苞著進來的楚楚,一見到魏府的滅府仇人,便氣得想沖過去打他兩掌出氣。
「楚楚,先別輕舉妄動。」靳袁皓沉著嗓音制止她。
「但……」楚楚嘟著嘴看他,卻被他森冷的眼神給說服,「好啦!但你待會兒要讓我踢他幾腳喔!」
他點頭應允,隨即瞪著呆若木雞的賈致忠,「你還不伏首認罪?」
「罪?我有什麼罪?」賈致忠急忙否認。
靳袁皓冷聲道︰「很好,我若不細數你的罪名,你是不知死活。」他玩著手中的巳石,「你共有三項罪名,你給我好好听著。第一,你在朝為官期間搜括民脂民膏,隨後又貪污官銀,被告發後竟又連夜逃走。第二,你暗殺朝廷命官魏伯欽大人。最後一項,你滅了魏府,佔地為王。條條罪名都是斬首之罪,你還不承認?」
賈致忠眼尖地見到他手里散發著奇特光芒的石子,心里有種莫名的熟悉。「那又如何,你沒有證據就別信口開河。」他嘴硬地回道。
「證據?你要證據我給你。」靳袁皓摟著懷里的人兒,「楚楚就是你後兩項罪名的人證。」
「喔!原來你說她啊?」賈致忠咧嘴一笑,「她是我安排到你府里的間諜,你以為她起得了什麼作用嗎?」
楚楚一听,差點沒氣暈,「賈老頭,我根本不認識你,你別血口噴人。」她拉了拉靳袁皓的衣衫,「袁皓,你別信他的鬼話喔!」
「放心,我了解。」靳袁皓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你們都听到了吧!罷才她說她根本不認識我,那這個人證有個屁用。」賈致忠哈哈大笑。
「你別在那兒高興,你的手下已經全供出來,你別想賴!」楚楚怒道。
賈致忠憤恨地拿了一張椅子砸向他們。「賤丫頭,你別胡說。」
靳袁皓抱起楚楚,一個躍步躲開木椅。「她沒有胡說。晉,把人帶上來。」
守在外頭的上官晉,手中拿著?珩翼架著那些已經松口的莽漢,將他們一腳踢了進去。
那些人一見到賈致忠憤恨的眼光,不禁驚惶失措地喊道︰「大人,我還有老母、妻小要奉養,您就原諒我吧!」
「你……你們這群飯桶,簡直要氣死我。卓希辰他人呢?」賈致忠大聲吼道。
早已听聞玄天麒佬為他門下弟子制造了特有的武器,沒想到他會在這種時候看見這些稀世奇寶。看到上官晉手中那把怪異的扇子,再看了看靳袁皓手里閃著虹光的珠石,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被卓希辰給蒙騙,他們擺明還是同一掛的。
他真蠢,原以為玄天門的弟子只存王虎和崇牛,沒想到自己竟然被謠傳給耍弄,沒調查好玄天門的成員,就這樣掉以輕心地引狼入室,如今後悔也來不及了。
「卓希辰?你剛才說的卓公子是他?」靳袁皓問。
「什麼卓公子,他根本是披著羊皮的狼。」賈致忠瞪紅了雙眼,握拳的雙手氣得直往桌面槌打。
「帝狐什麼時候也插手管這件事?晉。」靳袁皓看向身後的上官晉。
「你別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他舉起雙手以示清白。
從一開始便站在屋脊上看戲的卓希辰,見事跡敗露,一個縱身便落在上官晉身旁,大手搭上他的肩,「老兄,你也撇得太干淨了吧!」
上官晉看著笑得一臉賊兮兮的卓希辰,心里哀戚不已。完蛋了,這下子不死得很難看才怪。
上官晉尷尬地對著一臉冷冰的靳袁皓干笑。
廳上的賈致忠見到卓希辰分外眼紅。「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是不是?」他歇斯底里地吼道。
「騙你?錯,我根本是在唬弄你。」
