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人就這麼走了。武蔚柔有些錯愕。
「柔兒,想跟我玩棋嗎?」文時駿輕聲道,心里卻在想著梁南生。他是個會記仇的人,而且也不像表面上那樣和善,至少對他是這樣,當然原因在柔兒身上。
不過,還有另一點令他覺得奇怪,他走路的步伐很輕,不像是普通的木材商,也許他該試試他會不會武功。
人家才不要呢!你下棋這麼厲害,人家一定會被你吃得死死的。武蔚柔全然沒發現他的想法,低頭就在他的手里很快的寫著。
「傻瓜,只是游戲而已,輸贏很重要嗎?以平常心看待就好。」他笑著拉她坐到他對面。
那你教我怎麼下棋好了。武蔚柔比較想學,不想跟他對奕。
「好啊!」
小娟送上新茶時,就見文時駿不時指正武蔚柔下棋的方法。這樣的一對璧人怎麼看都十分相配,也許,小姐真會嫁給文公子也說不定,她心里想道。
「為什麼這麼久還沒消息?」
幽靜的後園里,男子說話的聲音雖然刻意壓低,仍顯得格外清晰。
「很抱歉,實在沒有機會……」女子惟惟諾諾的回道。
「這是借口。」仍是蒙住臉,男子的怒氣橫生,他已經沒有耐性再等下去。「你知不知道,為了它,我計劃了多少年?又隱忍了多少年?」
「是。」
「要是你不能問出來,我要你有何用?」他冷冷的睨著她這。
「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問出來的。」女子急忙的回道。
「我再給你七天的時間,要是再問不出來,就別怪我不念舊情。」男人的眼中有著森冷的狠勁,讓女子由腳趾寒到背脊,不覺渾身發顫。
「是。」
他倆的對話,全傳進了文時駿的耳里,他向來淺眠,只要稍稍有點聲響就能讓他清醒。
他悄悄地由窗口出去,很快地尋到聲音的來處,可惜他們地處陰暗,讓他看不清長相,只覺得女子的聲音很耳熟,男子的卻沒听過。
他說的「它」到底是什麼?居然可以讓他計劃了好幾年?還有,他們為什麼會在這里、這個時辰秘密的說話!難道他所謂的「它」就在府里!那又是在誰身上?
耳朵一動,發現他們已經結束談話,他連忙將身形隱藏在大樹之後,等到他們離去,園里恢復寧靜,才又悄悄地回到自己房間。
看來,這府里似乎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事,這倒是引出他的興趣來了。
真奇怪!幾天下來,問過了幾名府里的僕役,大家的回答多半都與小娟的說法差不多,可他就是覺得不對;況且這府里有人正在進行一項陰謀,說不定會危害到柔兒的安全。
也許,他該把範圍擴大。這麼一想,文時駿也覺得有必要,才想開門從房里走出去,門外就傳來敲門聲。
「請進。」
「文兄,是我。」梁南生推門進來。
「梁兄,請坐。」他招呼道。「有事嗎?」
「是有件事。」
「是有關蔚柔姑娘的嗎?」幾乎是不用多想,文時駿便月兌口問道。
「文兄果然快人快語,那麼我就直說了。文兄,我很感激你在汐湖救了小柔,不過待在這府里這麼多天也該夠了,請你不要再糾纏小柔,該回去當你的總管才是!」也不跟他廢話,梁南生直截了當的說道。
「糾纏?」呵——什麼時候成了他在糾纏柔兒了?文時駿揚起眉。
「是的,的確是糾纏。再過不久,小柔就會成為我的妻子,所以你不該再與她有什麼糾葛。」梁南生放話道。
「有這種事?怎麼我沒听蔚柔姑娘提起過?這是她的意願,還是你的意思?」他的態度不變,神色自若的反問。他很肯定柔兒對他的感情,她是不可能會答應婚事的。
「哼!自古以來婚姻大事都是由長輩作主,所以不管是她的意願還是我的意思,橫豎她都會變成我的妻子,所以請你別再糾纏柔兒。」梁南生的態度強硬。
「梁兄,你現在的意思是,舒老爺已經答應將蔚柔姑娘許配給你?」
