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她並沒有喝醉,甚至連酒都沒喝上一口,為什麼竟覺得全身酥軟無力,整個人醺醺然,完全無法思考。
是因為他的緣故嗎?
正在思考,他突然半撐起身子,一手扶住她的腰身,仍讓她跨坐在他身上,與她四目相對。
她猛地心驚,劇烈地喘息著。
吐氣如蘭。
「天!」她根本不知道她對他的影響有多大。他無法自抑地捉住她的縴腰,將她靠向自己。他搜尋著她臉部每一個細微的變化,最後來到她嬌艷欲滴的紅唇。
她的櫻唇微微開啟,像是一種邀請。
他前傾,卻又停下。
不!她快死了,她在心底大喊。就在他接近她的同時,她幾乎以為自己要因為心跳過劇而死去。
她的手原就抵住他的胸膛,卻不知何時,她竟發現自己緊捉著他的衣襟,不知是要推他向後,還是拉他向前。她從不知道,自己是這樣的女人!但——她不討厭這樣的自己。
她喜歡他的唇——
薄薄的,還有極美麗的弧度。
男人也可以有這樣好看的唇嗎?她忍不住想。不知道嘗起來是不是也和看起來一樣美。想到這里,她不禁伸舌潤了潤自己的唇。
就在同時,她不自覺的、無意識的,收緊了一雙小手。然後,輕輕的、不小心的踫上了他的唇。
噢!天哪!
謗本還來不及嘗出他的唇是什麼樣的感覺,她就已經驚覺到自己做什麼蠢事。
她竟然吻了他!她猛地抬頭,企圖掩飾這個「錯誤」。
他如遭雷極。
她吻他?!
在這之前,他腦中早已想過千百個吻她的方法,卻根本沒想到,竟是她主動吻了他?!
不!他還沒有嘗夠她的唇!
他低吼出聲。
一個伸手扣住她撤退的唇,以一個近乎狂野的姿勢攫獲她口中的幽香。
「唔?!」她渾身一震,整個人彈起。
但他不容她退縮。
是她引的火,就該由她來撲熄。
他一手扣住她的後腦,一手環住她縴細的腰身。他幾乎可以感受到自她身上傳來的輕顫,而且知道絕不是出于害怕。
她該死的敏感極了。
他酥吻著她柔女敕的紅唇,輕敲貝齒。
不!不可以!她在心底吶喊。但她的身體卻違背她的意志,他的舌輕易地就侵入她口中,狂野地纏住她的。
她從不知道男人與女人可以這樣親吻!她不敢相信,身為一個大夫,她要學的比她所知的還多得多。
但她已經無暇思考,一聲聲申吟自她口中逸出。她不敢相信那令人臉紅的申吟竟是自她口中發出的,她羞慚欲死,但卻無法停止。
她只知道她還需要更多,卻不知道那「更多」究竟是什麼?
她應該反抗、必須抗拒,但她卻——根本不願。
他的唇嘗起來正如她所想的一樣——
冰冰的、涼涼的、軟軟的,足以摧毀她所有的矜持。
她的手不自覺地環上他的頸項,手指纏住他的頭發。
這動作對他來說,不啻是鼓勵他繼續的訊息。
懊死的!他要她!
而他清楚地知道——她也要他!
第六章
「好一對狗男女!」
一聲爆吼,將沉醉在中的男女拖回現實。
唐冷澤心一凜。
只見一個男子揮舞著長劍,發了狂似的朝他沖來。他條地起身,順手抄起長劍,一把將葉鈴整個兒提起,護在身後。
「玄夜」揚蹄而起,不斷地嘶鳴,緊跟著舉起馬腿,朝著來人飛踢。
「『玄夜』?!」唐冷澤心驚「玄夜」竟會攻擊人?!
「你這混蛋!放開她!」男予全然無懼于「玄夜」的攻擊,一個翻身躍上馬背,腳下一點,飛躍至他們身前。
「辰哥?!不要——」望見「玄夜」的腿蹄自辰哥身後撲來,葉鈴慌張地驚叫。「『玄夜』,停下來!他是我的辰哥,別傷了他!」
她想都想不到,辰哥竟會將「狗男女」這三個字用在她身上!她以為留了字條,辰哥自會明白她的心意,但沒想到,辰哥不但找到了她,還看見她和他——
天!
