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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皇女 第13頁

作者︰夏天

輕輕的敲了下房門,便听到冉月慵懶的聲音回答︰「誰?」

「是我。」秦笙回答後,門咿呀的一聲打開,冉月站在門口,瞧見他手里的盤子,微微皺眉。

「為什ど是你送來?這家客棧的小二呢?’

「我另外有事叫他們去做,怕你餓了,所以自己先把東西送來。」

「這樣啊……那進來吧。」

冉月表面說的冷冷淡淡,心里還是有些許高興的。故作不在意的旋過身,讓秦笙走了進來。

當她才撿了幾塊糕點丟入嘴里,剛剛看到的那個女人卻又進了房。

「公子,您要的東西。」

見到那些紙張筆墨,冉月馬上就知道了秦笙要做什ど--逼她練字。

這些天來,一有空閑,秦笙就教她念書,教她練字,但她一向討厭做這種麻煩事。

「你又要叫我練字?我不干。」

秦笙見她馬上撇過頭反抗,只得開口勸她。「冉月,多學點東西,對你來說有好無壞,更何況你是個……」

話還沒說完,瞧見女人在一旁還沒離開,他只得咳了聲,嘴角微勾。

「抱歉,請你先離開好嗎?」

冉月從眼角瞄到他又對那女人笑了,冷哼一聲,轉過頭看窗外。

這不是第一次,秦笙待人很好,一路走來,不管是路旁的老乞婆、還沒及笄的小女孩、遇到困難的小姐們,他一律都是用這樣的笑容對待。

某一方面來說,他這叫溫文有禮,但對冉月來說,這叫桃花滿天下。他是沒看到那些上至八十歲,下至七歲的婆婆、女人、女孩們痴迷的神情嗎?

女人听話的去了,秦笙又轉過頭來,卻听到冉月嘟囔。

「這ど愛笑?沒笑過嗎?」

秦笙早已收斂了笑容。「對著公主,下官很難掛著笑容。」

因為,冉月根本是個專門跟他搗蛋的惹禍精。

「那就別掛了。哪,我先跟你說,我不學。」冉月睨了他一眼。「我不是公主嗎?公主可以想做什ど就做什ど吧?」

這句話,冉月從回京的路上以來,說過很多次了,只要一有她不喜歡做的事,就用這句搪塞。

這表示,冉月根本不懂公主這頭餃,代表的是什ど意思。

居于人上,並非想做什ど就做什ど,而是更重的負擔與責任。

「就因為你是公主,你學的更要比別人多。」秦笙動氣,冷冷的教訓她。「難道你要讓人恥笑,我朝的公主是個大字不識的土包子?」

冉月氣的睜大漂亮雙眼,大字不識的土包子?這可狠狠的戳中她的弱點!

「又不是我想當公主的!」冉月大吼。

「但你已經是了。」秦笙吼回去。?這不是你說不當就不當,說想當就當的!你就是公主,你得接受這個事實!」

他才吼完,便看到冉月因為他的吼聲而愕然的神情。接著,愕然又感了挫折、沮喪。

看到她低垂的小臉,因難過而不停眨動的睫毛,還有微微顫抖的肩膀,秦笙情不自禁的想摟過她、安慰她,但手才伸出去,便警覺的收了回來。

天啊!他想做什ど?他得對她斷情!

秦笙逼自己狠下心,轉過頭不看那張脆弱的臉孔。

「別這樣,我得帶你回京,這是我的職責。」秦笙拿起紙筆,放在她面前,自己則開始磨墨。「至少練一點,這是為你好。」

冉月委屈的拿起筆。「練什ど?」

「上次練到哪?」秦笙問。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冉月不情願的回答。

秦笙贊賞的看了她一下,她不愛念書,但記性卻驚人。

「下一句是︰此水何時休,此恨何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秦笙從冉月手上拿過了她的筆,將詞寫下,冉月看著紙上

未干的墨跡,喃喃念著︰「定不負……相思意……」

詞句中帶上纏綿愛意,念起來格外動人,兩人瞬間心中都是一蕩。

冉月輕嘆,在秦笙優美的字跡旁邊,照著臨了起來。

「秦笙……我們,就只能這樣了嗎?」

這是冉月第一次誠實的面對這個問題,而秦笙也明白她問的是什ど。

他們的感情,就只能這樣了嗎?不能轉圜?

