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的機會我怎能放過。」她終于霹出雀躍的笑容,深吸口氣,一個字一個字明確的道︰「我、願、意!」
好喜歡她的笑容,看著她容光煥發的麗顏,博倫忍不住將她拉得更近,溫潤的唇瓣游移在她挺直的鼻梁。
「這麼好的機會,你當然不會放過,立刻嫁給我,願意嗎?」他沿著鼻尖再往下,眼看就要吻上她的唇
儀翎就要迎上去,即刻又清醒過來,「我……嘿!別想引我入殼,我說過談婚事還太早。」她立刻推開他一臂之遙,真沒道德,竟然利誘她之後再色誘她,害她差點就順口說願意。
「你肚子餓了吧,我出去買。」發生了這麼多事,都快十一點了,兩人連一粒米都未進食,可說是又餓又渴。
她搶回他手中的橡皮筋,又開始熟練的把辮子編起來。
博倫滿心的失望寫在臉上。
儀翎可不是沒神經,由他不時盯著她的發辮看的模樣,她早就發現他的心思了。
「被我抓到了吧!我就知道你們男人愛看長發披肩的美女,以前問你你都說沒關系,現在呢?大騙子!」她對他這種行為嗤之以鼻。
「我說謊,你開心,撒個小謊又有什麼關系?」他才不會為這種行為懺悔咧!
儀翎不理他,起身又順了一次發辮說道︰「我出去了。」
驀地博倫叫住她。
「儀翎,你為什麼留長發?」而且留了那麼長,以時間上算起來,她也甚少修剪。
儀翎若有所思的看著前方,好一會兒她才開口,「記得你告訴我的魔法嗎?」
「魔法?」他又不信這些邪魔歪道,怎麼可能告訴她什麼魔法。
「你在我們的樹上畫的雨傘魔法!」她回頭瞪他一眼,點醒他曾說過的話。男人大概都不會去記這些小事情吧!算了,不值得為這種小事氣悶。
「你說那個?」他淡笑一聲,「當初你自己也說那是小學生的玩意兒啊!」
「我剛好也知道一個魔法。」
「哦!」博倫有些訝然,他還以為她沒有半點浪漫細胞呢,像魔法這種玩意兒,大都是天真爛漫的少女在玩的,他會知道雨傘的魔法,也是因為中學時一個日本來的交換女學生教他的。
必于魔法,雖然百分之九十九可能不會成功,但倘使有百分之一的機會,誰不願一試,反正就算失敗了也沒什麼損失,多做幾次也沒關系,只是做越多次越不靈,大概是少了第一次那股專注與誠心吧!
「听說只要將頭發留長,在願望還未實現前絕不修剪,總有一天,這個願望一定會實現。」儀翎續道,聲音清亮,充滿夢想。
「關于我的嗎?」博倫有些促狹的問。
「當然是……」儀翎故意頓了下,存心吊他胃口,見他露出欣喜的表情,才緩緩又道︰「關于我自己。」
「哦。」博倫失望的垮下肩膀。後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拉起被單,蓋在頭上,裝出一副受傷的模樣,還發出嗚嗚的哭泣聲。
真是愛做戲的大騙子!
