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明媚才想起來,「咦,你不用上班?」
「我上班的時間比較自由,剛好早上又沒有重要的事,送妳去上課再回公司也不遲。」
這時她總算想到要問︰「你在哪上班?」
他啞然失笑,回道;「我在優勢科技公司上班,專門研發計算機防毒軟件……」
自此以後,管接管送理所當然成了衛祖彥的任務。
然而,當他往返學校之際,又發現她全天候被男學生追逐,是眾男學生的夢中情人。
下課鐘響,他探頭看進教室,一眼便認出那抹窈窕的身影,身旁圍著一群學生在追問課題。
燼管她謹守師生界線,但……她畢竟是個年輕女子,那清麗的五官,璀璨的眸光,玫瑰色的唇漾著蜜似的,掩也掩不住的青春光芒,致命般吸引男學生圍著她。
原來不是只有貓、狗和恐龍佔據了明媚,連那些男學生都在跟他搶明媚,而她對學生的態度也很親切,與他們有說有笑的打成一片。
糟!近水樓台竟沒先得月。衛祖彥忍不住問此刻與他一起走向車子的明媚,「每次下課,學生們都很喜歡追著妳問東問西,他們都跟妳說些什麼?」
她笑咪咪回道︰「當然是問功課嘍!」
「還有呢?」他敢說他們才不是為了功課。
「還有什麼?」
「他們有沒有說要請妳喝咖啡,看電影?」他猜測著。
「咦!你怎麼知道?剛才有個學生約我去听音樂會。」她倒是一臉詫異,接著又喜孜孜的說︰「沒想到我這學期才開始教書,他們就這麼認同我的教學。」
「他們的目的不是功課,而是想追妳。」嗟,頭腦這麼簡單,這樣也能當老師教書。
「胡說,他們才剛考上大學,不過是十八、九歲的孩子。」她反駁。
衛祖彥眼色一凜,一副「妳竟敢懷疑」的模樣,「妳知道現在青少年都想些什麼?做些什麼?」
「他們是學生,當然是念書。」
「他們思想前衛,想追求老師一點也不稀奇,所以妳最好和他們保持距離。」
說得好像她這個老師有多亂來。明媚白他一眼,「我有我的教學方式,師生互相切磋問題,教學相長對大家都有好處。」
他耐心的說︰「我不是干涉妳的教學方式,而是提醒妳對學生的態度。」
耶!听他的語氣,好像她和學生相處的模式也不對了,她冷冷地問︰「我對學生的態度有什麼不對?我的職業是老師,學生就是我的責任,我有義務教好他們。」
他停下腳步,罕見的用嚴厲口氣責備她,「現在的學生不是每個都像妳想的那樣單純,妳最好別跟他們太親近,听到沒有?」
現在的學生早熟到嚇人,要拐明媚不是不可能的事,他不能不擔心啊!
「要你管?我干麼听你的,你又不是我的誰!」她話還沒說完就撇過頭,賭氣的連看都懶得看他。
她居然敢用「你又不是我的誰」來反駁他?衛祖彥死盯著她,氣得無以復加。
其實真正的打擊是明媚事事以恐龍優先,然後是她的寶貝恐龍化石收藏品,再來是泰坦龍和斑龍,再再來是她的學生……就不知什麼時候才輪到他?
如此忽略他的存在,對他無疑是最大的酷刑。
「有什麼不對?」說錯了嗎?她不確定。
衛祖彥瞇起眼來看她,「當然不對,妳忘了嗎?我說過我要娶妳,我絕不會讓妳去跟別的男人打情罵俏。」
打情罵俏?!苞她的學生?
