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情搖了搖頭。
「哦!」他的語調十分喪氣。
「對了,我想知道一件事?」
「什麼事?」
「你打算到台灣投資嗎?」
「有這個計劃。」
「因為我們?」
「當然!除非你同意搬到美國住,否則在台灣投資置產是必要的,不是嗎?」
「誰說的!」鐘情不太贊同。
「難道你不希望我們一家三口住在一起?」他很不願意听到否定的答案。
「三口?不止吧!你的父母、我的老媽,再加上于音……」
「于音有自己的家庭,即將有自己的小孩,不可能吧?」
「但她終究為了懷儀犧牲自己的自由,這份恩情是永遠不可能抹滅的!」
「我知道,只是……」
「只是你很想擁有一個完全屬于自己的家?」
「原來你知道。」他一副被鐘情捉弄的無奈表情。
「我是知道,但並不認為你一定要有這樣的計劃。」
「怎麼說?」
「難道你在台灣投資以後就永遠待在那里?不用再回美國管理公司的營運?」
「不,我還是必須時常回總公司。」
「既然這樣,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一開始也許留在你們身邊的時間會比較少,但是等一切都上軌道後就不一樣了。」
「有什麼不一樣?」鐘情冷冷地看了一眼關毅笙。
接收到鐘情冰冷的眼神,他才發現兩人針對這件事的討論點差異極大。
「我想知道你真正的想法。」
「其實人員的是矛盾的動物,尤其是女人,大部分的女人都喜歡有錢的男人,但是有錢的男人一定都很忙碌,而忙碌的好男人未必是好丈夫。」鐘情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是因為擔心我會太忙碌而無法成為一個好丈夫,才不答應結婚?」他興奮地看著她。
「不是的。」鐘情微笑地搖搖頭。
「不是?那為什麼你這麼反對我的投資計劃?」關毅笙難過地再一次承受被拒絕的挫敗。
「如果你希望我們往後的日子可以過得毫無芥蒂,就請你不要再提起結婚這兩個字,好嗎?」看到他一臉的沮喪讓她的心情不太舒坦。
「結婚對你來說這麼可怕?」
「不是的,只是我目前真的沒有結婚的念頭。」
「那你是否可以給我一個期限。」
「什麼期限?」
「不準求婚的期限啊!」
「不必這麼麻煩,如果你有耐心等待,下次將會等到我開口向你求婚的。」
「該不會要等到白發蒼蒼吧?」關毅笙很無奈的妥協。
「你就賭賭看!」
「好吧!我只好拭目以待,不過我仍是不明白這跟投資計劃有什麼關系?」
「很簡單,因為我希望跟我們一起生活的你,是完全屬于我的男人!」鐘情深情地凝視他。
听到鐘情毫無保留的宣示對他的佔有欲,讓關毅笙的心涌現一股滿足的喜悅,他終于明白愛情的多樣化,原來結婚不是愛情的百分百保證,那份心底可以感受到的珍愛才是愛情的真面目。
「我會耐心等侯你的求婚!」
「很好,有進步!」看著他那豁然開朗的笑容,她知道他終于懂了。
「那進步的獎品是什麼?」他曖昧地問。
「陪我遨游紐西蘭的碧海藍天啊!」說完,她徑自起身愉快地往大門口走去。
「不是說好回去補眠的嗎?」眼看鐘情快要踏出大門,他只能哀怨地快速跟上,看來此刻拗不到的獎賞,只好留待夜晚再加倍索回了。
第八章
鐘情從紐西蘭回來已經兩星期了。
對一般人來講兩星期實在是很短、很短的時間,可是對一個每天被逼婚的人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啊!
鐘情實在搞不懂為什麼身邊這群人,從她自紐西蘭回來之後就一直催促她結婚,難道一對男女除了結婚就沒有其他相處方式?
