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過去檢視他,他雙手倏然揪住她的肩膀,一個翻滾將她反壓在身下,炙熱的氣息在她的唇瓣逗留。
「你……」她的驚呼被他侵入的舌頭吞噬了,這樣親密熱切的吻,令她什麼都不能思考。
頭一次,明媚留意到男人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糟的是好聞的味道更叫她頭昏腦脹,想推開他又情不自禁沉淪在他誘惑的吻里,不知不覺圈住他剛硬結實的身軀,迷亂的回應他的吻。
直到兩人的呼吸變得細碎重喘,衛祖彥才依依不舍地松開她。未曾經歷過如此澎湃洶涌的親吻,明媚一臉迷惘的望著他,待腦子回轉過來,才責道︰「你……太過份了。」
乍見那飛紅的粉頰,該死!他在心底詛咒,克制自己渾身的燥熱。
忽然間一陣天搖地動,兩人同時嚇了一跳!
「地震!」明媚驚叫一聲。
衛祖彥立刻張開雙臂,以為可以來個英雄抱美,但……她沒投進他懷里,反而一臉倉皇的沖進臥室去。
咦?!她這是什麼反應?
衛祖彥趕緊跟進去,只見她一手扶著一根大骨頭?一手抱著一顆石頭,寶貝似的抱緊緊。
「那是什麼?」他不解的問。
「牙齒和蛋啊,我還以為震壞了。」她一副母雞保護小雞的模樣。
哪有這麼大的牙齒和蛋?實在太大了,他根本不敢相信什麼動物如此龐大?難道是……
衛祖彥臉上全是黑線條,她還不知死活的說︰「噢!好險,這是暴龍的牙齒化石和似鴕龍的化石蛋耶。」
原來他還不及一顆牙齒和一顆蛋!長得俊帥英偉有個鬼用?
「地震的時候,妳應該找地方避難,而不是去『救』牙齒化石和恐龍蛋!」他訓道。
「這顆牙齒是屬于白堊紀晚期,距離今日至少七千五百萬年了,很珍貴的。」
「是很古董,但不會比妳的命重要吧?」他很不以為然。
「你錯了!在太古洪荒年代,地球上曾居住著一群恐龍,生存了近一億五千萬年之久,最後卻神秘的滅絕了,今天我們所知有關恐龍的一切,都是由恐龍化石得來的,所以……」
「所以化石很重要!」他忿忿然接口,反正恐龍牙齒比他寶貝,恐龍蛋比他珍貴就是了。
不是他愛亂吃飛醋,而是這個女人只關心恐龍,對他這個又俊又帥的美男子視而不見,這叫他怎麼追她?
唉,該死的明媚在蹂躪他!
又逢星期假日,明媚睡覺醒來,抱著枕頭懶懶的坐在沙發就說︰「我餓了……彥啊,今天早餐我們吃什麼?」
「該死,妳真的把我當奴僕了。」衛祖彥裝作生氣的模樣。
事實上,他替她整理雜物、接听電話,簡直集秘書、管家、司機、打雜于一身……而她還是三句不離恐龍,對他的體貼視而不見。
雖然他背地咒罵著,但她要的一切他仍然照辦,甚至還做得比她要求的更好,也難怪他要假裝生氣,抗議一下她的忽略。
大概他的表情太逼真了,明媚才「覺悟」道︰「你生氣了?對不起啦!」
「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他伸手一勾,倏地將她從沙發上攬起來,抱著她柔軟的身子,
「什麼要求?」她詫異仰頭一看,晨曦中衛祖彥對著她微笑,他高大的身軀緊貼她,使她感覺到那陽剛的身軀,比想象中的還要寬厚結實。
怔忡間,听到他說︰「這幾天是連續假日,至少和我出去玩幾天。」
「干麼要出去玩,在家不行嗎?」她嬌慵天真地問。
「因為出去玩可以舒緩工作壓力,增進我們的感情。」真希望她能把打論文的時間挪一些出來給他。