明媚生氣了,「你別侮辱神聖的教職,還有,誰……誰答應要嫁你了?少不要臉!」
他也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自覺顏面蕩然無存,多少女人為他傾倒,他卻拿這個小女人沒轍,不!他決定要扭轉頹勢。
不料,她已搶先說道︰「你以為你收留我,就可以管東管西的,告訴你,我就是我,不喜歡被人限制,討厭被人死纏不放,更痛恨被人質疑我的教學能力!」
說完,她倨傲的轉身就走,卻被衛祖彥拖了回來。
她幾乎是尖叫出來,「你干什麼?」
「車子在這邊,妳走錯方向了。」他掏出車鑰匙,打開車門。
明媚平常沒啥脾氣,一旦生起氣來卻六親不認,「我才不要坐你的車!」
「妳不是這樣就翻臉吧?」他凜容,眼色也沉了。
「我就是翻臉,怎樣?」她竟然邊罵邊用手上的書本打他。
好呀!這麼難搞,他可要好好挫她銳氣、滅她傲氣、治她壞脾氣,這才對得起自己!
衛祖彥奪下她手中的書本,扔進車子後座,「給我上車去。」
正好,明媚的兩名學生經過,見狀立刻上前詢問;「老師,他是不是在糾纏妳?」
另一個則滿臉護花表情,「老師,別怕,不要受他威脅,我們保護妳!」
明媚還來不及回答,衛祖彥已經一個轉身,狠拽著其中一個的衣領咆哮道︰「我在跟女朋友吵架,你們有意見嗎?」
那兩名學生瞥見他雙拳緊握得指節泛白,力氣又大得驚人,拳頭隨時都會揮過來的樣子,嚇得說不出話來。
明媚更氣急敗壞,擔心他又有「驚人」之舉,指著他半晌才說道︰「這里是校園,你……你別亂來,」
他好像被提醒什麼似的,目光炯炯的開口,「亂來?!這主意不錯。」
冷不防他已松開緊抓人的拳頭,順勢把對方給推開,轉而摟著明媚,黝黑的眼眸燃火,灼熱的視線盯住她……
瞧他那布滿硝煙的臉,肯定是在生氣,但明媚還沒來得及有任何反應,他已覆上那片柔軟唇瓣。
這里是……校園耶,而她還是這所學校的老師,衛祖彥該死的當眾吻她,還把身上每個部位與她貼緊,讓她震驚地感受到那蠻橫霸道的侵略。
接著,耳邊響趄一陣鼓噪--
「哇哇哇……老師妳嘛太猛了!」
明媚想扭頭躲開,但他的手牢牢固定住她後腦,用一種絕對的狂熱逼使她屈服,彷佛想以吻「討伐」她的罪狀。
當感覺到她的「臣服」,衛祖彥才滿意的輕笑一下放開她。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回蕩在他耳邊,臉上正火辣刺痛。
「該死!妳又打我了!」他壓低聲咒罵,將她塞進車里。
她被吻得頭昏腦脹,仍不忘回敬道︰「你活該!」
她就是有本事完全擊潰他一向冷靜的表象。原本衛祖彥已發動車子,因為明媚的話,側身再次堵住她氣呼呼的嘴,心想如果治不了她,簡直不用再混了。
第五章
屋里一片昏暗。
衛祖彥在客廳里來回踱步,車鑰匙和外套扔在地上,頭發被他爬亂,又把自己忿忿地摔在沙發里,開始對著臥室門發呆。
明媚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里面,唉……
與她同居不同房,同屋不同心,比起想象中雙宿雙棲的日子,簡直天差地遠,他……媽的!他一定是被下蠱了,要不就中了什麼邪、著了什麼曉,不然怎會做出這種違反常理的計劃?
他煩躁地撥了電話去討救兵,「喂,怡平,那個麻煩的女人搞不定……」
崔怡平听完,問道︰「你很愛她?」
「廢話!」否則,他還煩惱什麼?
「那麼,她愛你嗎?」
「不知道。」要命,這又是他另一項煩惱。
「嘿,這就對了,在她考驗出你的誠意之前,她都不會說愛你。」
「妳是說她想考驗我的誠意?可是她不像是這麼迂回曲折的人。」他模模下巴思索著。
「對啦,錯不了,她只想知道你有多在乎她,女人都是這樣!」崔怡平再三保證道。
「她的個性不是這樣。」他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