「你到底還在猶豫什麼?」為了結婚一事被專程請回來的鐘雲采,也加入逼婚行列。
「媽!怎麼連你也跟著一起攪和?」
「兒子都這麼大了,你也該還他一個完整的家吧?」鐘雲采繼續施壓。
「我們現在就已經是個美滿的家庭了啊!」鐘情躺在沙發上懶懶地回答,這次她听從關毅笙的建議,開始學習當個「英英美代子」。
所以她從紐西蘭回來之後,沒有再接洽任何翻譯的工作,真正當個名副其實全職的家庭主婦,因為回台灣之前她跟著他去了美國一趟,兩人做了一項秘密的儀式。
「美滿?還真敢講。」鐘雲采一副難以認同的表情。
「事實擺在眼前,不是嗎?」
「算了,你高興就好。倒是看你這陣子很悠哉的樣子?」
「沒錯!我正努力當個‘閑’妻‘涼’母。」
「的確很悠閑又清涼!」
兩人同時想到那對有孫萬事足的關氏老夫婦,不約而同地輕嘆一聲。從他們一住進那幢鐘情中意的別墅後,她這個為人母者就開始獨自一人了,因為兒子已經投奔爺爺、女乃女乃的懷抱!
當然他們十分希望孫子的媽也一起住進去,可是被鐘情婉拒了,反正不急嘛!因為現在最重要的是,留在自己的屋子才方便跟心愛的男人偷情。
「不過悠閑的日子過久了,還有點無聊耶!」鐘情無奈的聳聳肩。
「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再哀嘆下去,老天可會給你苦頭吃哦!」
鈴……鈴……
正當鐘雲采訓得起勁,而鐘情听得昏昏欲睡時,電話突地響起,平常不覺得刺耳的鈴聲頓時讓兩人感到一陣心驚,因為她們同時想到剛才鐘雲采的戲言。
鈴……
由于兩人都等著對方先去接電話,使得遲遲沒人接起的電話鈴聲響個不停,更增添緊張的氣氛。
「老媽!麻煩你接听一下,好嗎?」
「一定是找你的,你自己去接吧!」
「也許是你的意大利情人的熱線追蹤!」鐘情就是懶得起來接听這通電話。
「你又不是不清楚我的作風,我幾時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給男人?」
「這次又沒消息了?」
「這就是所謂的成人游戲。」
「老媽,難道這幾年你都沒有遇到,真心想要跟他一起度過余生的男人?」
「當然有啊!」
「既然有這麼一個人,就介紹給我們認識呀!」鐘情興奮地看著她。
「介紹?從何介紹起?」鐘雲采暖昧地笑著。
「什麼意思?難道不只一個?」鐘情遲疑地問。
「好了,到此為止,再問下去你就侵犯到我的隱私了。」鐘雲采為了結束這個話題,主動接起已響了數分鐘的電話。
「喂!哪里找……什麼?你這個人怎麼莫名其妙地罵人?等等,我找她本人跟你談……」鐘雲采隨即將電話切人保留,然後怪異地看向鐘情。
「誰打來的?」鐘情被老媽看得有點毛骨悚然。
「你幾時改姓狐?」.
「什麼?」
「電話中的那個女人說要找一個叫鐘情的狐狸精!」
「狐狸精?我?」
「嗯!」
「怎麼一回事?」鐘情茫然地問她。
「我不知道,你自己去搞清楚吧!」
「喂?」鐘情直接按下免持听筒的按鍵,以方便兩人同時接听。
「你是鐘情本人?」一道不友善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
「是的,請問哪里找?」鐘情仍是溫和的語氣。
「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搶別人的丈夫還這麼假惺惺,告訴你,我不會就這麼簡單放過你,你不要以為我好欺負……」
「等等!我想請問一下……」被人這麼莫名其妙的問候,鐘情的好心情已經一掃而光,所以她決定先問清楚對方是誰,結果才開口馬上就被打斷。
「等什麼等?等到你跟我先生跑得不見人影,或者等我答應離婚嗎?不可能!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