「是。」他回答肯定,反正問不問又有什麼差別,只要他開口,舒萬安沒有不點頭的道理。
「我知道了。」文時駿定定的看著他,沒有因為听到他的回答而激動,態度一派的平和。
為什麼他的態度完全沒變?這令梁南生莫名的想發火。
「梁兄,我還有事想出府一趟,失陪了。」他淡然的說完,便舉步跨出房門,完全不理會他難看的臉色。
就算舒老爺答應了婚事又如何?只要柔兒的心在他身上,他就有把握力挽狂瀾。
夜晚,梳洗沐浴後,武蔚柔就讓小娟幫著擦干頭發。
「小姐啊,我覺得你好像對文公子很有好感哦。」小娟閑聊似的說道。
像被逮到做壞事一樣,武蔚柔的臉硬是紅了起來。
「小姐哪,你要不要拿銅鏡看看你現在的臉有多紅啊?」簡直就是不打自招。小娟掩嘴笑道。
她作勢要打她。
「呵呵呵——小姐,你這叫惱羞成怒嗎?」小娟可不怕,她知道小姐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
武蔚柔被說的滿臉通紅,卻不知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哎呀,小姐,又沒關系,我覺得文公子跟你很相配呢!再說,文公子好像也很護著你呢,要是你們能結成夫妻,一定會是天下最幸福的一對了。」小娟雙手交握的說道,仿佛眼前就看見他們成婚一樣。
小娟,你真的這麼覺得嗎?雖然羞赧不已,她還是忍不住拉著她的手寫道。
「呵呵——當然啊!不過,我覺得梁公子對你也是很有意呢!只可惜——小姐的心都在文公子身上了——嘻——」她還是忍不住想鄒瑜她。
小娟!
「是是是——我不說就是了嘛!」想起那人的交代,她話鋒一轉道︰「對了,小姐,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的事啊?」
你怎麼突然問這個?武蔚柔抬頭看她。
「沒有啦,就好奇而已,你還記不記得呢?」她試探的又問一次。
她搖搖頭,心里著實對她突如其來的詢問感覺奇怪。
「哦——前幾天啊,我出門幫小姐買繡線的時候,突然听人說到飛雪山莊的事。」小娟像听聞什麼大秘密般的小聲起來。
說什麼?她望著她。
「他們說,山莊失火前是城里數一數二的大宅院,還說府里有個寶物呢,叫什麼碧璽的,小姐,你知道嗎?」
她搖搖頭。
是誰在問碧璽的事?那人又是怎麼知道碧璽的?她很想問小娟,但她知道不能問。
「哦。」她是真不知道,還是有意隱瞞?小娟訥訥地吐出個音,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開口︰「咦——我記得小姐很寶貝這個項鏈,幾乎都不離身的。」她指著她胸前的木偶項鏈,想起上回她不小心掉進湖里,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項鏈。這些年來,她都不曾懷疑過,會不會這項鏈真有什麼問題?
嗯,這是我娘在我五歲時送給我的。她很自然的將項鏈握在手里,下意識的防備起來。
「哦!那你還記不記得在她送你這個木偶項鏈的時候,跟你說過什麼?」瞧著她的動作,小娟又問。
沒有,我只記得那時我好開心哦!成天都掛在脖子上,還說一定會好好珍惜這條項鏈的。她揚起嘴角寫道。
「原來如此,那——」小娟還想說什麼,卻被打斷。
小娟,我有點累了,想早點休息。怕她會想看項鏈而露出破綻,武蔚柔趕緊拉拉她的衣袖指著床鋪寫道。
「是。」小娟點頭走到床邊稍加整理床鋪。
舒氏當真什麼都沒跟她說?或者是那項鏈暗藏玄機?她在心里想著,要找機會看看項鏈。時間緊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