「是關于我過氣的男朋友!」儀翎翻翻白眼,對他這種幼稚的行為不予置評。她又走回他身邊,拉下他的被單,檢查他頭上的繃帶有沒有松動。
「承認了吧!「博倫再次霹出一個狡黠的笑,乘機又偷香她一口。
「是認了!」儀翎吐口長氣,「我這次真的要出去了,你別亂動,或許睡一會兒我很快回來,心——肝!」她對他眨眨眼,想起他母親對他的稱呼。
「拜托!別這麼叫,你讓我想起我媽!」博倫苦著一張臉,不敢苟同。由這個稱呼大約可以知道母親溺愛他的程度,他已經是二十七了,高權在握,不想被人家當長不大的小孩。
儀翎故意左一句心肝,右一句心肝的叫,擺明了在取笑他長不大。
這時又有不速之容闖進來,來人像一陣風一樣,一進門就直沖病床,一把推開儀翎;撲倒在博倫身上,儀翎只來得及看見她一頭金發及滿身香噴噴的名貴香水味。
「博倫,你怎麼了?受傷嚴不嚴重?我一听到消息立刻就趕過來。伯母好過分,你受傷了竟不留下來陪你,還趕著明天回美國,又找了個笨手笨腳的看護來照顧你,都跌在你身上了!」
金發妞一見面便 里啪啦的說一整排英文,像機關槍一樣「答答答」快速掃過,儀翎可以說有听沒有懂。
耙情她是將儀翎當成特別看護,連人家情侶之間的親密動作都可以看成跌在他身上,如果不是目中無人,那可真是天才了。
儀翎見狀拉下臉來,冷冷的問︰「她是誰?」
「她……她……」博倫不知該如何解釋這個抱著他的女人,她是女乃女乃的表弟的女兒的……反正就是遠親,最近幾年老是以親戚的名義接近他,可能是到了適婚年齡,覺得嫁給有錢的親戚機會比較高吧,正努力要將自己推銷給他。
「我要去買咸酥雞、炸雞排、烤雞、鹵味,然後坐在你旁邊吃!你一口也吃不到!讓你流口水流到全身虛月兌成人干為止!」儀翎恨恨的說完轉身就走。
「儀翎!」
博倫看著她出去,這時才想到該將金發妞推開。
她故意選擇這幾種香味特重的小吃,到時整間病房都會充滿食物的香味,吃不到的人真的得拿臉盆來盛口水了。
不過,她這麼愛吃醋,至少證明她很愛他吧!
尾聲
話還是說得太早,儀翎想搬回家住的支票跳票了。
由于換了新工作,加上身居要職,還得騰出時間來跟心愛的人約會,哪有空桃園台北兩頭跑,于是乎租約到期後,儀翎再度搬進博倫的別墅內,開始第二次同居生涯。
今天是博倫的生日,儀翎連續加了好幾天班,好不容易挪出一天空檔,博倫卻說不想出去慶祝,只想在家過兩人世界,害她準備了好久的美麗套裝,不知該不該換上。
回到住處掏出鑰匙,突然一股熟悉的香味撲鼻而來——
是咖哩,這味道她怎麼也不會弄錯,難道……
她疑惑的打開門,只見一件橄欖色西裝躺在沙發上,匆匆忙忙趕到廚房,又看見博倫一頭大汗的在烹煮。
是夢嗎?當然不是,否則她不會還站在這里,早該清醒了。
博倫似背後長了眼楮似的,轉頭給她一個耀眼得不容逼視的笑容,然後說︰「回來了,再給我半小時,不,二十分鐘就行了,你可以去沖個涼,換件美美的衣服,然後坐在餐桌旁等候就行了。」
他注意到她衣櫃里新添的衣服,也知道她是為今天而準備的,這種細心,實在應該去當女人才對,不過他如果當了女人,這輩子休想踫儀翎這個大美人。
雖然沒有出去吃,但燭火、鮮花、音樂、美食可樣樣不少,當然,美美的男女主角也不能少啦,吃飯,氣氛是很重要的。
博倫用了十分鐘做最後的整理,又花了十分鐘洗澡換衣服,一切是那樣匆促,所以坐上餐桌時,兩人的頭發都是半干的。
想到兩人的模樣,儀翎忍俊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
「笑什麼?說來听听。」博倫端上她最愛的咖哩,邊問邊打開一瓶VSOP。
「笑你的樣子像只落水狗,而我竟是另外一只。」
「落水母狗嗎?」博倫也笑了。
他接的話真難听,害她優雅不起來。
「你才是落水癩痢狽咧!」她反駁。
「配得上你就行了。」他不以為杵,仍笑嘻嘻的為她倒好酒。
對呀,有什麼關系?反正他當人時,她也當人;他當狗時,她也當狗,同進退才不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