「為什麼要增進感情?我們的感情不好嗎?而且我又沒有工作上的壓力。」
唉!這樣的對白是不是太精彩了點?唯一的解釋是衛祖彥滿懷的愛戀,明媚卻完全沒有戀愛的感覺。
「妳真的不願意陪我出去玩?」
「要去你自己去,不然也可以找別的朋友陪你呀!」她毫不在乎的打發道。
衛祖彥不服氣,「妳的生活里沒有娛樂,只有工作、工作,全是工作!」
「我的工作就是興趣,每天高興地工作,勝過無聊的娛樂。」
他同情地說︰「唉!妳好可憐,就只有一種娛樂。」
「喜歡就好。」她不以為意。
「唉,我還以為妳會答應,所以把泰坦龍和斑龍處理好了呢!」他嘆息。
「牠們呢?今天一早就沒听見牠們的聲音,不……好像昨晚就沒听到了,牠們在哪兒?」她霍地推開他,去院子找那一狗一貓。
可是,院子很安靜,連個影子都沒有。
她緩緩轉身看著衛祖彥,問道︰「你說處理好牠們,是什麼意思?」
很好,瞧她那在意的模樣,他忍不住心中酸溜溜的想︰他衛祖彥連貓狗都不如了。
他假裝凶狠的說︰「本來連續假期想和妳去日本玩幾天的,又怕那兩只家伙沒人打理,所以我把牠們解決了。」
明媚臉色驟變,瞪著他懷疑起來,「你……你把牠們怎麼了?」
他陰森森的一笑,「妳昨晚不是一直稱贊羅宋湯好喝?」
「哇!」她大叫一聲,跑到廚房去查看。
衛祖彥打開冰箱,指著一個袋子說道︰「有的煮了羅宋湯,還有很多在冰庫里,準備做紅燒肉,至于皮毛可以裁成一件披肩給妳。」
「我的泰坦龍和斑龍到底怎樣了?」她快要哭的樣子。
「要不要我帶妳去看牠們的墓?」他繼續惡作劇,心中卻無限舒暢,因為被貓狗比下去的委屈逐漸消去。
可憐的明媚像被五雷轟頂似的,看著冰庫里的肉一動也不動,衛祖彥不禁擔心玩笑再繼續下去,她會崩潰。
「傻瓜,我只是把牠們送到寵物美容院寄養而已。」他從口袋取出一張登記卡放到她手中。
她看清楚登記卡上的寄養記錄,這才尖叫起來,「騙我?!我討厭你!我恨你!」
結果一整個下午她都不理睬衛祖彥。
翌日早晨,明媚打開冰箱,又一迭聲的叫道︰「彥、彥、彥--鮮女乃全喝光了!」
「鮮女乃在這兒。」甫進門的衛祖彥,手里拿著鮮女乃及一袋熱騰騰的包子。
明媚喜孜孜的接過鮮女乃,倒了一杯一飲而盡,然後匆匆抱著筆記型計算機,手忙腳亂的就往門外沖。
「妳還沒吃早餐。」衛祖彥長手一伸,輕輕將她攬回來。
「不吃了,早上第一節有課,我要遲到了……」都怪她昨晚做論文做到深夜,今天早上才起不來的。
衛祖彥仍不放手,只是看著她。
「干麼?」她納悶的望著他,只見他伸手扣好她的衣襟,沉聲說︰「內衣露出來了。」
她尷尬地微笑,「我……我去上課了。」
「等等。」他把包子裝進干淨的小袋子里,說道︰「這給妳在路上吃。」
「哦。」她接過匆匆奔出門。
不到兩分鐘,明媚又跑了回來,氣喘吁吁的看著衛祖彥。
「怎麼了?」他望著她慌亂的表情問。
「我……我的車子不知為什麼發不動,你可不可以幫我看看?」她把車鑰匙塞在他手中。
衛祖彥拿著車鑰匙去查看,還沒發動他就發現問題了,笑問道︰「妳有多久沒加油了?」
油表指針直落到底,表示汽油用光了,都不知道她昨晚是怎樣開回家的?
她一臉虛弱回道︰「不記得了,那……幫我叫出租車吧!」
「我開車送妳,」見她糊里胡涂的,他哪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