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是委屈的點點頭,「他突然伸手到我的裙子里模我大腿,我嚇了一大跳,才會將手上的酒潑到他身上。」
「真是可惜!」
「可惜?」她疑惑著,不懂她這話的意思?
「他這種衣冠禽獸應該拿糞潑他,用酒潑他,真是糟蹋了那杯酒。」
何子凌听完她的話,笑了出來,但一想到平白無故被性騷擾,她就很嘔,感覺既生氣又骯髒。
「好了別氣了,這都得怪我忘了事先提醒你。」
「座艙長,你好象很怕他,他是誰?」
「他叫王禹超,是易揚集團旗下易揚海運的總經理,剛好也是易揚集團的駙馬爺。娶了個有錢的老婆,靠著丈母娘當靠山,平常總是作威作福。」
「又是那種靠老婆少奮斗三十年,沒志氣的男人。」
「他的確是這種男人中典型的代表人物。」許碧琦頗有同感。「這個爛人還是個大色胚,每次踫到他搭機的空姐,每個人莫不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注意,就被他那只咸豬手給佔了便宜,更可惡的是還只能模模鼻子,自認倒霉。」
「難道都沒有人將這件事反應上去嗎?」
「反應上去有用嗎?他是易揚海運的總經理,這件事就算鬧上去,你想上頭會為了一個小小的空服員而對集團下的總經理質問嗎?況且沒有證據,上頭哪會相信我們的話。」許碧琦拍拍她的肩膀。「以後你一定還會有很多機會遇到他,自己小心點,這一次就自認倒霉算了。」
「嗯。」不自認倒霉,又能怎麼樣。
「好了,你先休息一下,晚點用餐時,你再出去幫忙。」
一次短暫的小小風波暫時平息,或許因為差點將事情給鬧大,所以王禹超因此安分了一段時間。
飛機在曼谷短暫停留之後,再次起飛,約三個半小時之後,就要飛抵台北中正機場。
所有空服員正忙碌于最後一次餐點的發放,何子凌再度推著餐車來到王禹超身邊,有了吃暗虧的經驗,每次服務到他附近時,她總是特別小心,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就算她再怎麼討厭他,身為空服員,她還是要有該有的職業道德。「請問你想吃牛排餐還是海鮮餐?」
「給我海鮮餐。」王禹超的臉色仍是不太好。
「是的。」
何子凌強忍著氣,將餐點放在他面前,正想繼續服務下一位客人時,王禹超的手又忍不住模了她回翹的臀部一把,然後裝做一副什麼事也沒發生的模樣。
「王先生,我可以告你性騷擾。」何子凌終于忍無可忍,接連兩次受辱,讓她感覺非常惡心。
「你說什麼,我听不懂。」
「你……」
而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的項綠歆再也按捺不住,從位子上站起來走了過去。「小姐,如果你打算控告他對你性騷擾,我可以幫你做證人。」
王禹超看見有人好管閑事,表情馬上一變,「你有什麼證據說我對她性騷擾,你不要含血噴人。」
許碧琦一听到有人向她報告,馬上又從經濟艙趕到頭等艙。唉,每次只要王禹超搭機,麻煩總是特別多。
「子凌,又發生什麼事了?」
「這個大,偷模這位小姐的臀部。」項綠歆知道這名空服員有所顧忌,直接替她回答,聲音之大,讓整個頭等艙的所有乘客都足以听見。
「王總經理對你毛手毛腳嗎?」座艙長對這名女乘客的仗義執言大為感激,趁此機會,讓王禹超這個爛人受一點教訓。
「他……」
「飯可以多吃,話可不能亂說,說話之前可得三思。」他趕緊警告她。
「這種人不給他一點教訓,一定會得寸進尺,我相信被他吃過豆腐的女空服員不在少數,假如每個人都一味忍氣吞聲,以後他將會變本加厲、無法無天。」項綠歆激昂的說。
「你這個女人如果再繼續胡說八道,我可以告你毀謗名譽。」王禹超料準了這名空服員沒膽子承認,因此聲音更大,氣焰更狂妄囂張。
何子凌看著路見不平的女乘客,知道她說的話有道理,倘若她因此而被開除,那這種公司不待也罷。
「是的,他偷模我的臀部。」
「你——」王禹超真沒料到這個看起來剛出社會的菜鳥有這個膽子承認,莫非他這次踢到鐵板了?
這下這件事只怕沒那麼容易善了了!
機場,易揚航空公司的貴賓招待室
一組大沙發上坐著五個人,剛好分成左右兩邊,一邊是王禹超和被通知從台北總公司趕到機場的易揚航空總經理袁浩為,一邊是項綠歆、許碧琦,以及當事人何子凌。
袁浩為一見到王禹超這個令他大為感冒的人物,這件事棘手得讓他得小心翼翼處理。
「袁總經理,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王禹超早就看袁浩為不順眼,若不是易轉蒔力挺袁浩為,易揚航空總經理的位子便非他莫屬,到時他要什麼女人沒有,哪需要用這種爛步數,對他來說簡直丟人現眼,有損他的顏面。
「王總經理,你又希望我怎麼處理?」袁浩為反問他,這人真是有夠不要臉,明明是他自己犯賤,卻反倒想咬人一口。
「像這種沒有職業道德,不懂得以客為尊的空服員,讓她留在易揚航空,只會有損公司形象。」
「何小姐,」袁浩為瞧著坐在對面,頭低低的空服員,的確很漂亮,玲瓏有致的身材更是無可挑剔,難怪會成為這只豬哥覬覦的對象。「你準備對王總經理提出性騷擾的告訴嗎?」
「嘎!」何子凌听見總經理的話,錯愕地抬起頭,發現他眼神中有著笑意。「你說什麼?」
「我是問你決定向王總經理提出告訴嗎?」
「袁浩為你在胡說什麼?我什麼都沒做,她要告我什麼?」
「這位小姐都看見了,也願意出面當證人,我有沒有胡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法官是否相信你的清白。」
「我什麼事都沒做,法官憑什麼不相信。」
「既然你什麼也沒做,又何必擔心被告呢?」袁浩為說。「何小姐,現在就看你自己的決定了。」
「我……」何子凌先是看看袁浩為,又轉向許碧琦,再看著一旁見義勇為,不怕為自己惹來麻煩的小姐。
「這種人一定要給他教訓,若就這麼輕易放過他,以他這病態的癖好,這種事絕對會繼續發生,將會有更多無辜的女孩子受害。」項綠歆鼓勵她要勇敢站出來。
「砰!」王禹超惱羞成怒,用力拍打桌子,氣呼呼的站起來,指著項綠歆的鼻子大聲吼罵,「你這個瘋女人,要是再繼續胡說八道,我就對你不客氣。」
「我看你是不在乎多被指控一條恐嚇威脅罪。」相對于王禹超的氣急敗壞,項綠歆就顯得氣定神閑,一點都不被他那張壞人臉給嚇到。「在場的每個人,都可以替我作證。」
袁浩為讓王禹超坐下來,「王總經理,你先冷靜一點。」
「哼,你們以為這樣我就怕了嗎?你們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惹到我,要你們吃不完兜著走。」王禹超的火氣被挑惹出來,怎麼冷靜得下來。
「子凌,我看這件事別鬧大了。」許碧琦終究見識得多,這種事鬧大了,對何子凌不見得有好處,因此打著息事寧人的主意。
「哼,總算有人識時務。」
袁浩為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真是沒看過這麼白目的人。「既然這樣……」
「就算她不打算提出告訴,我也不放棄對這種人渣提出告訴。」項綠歆可不願就這麼輕易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