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要告訴你,你給我閉嘴。」鐘情竭盡全力的一聲怒吼,終于讓對方暫停了下來。
「你……你……」原本氣勢磅礡的叫罵聲只剩顫抖的余音。
「我什麼?你這個瘋婆子……」
「你、你憑什麼罵人?」
「你給我閉嘴!從現在開始我問一句你就回答一句;若是再罵一句難听的話,我馬上告你毀謗,不要以為我沒有證據,告訴你,剛剛所有的對話都已經錄音存證了。」鐘情威脅的憤怒語氣听起來的確會讓人感到恐懼。
「我、我知道了。」
鐘情听到隱約傳出的抽泣聲,想必對方已經被嚇哭了。
「很好,先告訴我你們的名字吧!」老虎不發威,就當我是病貓了,鐘情在心里嘀咕著。
「我們?」她疑惑地問。
「你真的被嚇呆了嗎?就你跟你先生的名字啦!」
「哦!我叫趙英蓮,我先生你真的不知道?」
「少廢話。」
「他叫王俊平。」
「沒印象。」
「不可能?」她很堅決的反駁。
「既然如此,你對我是了若指掌了?」鐘情開始覺得事情有蹊蹺,因為她已經想起來王俊平是何許人了。
「你叫鐘情,跟我先生是大學同學,而且也是一對情侶,沒錯吧?」趙英蓮指控地說。
「沒錯,但那已經是八年前的往事了。」
「可是你們又舊情復燃,儼然將過去式變成現在進行式。你、你這個虛偽的狐狸精,剛剛還說不認識我先生,現在不打自招了吧!哇……」就這樣突然從電話里傳來一陣陣的哭聲。
「喂!你不要哭了。我覺得事情有點問題,也許你找錯人了。」
「不可能!」
「可是我真的已經八年沒見過王俊平。」
「哼!哪個狐狸精會自動承認勾引別人的丈夫?」
「請你尊重別人一下,不要動不動狐狸精、狐狸精地叫。」
「既然都敢做了,還會在乎別人怎麼說嗎?」趙英蓮咬牙切齒的諷刺道。
「唉!反正現在對你已經是有理。說不清了,最簡單的方法就是三人當面對質,等你決定好時間、地點再通知我吧!再見。」
說完,鐘情不等趙英蓮的回應立即切斷電話,同時順手將電話插座拔掉。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鐘雲采憂心忡忡地看著她。
「是啊!我也想知道你何時擁有超能力,竟能變身為一只狐狸?」
從兩人身後突然傳出一道渾厚的男人聲音。
她們被意外傳來的聲音嚇得同時轉身。
「你是誰?」
「是你!」
「媽,你好。我是關毅笙,初次見面,請多指教。」關毅笙恭敬地問候鐘雲采。
「你就是阿笙?」鐘雲采定定地看著眼前氣宇軒昂的男子。
「阿笙?好俗的名字!」鐘情不敢苟同地聳了聳肩,隨即接收到兩道不帶善意的目光而心虛地笑了下。
「被這麼優質的一個男人求婚,竟然還能夠猶豫不決,那個女人干脆改名叫笨蛋好了。」經過一番審視,鐘雲采很滿意這個內訂的女婿,所以她涼涼地暗諷自己的女兒。
「這……」鐘情一臉有苦說不出的痛苦表情。
「媽,其實我們已經……」
必毅笙忍不住要道出真相,卻被鐘情刻意打斷。
「是啊!我們都已經有個八歲的兒子了,何必一定要急著結婚。」她邊說邊瞪了關毅笙一眼。
「你在自找苦吃。」他輕輕地回了一句。
「我高興可以吧?」
「你哦,這麼暴殄天物,小心老天處罰你!」
「老媽,求求你不要再詛咒我了!」想到剛剛那通莫名其妙的電話,鐘情忍不住要怪老媽烏鴉嘴。
「什麼詛咒?說得好像你媽是個擁有巫術的巫婆一樣,算了,反正這是你們小倆口的私事,你只要跟阿笙有個交代即可。我有事要出去一下,阿笙,那就麻煩你陪鐘情了。」
