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來,賈欽貴根本沒有弱點,有的只是更神秘的一切。
兩年後,接近約定的目標已越來越近,她決定放手一搏。
她不能讓小寶空等,不能讓小小的愛達和怪叔叔的感情越來越好,再這樣下去,她那微小的道德倫理之心會漸漸壯大,最後變成一個大黑幕,完全將她吞沒籠罩。
當天,她處心積慮將愛達交給一個信得過的屬下,如果她失敗了,拜托他將愛達送到台灣給她的親生父親。接下來,只要專心對付賈欽貴就行了。
賈欽貴每天凌晨四點會出門晨跑,這時她也不需要處理業務,是最好下手的時機。
因為他只帶了一名隨扈,身邊沒有其他人,她只要在隨扈打電話求救前搞定他,接下來就剩他們兩人的事了。
隨扈是個高大的壯漢,功夫不怎麼樣,槍法倒是不錯,反正賈欽貴並不指望他能保護他,只是拿他當誘敵的肉靶子,不需要身手特別好。
許裳扉以一顆小鐵球擊昏他後,刻不容緩的攻向賈欽貴致命的要害。
賈欽貴果然了得,隨扈無聲無息的躺下,他還能馬上警覺反應,等她的軟鋼繩一到,他立刻來個絕地大反攻,隨身的手劍要得漫天飛舞,輕易的化解了軟鋼繩的威力。
她立刻擊出瞬間放電,這一招很卑鄙,再有能耐的人也要驚跳起來,可惜貴欽貴體質也怪,電流竟讓他精神一振,更強大的手劍功力向她使來,打得她無力招架。
一刻鐘後,許裳扉知道自己失算了,打算犧牲自己換取丈夫及女兒的安全。
賈欽貴洞悉她的意圖,邊打邊警告她,「你以為死了我就不會追究你的情人和愛達了嗎?告訴你,你的小情人仍然會死,愛達會成為我的女兒,她將成為最棒的殺人機器!」
她萬萬不願這種事情發生,乃盡全力做最後一擊,兩人再斗上另一個一刻鐘後,隨身武器已然纏成一團,無法再用;便開始以赤手空拳對打,最後賈欽貴仍以技高一籌征服了她。
他陰冷的笑著,「別泄氣,你已經是我今生踫到最強的對手了,假以時日,會有成功的一天。」
賈欽貴沒殺她,反而讓她繼續待在他身邊,這點她完全無法理解。
這不是養虎為患嗎?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愛達被尋了回來,表面上大家還是相安無事,相敬如賓的生活著。
爾後,許裳扉每年總要試上一次,還用上她最不喜歡的槍,但結果都是同樣慘敗,只是抗衡的時間越拉越長了。
賈欽貴似乎很樂意陪她玩這種游戲,總是以越來越贊賞的眼光看著她。
真不懂!敝叔叔是神精病嗎?還是他活膩了?
第六年的春天,她再次出手,這次賈欽貴還是一樣高招,不同的是,晨光下的他臉色非常難看,一看就是重病垂危的樣子。
丙然兩天後,她被召至他的書房。
「我原本希望你這次可以殺了我,但是在關鍵時刻你猶豫了。」他停了下,見她沒有說話,又道︰「我想你也看出我快死了,你很高興不久就可以和愛人團聚了吧?」
他不再怪腔怪調的笑了。
「組織的事還是全交給你,如果你不喜歡,就解散了吧!反正死人也不能有什麼意見。」
「為什麼?」許裳扉打破沉默。「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對他,她一向不敢付出感情,只是遠遠看著他的生活起居,冷眼看著他嬌寵愛達。
愛達對誰都熱情,好像天生有用不完的情感似的,和她這個冷酷無情的母親一點也不像。
她天生悲天憫人,智商又高,早就了解何謂生死,也知道組織是專職殺頭生意的。
愛達不知哪兒听來的,說念經可以超渡亡魂,竟每天早晚念上一百遍往生咒才肯罷休,從三歲到現在都已經兩年了
難道她養大這個女兒是要去當尼姑的嗎?
