立刻將他歸類為找麻煩的人物。
「你別胡說……」思鴒心急的道。慶可不是好惹的,一不小心骨頭都會被他給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