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他送?他長得像送快遞的嗎?他鷹眼怎麼說也當過大哥,如今還是堂堂董事長,雖然手執快遞文件,身穿全套牛仔裝,但也不該被這婆娘誤認,真是瞎了她的狗眼。
「抱歉,請你自己送,我才沒那個閑工夫。」劉慶自警衛手上拿回證件,放進牛仔褲口袋里。
就要往里面走,那俏女郎拉住他,大聲的叱責道︰「喂!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和電視台老板交情匪淺,你敢這樣對我?」
「我老板就是我自己,可以放我走了嗎?我還有重要的事要辦。」劉慶看著她的手,不覺露出炯炯的目光。
這些年,他已學會如何收斂駭人的目光。做生意嘛!嚇到人家可不好了,想和對方做生意,一定要讓對方覺得受尊重,而不是受威嚇,甚至要讓對方覺得他才是老大,如此才能長長久久,財源不絕。但是踫上心情不好時,劉慶這種銳利的目光還是會不請自來,就像現在!
俏女郎驚駭之下,微顫的收回手,隨即看了眼他的通行證,逞能的又道︰「劉慶是嗎?我記住你了。」雖然氣勢頓時矮了一截,但她還是刻意表現出佔上風的樣子。
劉慶好笑的看她一眼,不說話,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電視台,要不是拜思鴒寄來的離婚協議書所賜,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踏進來。
堡作人員忙進忙出,沒人注意到陌生人的闖入。劉慶到了攝影棚時,里頭亂成一團,此起彼落的喝聲及談話聲不斷,不知道平常愛整潔的思鴒怎麼有辦法忍受這種凌亂及吵雜。
找到思鴒時,她正聚精會神的在為一位男明星化妝,這樣的思鴒,是他第一次看到。
認真工作的思鴒有種說不出的美感,好像他第一次見到她時的那種空靈、縹緲,那種跟他屬于不同世界的美人。
劉慶一時看呆了,他有多久不曾仔細看過她了?
思鴒自從步人職場以來,已經無法每天為他洗手做羹湯,自從和他冷戰以來,更是盡量不和他說話,不看他的臉。雖然她仍然每周抽空煮他愛吃的菜慰勞他,但他再也看不到那甜美幸福的笑容了……不,也許更久以前她就不再那麼笑了,他們之問到出了什麼問題?
突然,劉慶瞥見那位男明星的手悄悄模上思鴒的大腿,他想都沒想,一個箭步沖上前,拉起那只犯罪的手,腕勁一施,男明星便軟倒在地上哎吱叫,許久站不起來,眼淚鼻涕都飆出來了。
「慶!你干什麼?一來就給我鬧事!」思鴒站起來,瞪了他一眼,將手上的眉筆投進化妝箱里,雙手抱胸氣憤的指責他。
自從婚後,思鴒就改叫劉慶單名慶字,她覺得若再繼續叫他慶哥,好像和婚前沒什麼兩樣,沒有夫妻之間的親密感。
「他在揩你的油,你沒知覺?」她是他老婆耶!怎麼可以隨便給別的男人模?最氣的是她表現的好像是他的錯一樣,他是在保護自己的老婆,有什麼不對?不對的是男明星!