對不起,方家的烈祖烈宗,可能是她今生造孽太多,才生個女兒當尼姑來替她贖罪吧!她會努力再生個正常的兒子的,只要她回得去。
賈欽貴嘆口氣,才道︰「你很美,是那種我不能高攀的美,怎麼看都不膩,怎麼看都想據為己有;你很冷,有我喜歡的上等瓷盤特質;你很酷,有我喜歡的殺手特質;你很專情,像維多利亞時期的處女;你很辣,像經過完美包裝的辣椒糖;你詭譎多變,像個矛盾綜合體,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知道你屬于我。」
「簡直胡言亂語!你是病糊涂了嗎?」她越听越頭疼的輕蹙著眉,她美不美關他什麼事?再說下去就再打一架,這次她不會再心軟了!
「要不是不想看見剛強的你自我毀滅,要不是因為我是個閹人,我早就強佔你了。」
「啊?」閹人?惡!
一想到被小寶以外的人模過,她就惡心的想把那部份切掉,要是被他強佔了,她絕對會弄顆飛彈來將這里夷為平地。
「你一定很驚訝這個時代怎麼還有閹人,我也不是自願的,是小時候受到感染……」
「拜托你別再說下去了!」她越听越想吐。「麻煩說重點!」
賈欽貴有點失望的檸歪了唇角,道︰「我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等我死後,將我的骨灰葬在我老家雲南,保險櫃里有詳細的料及地圖。」
「可以。」她一口答應下來。對一個將死之人,應該有點耐心和愛心。
「在我的碑文上刻上愛你的沙賓娜。」
「惡!抱歉辦不到,不過我可以刻上愛你的愛達。」反正愛達誰都愛,這樣也不算對不起她。
賈欽貴早料到會被拒絕,多了愛達的愛,反而是個意外的收獲,兩人就這樣達成協議。
兩個月後,賈欽貴病逝,許裳扉打開他的保險箱看見資料才發現他已經七十八歲了。
「靠!這個死太監也太會保養了吧!我以為他才五十上下!」
她依約去了趟大陸,將賈欽貴的骨灰安置在他自己早安排好的土地上,回到美國後,將資料全部寄給聯邦調查局,結束罪惡的大本營,終于帶著女兒及兩名親信直奔愛人的懷抱。
「爹地!」
方臣功在國際機場,他剛剛送走一批前來鑒定樣品的客戶,這時女助理提議吃個飯再回去,于是他們在機場餐廳找了個位置。
才坐了下來,卻見一個小女孩攀著他們的小桌子大聲叫他爹地,這真是莫名其妙!
看看這個小女孩,她的長相簡直可以用精雕細琢來形容,皮膚白白女敕女敕的,頭發又黑又卷,一雙靈活的大眼骨碌碌,睫毛長得像洋女圭女圭,唇兒更是紅得像要滴血一樣,叫誰看了都會打心里喜歡上她。
「妹妹,你看清楚喔!他不是你爹地,你認錯人了。」女助理耐心的對小女孩說明。
「阿姨,你好危險哦!快點逃吧!我媽咪很凶的,她要是看見有漂亮的阿姨坐在爹地身邊,準會拿繩子把你吊起來打,快逃!」小女孩說了一口流利的國語,但卻有種軟軟的腔調,煞是好听。
女助理一臉同情的看著小女孩,心想這麼漂亮的女娃兒怎麼會這樣語無倫次,難道是個小智障還是瘋子?
小女孩拉著方臣功的手,急切的道︰「爹地!快跟我來,不要拖累人家,媽咪快從洗手間出來了!」她轉身用力拉扯著可惜他還沒搞清楚狀況,仍一動也不動的坐在那兒。
「小妹妹,你不要急,你是要我帶你去洗手間嗎?」他試著和她說清楚。
「原來是和媽咪走失了,我帶你去找媽咪好嗎?」女助理起身拍拍小女孩的頭,想安撫她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