听到卓希辰不屑的回答,賈致忠瘋了似地抽出掛在牆上的劍,直往他沖去。
見狀,每個人都嚴陣以待,靳袁皓則更快速地朝他射出兩枚巳石,挑斷他的腳筋,賈致忠頓時吃痛地跌在地上。
「聖巳?」什麼時候這條冷冰冰的蛇會出手相救啦?卓希辰訝異地看向他。
「我不是幫你,而是先擺平他。你我之間的帳,改天我自會跟你好好算。」靳袁皓白了他一眼。
「隨你便。」卓希辰不放在心上地聳肩說道。
「晉。」靳袁皓冷聲叫喚。
「什麼事?」他快速地應聲。
「看在你如此盡力的份上,我也先不算帳,你先押下堂上和外頭的那些人。」
就在此時,沒有人注意到倒在地上的賈致忠奮力地擲出手中的劍,往背對著他的靳袁皓扔了過去。
站在靳袁皓身旁的楚楚見到疾速而來的利器,想也沒想地就推開靳袁皓,反手揮開迎面而來的劍鋒。
見狀,靳袁皓與上官晉同時放聲喊道︰「楚楚!」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每個人都呆了。靳袁皓反身擁住楚楚,心疼地看著她手臂那道皮開肉綻、血流不止的傷口。急忙撕下他的衣擺,替她止住不斷流出的鮮血。疼得冒出冷汗的楚楚,眼角流出淚水。
靳袁皓萬分心疼地撫著她的面容,「楚楚,你還好吧?」
「我……我……沒事。」強忍著疼痛,楚楚顫抖著唇說道。天啊!早知道會這麼痛,她就不用手去擋了。
見到他們著急的模樣,雖然沒傷到他想傷害的人,賈致忠還是心滿意足地笑逐顏開,「活該!活該啊!耙跟我作對,就是這種下場,哈——」
「死到臨頭了還做困獸之斗,分明是找死。」極度不悅的靳袁皓,怒不可遏地冷著嗓著說道︰「帝狐,幫我把他的頭砍下來。」
「為什麼是我不是晉?」他竟要他這麼玉樹臨風的人做這種血腥事,太啄心了吧?他皺起眉頭看著靳袁皓。
「誰教你的武器是刀刃,你就乖乖動手吧!」終于有機會嘲諷他,上官晉把握時機落井下石地道。
「不肯?」靳袁皓瞥了他一眼。「不肯的話,你就代替他將自己的項上人頭給我砍下來。」
听見他威嚇性的言語,卓希辰吶吶地說︰「你都這麼說了,我能不肯嗎?」他抽出系在腰間的?狐刃,朝地上畏縮著身子的賈致忠走去。
「卓……卓公子,別殺我啊!」賈致忠直往後退。
「現在叫我公子也沒用,誰教你傷了聖巳的心上人,這比傷了他自己更教他難受,你認了吧。」他替他默哀地搖著頭。
「卓公子,我求求你,我還不想死啊!」他忍著腳傷,跪著向他求饒。
「你不想死?那魏府里那些枉死在你手上的人就想死嗎?」卓希辰反唇相譏。
「帝狐,別淨跟他廢話,馬上給我砍下來。」靳袁皓說完,捂住楚楚的眼,垂首跟她說道︰「忍著點喔!等這廢物死了,我就帶你去看大夫。」
楚楚無力地點了點頭。她是很想看他的死狀,但現在她的眼楮被他蒙著,她也沒力氣推開他的手,就只好軟著身子躺在他懷里。
殘虐的賈致忠隨著刀起刃落,伴著一聲痛苦的慘叫,就這樣結束一生。
濺得滿身紅血的卓希辰,厭惡至極地往內走去。
「我說帝狐,你搞錯方向了吧?急著走人也得搞清楚大門在哪兒呀!」上官晉揚幸災樂禍地說。
他投給他一記白眼,沒好氣地說︰「死天馬,這身血紅的衣衫你教我怎麼穿出去,我是要去換上干淨的衣衫。」從未這樣狼狽不堪的卓希辰嘔氣地離去。
「活該,誰教你平時愛整人,遭天譴了吧!」上官晉咧著嘴嘲笑道。
「上官晉。」靳袁皓抱著慘白著臉的楚楚,突地喊了一聲。
「干嘛?」
「還干嘛,你不趕快備馬車就近找大夫替楚楚療傷,還杵在那兒做什麼?」他憤怒地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