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莛回頭睞一眼辛亦帆,怒火更熾,直接將矛頭轉向他。「辛亦帆,你這算哪門子的好兄弟,我老婆發生這麼嚴重的事,你竟然沒打電話告訴我,我真的是所托非人。」
「若告訴你,只怕你直接搭著火箭筒,咻一聲就從高雄飛回來。」辛亦帆一副他未免太大驚小敝的表情。
「躺在病床上的是我老婆,差點流掉的是我女兒,難道我不該著急嗎?」
「是兒子。」戚品瑄小小聲的反駁他的女兒論,因為胎兒姿勢的關系,超音波掃描也無法確認孩子的性別,她希望生一個像他一樣的兒子。「就是因為怕你擔心,連夜從高雄開快車回來,才要亦帆別告訴你的嘛。」
「你給我閉嘴!」韋莛快被她給氣死了,他才去高雄不過兩天,她就出狀況,「我警告你,以後不準你和任根心那個小魔女在一起。」
「韋莛,這又關天灝老婆什麼事,你這也太會牽拖丫吧!」雖然任根心不在場,辛亦帆還是得替她稍稍抗議一下。
「若不是她帶壞品瑄,品瑄會這樣嗎?」
「你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他忍不住搖搖頭,對于韋莛對老婆神經質的程度,直覺得好笑。
「亦帆,你昨天有送裘小姐回家嗎?」昨天裘子言搭計程車送她到醫院,要付車錢時,才發現她的皮包還留在餐廳,身上沒有一毛錢,若亦帆沒送她回家,真不知道她該怎麼回去7
「沒有。」
「那怎麼辦?她身上沒錢呀!」戚品瑄听到他的回答,不禁擔心起她來。
「誰是裘小姐?」韋莛對于自己听不懂他們談論的話題,感到甚為不悅。
「她叫裘子言,就是送我到醫院的女人。」戚品瑄了解韋莛對她神經質的程度,生怕他會誤會,還特別強調裘子言是女人。「對了,亦帆好像也認識她。」
「裘子言她不是被送出國念書了嗎?」韋莛看向好友。
「她昨天剛回國。」辛亦帆簡短的回答他。
「那你們……」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辛亦帆打斷他的話,「不過,無可奉告。」
「無可奉告是什麼意思?」
「就是無可奉告。」他知道韋莛的好奇心比台灣全部的蟑螂加起來還多,但他就是不想告訴他。
「辛亦帆你很欠揍喔!」明知他好奇,卻故意要吊他胃口。
「韋莛,你也認識裘小姐嗎?」這會換成戚品瑄好奇了。
「裘子言和亦帆曾經同居過一陣子。」
「同居!」戚品瑄一用驚愕的眼神盯著辛亦帆,她一直以為他是個有感情潔癖的人,從沒想過他也會和女人同居。
「所謂同居的意思只是兩個人住在同一間房子里,就像你在最無助時,韋莛適時提供了一個安身立命之所給你們姊弟倆是一樣。」
「除非你真的是個Gay,要不然不可能對像裘子言那樣漂亮的女人不動心。」若真如此,那他肯定不是個男人,至少在內心深處不是個百分百的男人!
然而以他認識辛亦帆這麼多年,他可以肯定他除了有令女人嫉妒的好膚質之外,絕對是個百分百的男人。
「我雖不是個Gay,卻也不是個花痴男,只要是女人都吃得下肚。」
「你放心,我若有機會再見到裘子言,一定會將你這句話轉告她,順便再送她一面鏡子,讓她多照照,免得別人笑她沒有自知之明。」韋莛壞心眼的說。
「請。」辛亦帆很瀟灑的說。他站起來,將手上那碗快要冷掉的廣東粥提過去,放在病床邊的櫃子上。「既然你都回來了,也不需要我在這里陪你老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要覺得罵得不夠,就請繼續吧!」
話一說完,對戚品瑄投以保重的眼神,轉身瀟灑離去。
「莛,那個裘小姐是不是亦帆的女朋友?」戚品瑄很好奇的問著他,另一個原因也是想轉移他的注意力,否則只怕她接下來的幾個月,都會被他禁足在家,哪里也不能去。
「你別想轉移話題。」韋莛一下就戳破她的主意。
「老公,注意胎教,你不會希望將來兒子生下來,脾氣跟你一樣火爆吧!」
「誰說是兒子,是女兒。」
「孩子在我肚子里,我比你清楚,是兒子。」
「我說是女兒就是女兒,若真是個帶把的,他一生下來,我先打他三十大板。」兩個人像是孩子似,為了一個尚不知性別的胎兒爭吵,讓人看到了鐵定會笑他們幼稚。
「哇!你好暴力呀,我要去申請保護令。」
「我告訴你,出院之後沒有我在身邊,你除了家里哪也不準去。」
「你這是妨害自由。」
「那又怎樣?」
「老公——」戚品瑄知道來硬的不行,只好改用嬌滴滴的聲音跟他撒嬌。
「叫也沒用。」
「那跟坐牢又有什麼差別。」
「那你就當成是在坐牢,幾個月很快就過去了,況且我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和我們的女兒好。」
「既然這樣,那我們從今天開始也分房睡。」
「什麼?!」韋莛大叫出來。他們結婚還不到半年,她就要分房睡,這根本是要折磨他。
「是你說的,為了我們的兒子好,半夜睡覺你要是不小心踢到小Baby怎麼辦?」戚品瑄話一說完,隨即背過身去,氣得不想再和他多說一句話。
「隨你高興!」她以為威脅他行得通嗎?他可是最不接受威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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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子言在一夜未歸事件之後,整整一個星期待在家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並非爸媽禁她的足,而是她在自我檢討,在父親尚未真正原諒她之前,她要表現出反省的誠意。
另一方面,她害怕自己一出家門,會忍不住跑去找辛亦帆。
她住在哪里、她家里的電話,他是知道的。從那天之後,都已經過了一個星期,他竟然連通電話都未曾打給她。
難道說,那只是他的一次情難自己、男女之間的逢場作戲,除此之外,她對他而言什麼意義也沒有嗎?
吃完晚餐,裘子言就先回房間。
裘子堯看她如此悶悶不樂,臉上不再有往日的笑容,他知道妹妹的不快樂全是因為辛亦帆的關系。
這個混帳,竟然如此不負責任,他裘子堯最疼愛的妹妹可不是隨便任由人玩過就算了。
「爸、媽,我出去一下。」
「這麼晚了,你還要出去?」
「我很快就回來。」裘子堯沒多做解釋,上樓拿了車鑰匙便出門。他開著車來到辛亦帆的住處外,打電話給他。
「喂,我是辛亦帆,請問你哪位?」辛亦帆接電話前,看來電顯示的號碼是他所陌生的。
「我是裘子堯,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見個面。」
裘子堯?
他為什麼突然找他?莫非是為了裘子言的事?
「沒問題,你現在人在哪里?」
「就在你住的公寓外面。」
「前面路口有一間PUB,十分鐘後,我們在那里見。」
「好。」
十分鐘後,辛亦帆已是一身三宅一生的休閑風穿著,翩翩颯然的出現在PUB里,隨即引起PUB里頭所有女人的迷戀眼光。
他四處望一眼,很快地在最里面的角落找到裘子堯,先到吧台點了杯酒,才昂首闊步、瀟灑如風的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來。
他和裘子堯從未正式見過面,只在商業宴會或活動上見過幾次,始終未曾深談過。
不知怎地,他有種感覺,裘子堯對他似乎有很深的敵意,而這敵意所為何來,他也很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