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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色戀歌 第20頁

作者︰楓斗

這個樣子聚少離多,繼續發展下去她也終究會提出分手的。但自己主動提出是一回事,同樣的內容從他的嘴里說出來又是一回事。如果被拋棄的一方是自己的話,那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忍受的事情。

真澄抬起頭,疑惑地看著情人的臉。會說出這樣的話,究竟是因為她愛他,還是只是對自己所有物的單純的佔有欲呢?

「不,不會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分手的問題。」

自己所能想的,只是如何才能讓她完全成為他的。

口是心非吧?說無法忍受這種關系的人是他,所不想分手的人也是他。眼前的這個人,已經不是她可以一眼看穿的小小少年了。雖然不甘心,裊歌卻不得不承認真澄已經長大了。

兩人各坐一邊,靜默了一會兒,還是裊歌先開口︰「你……究竟是想要怎麼樣呢?」

看到裊歌略顯憔悴的神情,真澄只覺得自己真的非常沒用。他想要的東西其實很簡單︰他們是戀人,她和他都可以完全地擁有對方,可以經常見面,可以處在一種相對平等的姿態上對待彼此——對于一般的戀人而言,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東西,可以對于他們……他不能怪裊歌,要怪只能怪自己不夠強啊。

「我是一個很軟弱的男人。」發出一聲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嘆息,真澄說道,「從小在家里,父母也好、兄長也好,都是很厲害的人,我也習慣性地去服從他們的安排了。未來的路如何,下一步該怎麼做,一切都已經有人給我安排好了,我也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發誓要去找一個可以勝過自己的戀人,軟弱的人只會成為累贅——但從另一個角度想,他不也成為對方的累贅了嗎?

「但是裊歌,面對你,我真的沒辦法再這樣下去。

我喜歡你,想要和你長相廝守,想要保護你。只是在你有空閑的時候這樣見個面,開開房間,我們……算什麼呢?」

「喂,現在即使高中生談戀愛也不會是純聊天吧。」站在裊歌的角度,要理解到真澄的煩惱確實太困難了,在她看來,和喜歡的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可是這個樣子,和SexFriends又有什麼區別?」

真澄忍不住吼了出來。他和她的關系,不應該是這樣不堪啊。

「我真的是不懂你的想法。」裊歌走過去蹲在他面前,用手捧著他的臉,「你不是想我嗎?怎麼又去找別的女人……」

「那是因為……」

緊貼著他臉頰的手掌可以感覺到他臉的溫度在上升。

「因為什麼呢?」她仰視著他,以難得的輕柔語氣問。

因為我只對你有感覺啊。「裊歌你身邊的人並不止有我一個吧,即使不是我,是其他的什麼人你也會接受的。但是對我而言,我要忠于一個並沒有忠于我的女人……如果不去找其他人的話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如何平復心情。」

裊歌站起身,冷冷地看著他,「我從來都不是一個有節操的女人,你是這麼認為的嗎?」

雖然她沒有刻意去遵從什麼,但是這三年和他交往以來,她絕對沒有和第二個男人做到過最後一步。以她生活的環境,偶爾的調笑是免不了的,這個樣子,也是一開始交往他就應該明白的事情,到現在才說受不了,不會太晚了嗎?

「……」真澄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但沉默著也就是說明他確實是這麼想的了。

裊歌發現自己此時非常需要一支香煙。

「呵!對!我就是這樣的女人又怎麼樣?」原來在他的眼中,她竟然是如此……如此……說不清是憤怒還是悲傷的心情從心底升起來。

真澄從來沒有見過裊歌的臉色如此難看過。他小心地站起來,轉身抱住她,「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這麼說的。」他輕撫著她僵硬的身體,「我只是……太愛你了。我心里是希望你反駁的啊,但是你為什麼不反駁呢?甚至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你也說什麼理解我的需要,什麼時候你可以為了我而嫉妒呢?但是你總是把我當做小孩子,從來不在我面前表露情緒,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什麼時候你才可以把我當成男人看待?」

被緊緊地擁抱著,裊歌閉上眼楮。很久以前是誰說過呢——舞還是彌生——說過她不適合和年紀小的人交往啊。

愛情果然是雙刃刀,這個人一邊說著愛她一邊又用言辭狠狠地傷她。這就是他證明他已經長大的方法嗎?或者說社會規律就是這樣,隨著年紀的增長,女人就要漸漸地隱藏在男人的身後。身為女性的柔順的一部分不是不存在,只是要對方堅強到讓她可以放心地把這一面表露出來啊。

「我很嫉妒啊,但是我嫉妒又有什麼辦法呢?」她在他懷中自嘲地回答,「難道要我像個妒婦一樣走過去甩你一個耳光,再狠狠地鬧一場嗎?」她沒辦法做到,她的自尊不會允許自己為了一個男人如此失格。

就在這個時候,裊歌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

突兀的鈴聲回響在室內,裊歌輕輕地推開了真澄的手,走過去拿起電話。

只說了兩句裊歌就臉色大變,說了「我馬上趕回來」就掛斷了。

「我必須要回去了。」她露出苦澀的笑容。這個時候離開的話,即使是聖人也會生氣的。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在她答應嫁給春人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至少在她還是當家主母的時候,須得把鬼組的事情放在第一位。迅速地換衣服和收拾東西,看真澄又窩到沙發上坐著不說話,她走過去印下一個離別之吻。

「裊歌,如果我求你,可以為我留下來嗎?」真澄抬起頭,一臉受傷的表情。

遲疑了一下,她拍了拍他的臉,「如果要說自己已經是男人的話,第一步就是不可輕易求人哦。」她強迫自己不去看他的眼楮,然後吻了下去。

「那個時候是你吵著要做我的人,既然已經下了誓言,這輩子除非我膩了,你不要想從我手里逃開。」毫不在乎地吐出陰森的、威脅的話語,看到真澄的雙唇被她染上嬌艷欲滴的嫣紅,她輕柔地拭去他唇邊殘留的唾液,滿意地離開了房間。

房門發出巨大的響聲,開了,又關上。

室內只留下一人。

真澄頹然地坐在沙發上,耷拉著頭。

她是別人的妻子,她是鬼組的大姐……那他呢?他對她來說算是什麼?

明明知道她和他之間已經出現了問題,她還是選擇了鬼組的事情。

裊歌……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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裊歌匆匆趕回鬼組的時候已經近凌晨。

例會早已結束,偌大的會廳里,冬實端坐在首位,默默地看著下人進進出出地收拾著。眼鏡片和臉上的血跡早已凝干,留下暗紅的痕跡。

听到少主刺了座下風神會會長鈴木一刀這樣的消息,裊歌立刻想到的就是闖禍了,弄不好在例會就會演變成各個大佬和保鏢的混戰。回來一看才知道並非如此,雖然算是事故,但冬實表現得還不錯。

事情確實鬧得很大,連不知躲到哪里的春人和關都回來了。

換了衣服,去大廳探望冬實的時候,發現春人也正好處理完風神會那邊的事情,過來安撫弟弟。

春人走到冬實面前,坐了下來。

「沒事了,冬實。」他輕拍他的肩膀讓他放松,然後又把沾血的眼鏡取了下來,身後的裊歌遞上濕毛巾,春人一邊擦拭冬實臉上的血跡一邊低聲地安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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