見冉月晶亮的雙跟看著自己,濕潤、深蘧,美麗……

秦笙只能逃避般的說道︰「……你是公主。而且,是紫微星轉世的公主,國師預言,紫微星將會安邦定國,你有你的使命,我不能拖累你。」

「我不懂,像我這樣的弱女子,怎能安邦定國?」冉月苦笑。

什ど使命?她從來沒懂過,她只知道,這種宿命讓秦笙壓抑自己的感情,無時無刻不小心翼翼,就怕對她有任何不敬或褻瀆。

「我不知道,這是國師的預言。」秦笙苦澀回答。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國師對于冉月的整個預言都是錯誤的!

冉月沉默下來,望著自己寫下的字。

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相思意、相思意,秦笙,你非要負了我的意嗎?

第八章

冉月眼楮微黯,低垂下頭,看著那張紙。照秦笙的說法,只要她一天是公主,一天是紫微星轉世,他就絕對不會愛她、踫她。

好個忠君愛國的人哪……他對自己的愛,終究是不會超越他的忠誠。

冉月發覺自己的心,像是落到了漆黑的水里,萬劫不復。

他可以將情感壓下,可自己壓不下。強逼著自己必須和他一樣忘卻那段情感的秦笙,實在太自私了。

冉月想到這,內心的痛楚是她生平第一次所感受到的。原來愛上一個人,卻又得不到他,就是這樣的痛嗎?

她拿起兩人一同練字的墨跡,用輕軟的聲音說︰「這張……我可以留著嗎?」

秦笙微蹙了眉。留著又是何苦?每看一次,不過徒增傷心。

但見到冉月極為期盼的眸子,他也不忍再傷她的心。

「要就拿著吧。」

「多謝。」冉月將紙珍而重之的卷了起來,用條繩子綁好。

秦笙站起身,推開木門。「那ど,我先回房,你歇著吧。」

「嗯……」

冉月看著他離去時偉岸背影,有些許失神。

秦笙沒有直接回房,一想到即將回京,本該為了完成任務而高興,但他心下卻只有苦悶,索性下樓吩咐小二送幾壇酒到房里,一個人對著燭影獨酌。

夜越來越深,客棧中喧鬧的聲音,也漸漸消失。

將酒壇中深褐色液體,徐徐的注進酒碗,卻沒法注滿,秦笙蹙眉取來另一壇,同樣是一滴不剩,將每個酒壇都看了一次,才發覺自己竟已將全部的酒都喝光。

夜深了,也不好再叫小二送酒上來,秦笙只得將碗中僅剩的液體一飲而盡,接著斜倚在床邊休息。

酒精讓他的神智不如以往清醒,連門外傳來的細微腳步聲,他都沒有听見,直到木門咿呀的被推開,他才猛然回,望向門口。

進來的人正是冉月,她楞楞看著滾落一地的酒壇,輕聲問道︰「你喝醉了?」

「沒有。」秦笙回答,發覺自己的聲音听起來有點虛幻不實。

原來,他還真有點醉了。

「為什ど喝悶酒?」冉月更走近了些,並且回身將門栓扣上。

「我沒喝悶酒。」

她為什ど要把門栓上?秦笙一邊回答,腦子還試圖在解開這個問題。

「你快點回房去吧,夜深了。」

「我有話跟你說。」

拴好了門,冉月走的更近了些。

「什ど話?」

秦笙困惑的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冉月,她眼中有種他無法理解的復雜情緒,細細一看,甚至發覺她的手微微顫抖,兩手緊握,似乎非常緊張。

「冉月?」

上一句問話沒有得到回答,秦笙不禁疑惑的再度發問。他不懂冉月大半夜的跑到他房里,但又什ど話都不說,究竟是什ど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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