「『玄夜』住手!」唐冷澤一聲令下,「玄夜」旋即停止了攻擊,但鼻頭仍噴著氣,馬蹄也不安、憤怒地踩踏著。
我的辰哥?!懊死的她竟稱他為「我的辰哥」?!唐冷澤的臉色在瞬間變得鐵青。
他望向來人,而同時,這個她念念不忘的辰哥,臉上卻寫滿了勝利的嘲諷。
听見了吧?想與他爭葉鈴?展劍辰冷笑,再等個十年吧!
方才那一幕,令他幾欲發狂,他心愛的女人竟躺在他仇敵的懷里,他全然無法忍受!
但,他可以原諒葉鈴所犯下的錯誤。
他相信,他所眼見的一切,絕不是出于葉鈴的自願。她是那麼純真可人,她生來就是屬于他的,怎麼可能會躺在另一個男人的懷里。
他知道,這一切全是那該死的唐冷澤造成的。
所以,姓唐的必須以他的血,來洗清他在葉鈴身上所留下的污點!
「辰哥,你怎麼會找到這兒來?」直到「玄夜」停下了攻擊,葉鈴的心才整個兒放松了下來。
她知道辰哥生氣了,從他臉上的神情不難猜出。
但那樣冷血凶殘的神情,是她從未在辰哥身上見過的,他的反應令她卻步。
似乎一瞬間,她變得不認得他了。
「過來。」展劍辰對她伸出一手。
葉鈴卻突然停下,回頭望了唐冷澤一眼,眼底的猶疑像是在征詢他的意見。
十年以來,她對辰哥是如此地信賴和听從,但不知為什麼,她竟會對要離開唐冷澤身邊,感到些許的不安。
「葉鈴——」展劍辰咬牙。
她的一舉一動,全落入他眼中。
才不過多久的時間,她竟然連走向他都需要征詢另一個男人的意見?!十年的時間,比不上幾天的日子?!他不相信!
她的反應令他惱怒。
「葉鈴,我不是要妳過來嗎?」展劍辰放軟了聲調。
葉鈴向來容易心軟,這點,他再清楚不過。
「我……」多年來的習慣讓她無法反抗,她再次跨步上前。未料,卻突如其來地被唐冷澤攔腰抱住。
「別過去。」他對她耳語。
眼前這人,絕非善類,唐冷澤瞇起眼。多年以來,他的直覺從不會出錯。否則刀里來火里去,能活至今日,豈非僥幸。
但另一個讓他可以肯定的原因是,「玄夜」的脾氣雖然一向不好,但牠絕不可能無端攻擊人類。
除非——對方曾攻擊過牠?!
突然,一種不好的預感自他腦中閃過。
「做什麼?」她皺眉。
他為什麼阻擋她?
她莫名其妙地抬頭望了他一眼,徑自推開他的手。
「快過來,葉鈴,我是專程來找妳的,來,跟我回去。」展劍辰回答,眼神卻望著唐冷澤,眼底有著濃濃的敵意和——殺意。
唐冷澤心驚。
心驚自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懷疑。
若是因著葉鈴,他可以理解對方的敵意。
但殺意?
初次相見,這股殺意,從何而來?
不知為何,他竟覺得眼前的男子有一股熟悉的陌生,而且——唐冷澤全身戒備。這男人無端地透出一股邪氣。
「葉鈴,等等。」他扯住她的手腕,不要她輕舉妄動。
他不相信這個男人。
眼前這個被他叫做辰哥的人,生得比常人俊逸,但全身上下卻散發出一股邪氣和血腥。他皺眉,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對比。
包令他疑惑的是,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教出葉鈴如此純真的女孩。
「葉鈴!妳給我過來!我不想再說第二次!」展劍辰終于忍不住。
事實上,他根本無法容許她對他的話有絲毫懷疑,更不可能忍受她的拖延!
「辰哥。」葉鈴有些被嚇著了,但她仍鼓起勇氣,據理力爭。「不是我不回去,只要找到了解藥,我立刻就會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