「樂意之至!媽,你慢走啊!」
「哼!好個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鐘情不是滋味地冷哼了聲。
「怎麼,吃醋?」
「沒這個必要,因為我這個未來媳婦的地位也不輸你這個為人子的!」
「既然如此你還要隱瞞真正的身份嗎?你不擔心被揭穿時,那一票人的可怕反應?」
「我當然會怕,不過我相信到時候你一定會罩著我,對不對?」
鐘情難得地使用女人的致命武器——撒嬌。
「這個嘛,我會索取應得的報償喔!」話一說完,他倏地摟緊她的縴腰,俯首貼近她耳畔,「我好想你喔!」
這一刻,鐘情心中充滿了無法言喻的柔情蜜意,她深情款款地望著他眼底潛藏的柔情,然後情難自禁地,她雙手圈住他的頸于,猛地啄吻他的唇,吻出這兩星期深沉的思念……
經過許久、許久之後——
「你認為這件讓你戴綠帽的莫名指控要如何處理?」經過剛才紓解身心壓力的劇烈運動,鐘情在梳洗過後已累得將他的大腿當枕頭,舒服地癱倒在沙發上討論先前接到的電話。
「你不是已經要求對方當面對質,所以目前只能等待了。」關毅笙一邊閉目養神,一邊輕撫她柔順的頭發;雖然他累極了,可是因為太興奮無法入睡,所以兩人才決定以這樣的方式休息。
「難道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鐘情直覺地感到這通電話不太尋常。
「有什麼好奇怪的?也許是他老婆不小心找到你們以前的合照,或者那個男人到現在仍忘不了你。」關毅笙悶悶地說著。
「是啊!好可惜!長這麼大了,我竟然從未跟哪個男人合照過。」鐘情一臉惋惜地睨向他。
「真的?那明天要懷儀替我們拍一堆兩人的合照。」他理所當然地表現出自己的佔有欲。
「我不喜歡拍照。」她立即拒絕。
「那麼一張就好?」由于本身也討厭拍照,所以他了解鐘情的心態,只是仍私心地希望身邊能帶著她的相片,感覺她隨時都陪在身旁。
「再說吧!我們還是先解決這件事。」鐘情顯得有些急躁。
「你很在意這通電話?」
「當然。」
「因為是初戀情人的關系?」他試探地問。
「這有什麼關聯,你為什麼會這樣問?我實在搞不懂十幾年前無關緊要的事情,會比現在這通電話重要嗎?」鐘情有點生氣了。
「畢竟當年是因為我的無心之過導致你們分手的,不是嗎?」關毅笙愧疚地道出自己的想法。
「哈!你可不要接下去真的回答我,是因為那個男人還忘不了我,結果被他老婆發現,所以才打了這通莫名其妙的電話!」鐘情激動的爬起來,面對面地質問他。
「你冷靜一點!」關毅笙沒有想到鐘情會這麼憤怒。
「你說!你到底相不相信我?」
「我當然相信你!」他耐心地安撫她的情緒。
「哼!不是每個人都會對初戀情人念念不忘的,甚至痛苦到必須借酒澆愁。」鐘情火大地道。
「你不是會說出這麼刻薄的話的人!」關毅笙難以置信地瞪著鐘情,片刻之後,他沉痛地說︰「原來你一直都不能原諒我的無心之過。」
鐘情無動于衷地靜靜看著一臉沮喪的關毅笙,時間就在兩人對視的沉默中慢慢流逝……
「唉!原來你已經忘了在紐西蘭時,我對唐浩說過的話。」鐘情無奈的搖搖頭,然後抬眼看了下牆壁上的吊鐘,接著拿了一件外套就往門外走去。
「你要上哪兒?」看到鐘情的舉動,關毅笙緊張地跟著追出來。
「吃飯啊!」鐘情淡淡地回答。
「吃飯?你還有心情、還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