「這種事我自己會處理,不用你多事,你每次都只會用暴力解決,好順了你好斗的心!」
思鴒將他數落了一頓,轉向男明星,有些擔心的問︰「超星,你沒怎樣吧?」
這位超星其實不算大明顯,不過他在演藝圈也混了很多年,人面很廣,超級巨星雖然沒做成,可小角色里總有他。
「月兌臼了。」超星忙著哀嚎,劉慶代他答了。
「什麼?你馬上給我弄回來!」思鴒一改在電視台的形象,露出平常管教劉慶時的凶婆娘樣。
「弄回來就弄回來嘛!」劉慶心有不甘的吐口大氣,握住超星的手肘部位,兩三下又讓他回復原狀,殺豬般的叫聲也就不復見了。
超星對劉慶的技術深感佩服,一時還忘了怎麼「牽托」賠償問題。畢竟他的身體現在全無異狀,要驗傷也驗不出來,而且他吃思鴒豆腐的事,追究起來也是他理虧在先。
這時,一名高瘦的男子打開休息室的門,撥開人牆,一直走到思鴒面前才停住。
「這里在搞什麼?超星,你的叫聲連外面都听得一清二楚,叫我怎麼錄影?你是不是不想收工了?」男子嚴厲的說。
「萬老師,對不起,我們會注意的。」思鴒連忙道歉。
原來這高瘦男子便是好久不見的萬風時,劉慶見著他,大刺刺的舉起手,用力的往他的背拍去。
「哈!望夫石!原來你真的在這里工作,這麼多年了,我們還沒機會見面呢廣
當初思鴒謊稱要嫁給萬風時一事,她已經解釋清楚了。由于思鴒最後嫁的是他,所以他也懶得追究,甚至忘了這號人物,不過,今天她提出離婚的要求,不會是和這顆石頭舊情復燃外加日久生情吧!
這一下拍得有點用力,拍的萬風時受不住而輕輕縮了下肩膀。
「原來是劉慶啊!你怎麼有空來?你再不出現,我還以為你是虛構的人物呢!」萬風時尷尬的笑笑。
「虛構人物?」此話怎講?
正待他說明,思鴒立刻插嘴道︰「不管是不是虛構,你都要成為過去式了,不重要。」
「什麼過去式?我還沒答應呢!你這是什麼意思?」劉慶從懷里掏出弄皺的文件秀在眾人面前。
萬風時安撫道︰「私事私下解決好嗎?我很忙,要出去了。超星!下一場就是你了,沒問題吧?」還是工作比較重要。
超星怎會沒問題?他剛才飆了一身冷汗,又流了一缸子眼淚和鼻涕,臉上的妝能不糊嗎?他開始抱怨自己沒有專屬化妝師,沒有專用休息室,還有電視台的安檢有多松散,連流氓惡賊都可以進來。
思鴒嘆口氣,叫另一名助理化妝師幫他化妝,帶著劉慶到攝影棚外的走道上談話。
「慶,我希望你明白,離婚後,一切仍然沒變。我們還是住在一起,我還是照顧你的生活,就像回到從前一樣,家人永遠不會分開的。」思鴒試著解釋。
「那我們干麼離婚?我有什麼地方你不能忍受,你可以直接告訴我啊!你從前都是這麼做的,搞這些小動作不會讓我們的感情更好。」劉慶對她的解釋還是不滿意。
他是被要求離婚者耶!像個棄夫似的,況且離了婚,她就可以改嫁了,她那麼美,怎麼可能永遠待在他身邊?她願意別人還不願意呢!包何況家人也總有分開的一天。
「慶,記得結婚前,我說過什麼嗎?」她問。
「什麼?」三年前的事了,他哪還記得?
「我說我要生孩子。」
劉慶突然想起約一個月前,兩人難得清靜的在家享受無人打擾的夜晚,當時他們躺在沙發上觀看DVD時,她突然問︰「慶,你愛我嗎?」
劉慶不疑有他,順口說︰「你是我妻子,又是唯一的親人,不愛你愛誰?」
思鴒想听的答案顯然不是這個,又問︰「你奇不奇怪我們為何一直沒有增添人口?」
「你是指孩子哦!懊來的時候自然會來,不要急嘛!」他無所謂的繼續看他的電影。
「慶,為了我,你可不可以去醫院檢查一下?也許你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說來可笑,這兩個成年人竟然都害怕上醫院,害怕打針,所以想知道誰不能生,思鴒首先想到的就是讓劉慶代她去厘清事實。
「我是鐵一樣的男子漢,不用檢查也知道沒問題,難道你對我有什麼不滿?我可以馬上證明我的男子氣。」
劉慶向她一撲,滿臉邪惡的笑著,其實他心里不知「訐譙」了多少聲。老婆懷疑老公有問題,還推他去受他最忌諱的「針」刑,讓他覺得面子有點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