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歐吉桑,要是讓我知道你和誰有一腿,我非整死你不可!
綠醫推開「夕城」酒吧的木門,霎時,里面的音樂聲和沸騰的人聲迎面襲來。
一進門,一名服務生便將四人領往夕城里最上等的包廂。
這是一間充滿東方風味的包廂,桌椅雕飾精美,而旁邊櫃子上擺放了一盆高雅的蘭花,牆上則掛著中國山水畫,角落的小方桌上燃燒著玫瑰精油,一縷清香讓人放松了緊繃的心情,也解除了外頭的吵雜感。
「老板娘待會兒就來了,請稍等。」英俊有禮的服務生領四人入座後,便離開包廂。
一會兒,包廂的門再次被打開,來者正是「夕城」的老板──齊緋方。剛毅有型的臉龐上嵌瓖著完美出色的五官,幽黑狹厲的漂亮冰眸,閃現深沉的詭譎神采,渾身充斥不容忽視的王者氣勢。
在眾人看著他的同時,緋方出其不意地從背後掠住綠醫的腰身,一個轉圈,綠醫安穩的落坐于他的大腿上。
他湊向前,在他的耳畔細語︰「天使,我好想你喔!」
「緋,才幾天不見,你怎麼變丑又變老了?」綠醫在緋方懷中轉身,面對著他,指月復掐住緋方的雙頰,又捏又拉。
兩人突來的親昵舉動讓不知情的克烈和凱伊看的津津有味,心里頭開始猜想兩人的關系。
「喂!你們兩個搞清楚,我是來找夕香,不是來看你們搞家庭同性戀的!夕香人呢?」沒見過比綠醫家更惡心的兄弟了!他的三個兄長都有嚴重的「戀弟情結」,從小到大「天使」、「寶貝」的叫著自個兒的弟弟。
「阿日,你怎麼還是這麼凶啊!我還以為你有了男人後,脾氣會收斂點呢!」緋方拉下在他臉上作怪的手,看向克烈。「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肯要你又不怕死的男人,小心別讓他給跑了,這男人可能是這世上唯一僅存的稀有動物。」
克烈和凱伊在心里偷笑,兩人對看了一眼,心中浮現了相同的想法──真不愧是自家兄弟,說出來的話一樣毒死人不償命。
「誰有男人了啊?」該死的綠醫,一定又是他這個廣播電台四處宣傳。裴日藍一道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的眼神殺了過去。
「緋,人家好怕哦!」綠醫佯裝害怕的往緋方的懷里鑽去。
「阿日,你嚇到我的小寶貝了。」緋方忍住笑意,配合著綠醫演出,還將嘴唇有意無意的刷過他的耳垂,上演著裴日藍最討厭的一幕──他和綠醫「相親相愛」的畫面。「天使不怕哦!我保護你。」
「你們……」
後面一道雨滴型的天藍色珠簾,突然被一只軟白小手撥開,發出輕脆的踫撞聲,一道娉婷婀娜的人影緩緩自珠簾後方走出來。
「緋,你又在戲弄阿日了。」夕城的老板娘──上官夕香笑盈盈的說道。
仙子!這兩個字飛快的閃入初見上官夕香的克烈和凱伊的腦海中。
身著一襲純白雪紡紗洋裝的她,搭配上一雙純白的涼鞋,使她原本烏黑的秀發更顯亮麗,宛如降臨凡間的仙子。
「夕,你來的正好,管管你那不受教的老公。」裴日藍死命的瞪著緋方和綠醫。她真懷疑像夕這麼清純甜美的女孩,怎麼會嫁給一個三十五歲的老頭子,她一定是被緋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阿日,不先介紹你的朋友嗎?難得你帶朋友來我這兒。」上官夕香對這種情形早已見怪不怪了,每次只要阿日和緋一見面,這種事總得上演一回。她倒是對綠醫口中阿日的真命天子,有濃厚的興趣。
「他是克烈,雷巴達的二王子,目前市價尚無法估計。」裴日藍抿著嘴,不甘不願的將克烈介紹給上官夕香。
「藍,你這算哪門子的介紹,又不是在介紹商品!」克烈嘟起了嘴,對她的介紹深感不滿。
「他是克烈的舅舅,凱伊。」裴日藍不理會他的抗議,眼神飄向了克烈身旁,嘴角噙著笑意的凱伊。
「我是上官夕香,請多指教。」上官夕香輕揚嘴角,朝克烈和凱伊頷首微笑,隨即又望向齊緋方。「緋,你帶他們到外頭,好好招待他們,我有話和阿日說。」她溫柔的嗓音一出,齊緋方二話不說,立刻領著其它三人離開包廂。
「夕,什麼事這麼神秘,連你的枕邊人都不能听啊?」裴日藍很好奇。她記得以前不管兩人說什麼悄悄話,她都不會反對緋方在一旁听著的啊!
她拉著上官夕香坐到沙發上,啜飲著酒保送來的「烈火情挑」,淺紅的顏色和香醇的酒味一直是她的最愛。
「克烈王子是你的男人嗎?」
「噗──」裴日藍將口中的美酒全數噴了出來。
「阿日,妳是女孩子耶!」上官夕香抽出面紙,替她拭去沾在嘴邊的淺紅色酒液。
「慘了,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裴日藍拉下在她嘴邊忙碌的小手,「夕,你果然不該嫁給緋方那條毒蟲,現在可好了,結婚不到半年,就讓他荼毒成這個樣子,要是繼續和他生活下去,那還得了!」
「阿日,妳扯到哪去了?」毒蟲!上官夕香在心里偷笑著,這話要是讓緋听到肯定又沒完沒了了。
「我說的不對嗎?你是這麼純真、善良,從來不會將這麼粗俗的字眼掛在嘴邊,才兩個星期沒見而已,你就已經將『男人』叫得朗朗上口了,這叫我怎麼放心把你的後輩半子交給他!」
裴日藍活像是她老媽子的口氣,讓上官夕香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聲,只能憋在心里,然後迅速轉移話題。
「阿日,你喜歡克烈王子,對不對?」上官夕香正色的說道。
「你……不要……听綠醫那大嘴巴……胡說。」裴日藍臉上飄上一抹紅暈,說起話來結結巴巴,與方才那流利的口語一比,簡直有天壤之別。
「你臉紅了耶!」上官夕香像發現新大陸般。「那就表示我說對了!那克烈王子也喜歡你,對不對啊?」她方才瞧克烈看阿日的眼神,恐怕不只是喜歡,而是愛了。
「才沒那回事,我們認識也不過短短兩個星期而已。」
「一見鐘情你沒听過嗎?」上官夕香笑著。「何況是已經在一起兩個星期,那就更不用說了。」
「一見鐘情!天大的笑話。」裴日藍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第一次見到阿克時,剛好是在火災事故現場,我當時還以為他是個縱火犯呢!」
「阿日,你們相處了兩個星期,你覺得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上官夕香搖搖手中的紅酒,問道。
「裝可愛、愛耍賴、做錯事就以一雙水汪汪的眼,無辜又可憐的望著你,整天對著你笑,一個二十七歲的大男人卻像長不大的孩子一樣,有時候真想海K他一頓。」裴日藍自個兒都沒發現,說到克烈時,她嘴邊的笑意從未間斷。
「哦……」上官夕香掩笑悶笑。
「你笑什麼啦?」裴日藍有點惱羞成怒。夕干嘛笑得這麼曖昧,害她覺得困窘別扭極了。
「還說不喜歡,方才真應該拿個鏡子讓你瞧瞧,當你說到王子時,臉上的表情,擺明你戀愛了嘛!」上官夕香將紅酒一口飲盡,對她眨眨眼。
「好嘛,我承認他吻我時,我有點心動……」糟了!裴日藍趕緊摀住嘴巴,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原來你們已經接吻了啊!」上官夕香笑得更曖昧了。還說不喜歡,連初吻都給人家了。
「夕,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她真是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