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唇相接的柔軟的觸感,呼吸間可以聞到少年身上淡淡的牛女乃香氣。這不是她第一次與人接吻,卻出乎意料地有了感覺。
另一面,真澄睜大了眼楮,大腦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而全面罷工。
連閉上眼楮也不知道,果然是純潔的好孩子啊。裊歌退開來,舌忝了舌忝嘴角,「你喜歡這個樣子的……還是這樣的呢?」話音剛落,在真澄作出反應之前,第二個吻到來了。
和之前小孩子似的親親不同,第二個吻猛烈到讓他難以承受的地步。那種陌生又讓人眩暈的快感,幾乎讓他停止了呼吸。
遠遠地听到有車駛來,然後是剎車的聲音。
「車來了。」裊歌放開他,用手背拭了下他嘴角殘留的唾液,「路上小心哦。」
恍惚之間被推上了車,真澄只來得及看到車窗外裊歌向他揮手告別的身影漸漸遠去。
罷剛……她吻了他呢。
慢半拍地反應過來,真澄直覺地用手捂住了嘴。
雙唇還是充血,那種極度甜膩又令人戰栗的觸感還留在上面。
對真澄而言,心理上所受的沖擊遠大于感官上的沖擊。
那種無法抑制的心髒的狂跳,唇上殘余的溫度——他和裊歌接吻了,雖然主動與被動的關系和預想的有些不同,但是……血液這才沖上臉龐,唔,這是他的初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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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
中午時分,正是日光最猛烈的時候。
冢本彌生把車停在路邊,深色的擋風玻璃反射出刺目的光線。
馬路邊是城山高等補習學校的校門。正值放學的時候,成群的學生在往外涌。這所補習學校在本市小有名氣,主要招收高中生和重考生。
為什麼她非得在這樣的天氣到這樣的地方等人不可呢?本來以為很輕易地就可以找到裊歌的——因為是暑假,在「修羅」泡幾個晚上總會遇到她。
但是沒想到居然白等了一個星期,問了舞才知道裊歌終于決定改邪歸正棄暗投明走正道了,但也不至于在這麼熱的天氣來上補習班吧——即使現在享受著車內的空調,彌生還是不滿意。
大概過了有十多分鐘,她要等的人才姍姍從校門口走了出來,單肩挎著書包,因為烈日的直射而顯得無精打采的樣子。
彌生把車窗搖了下來,刺目的陽光立刻就照射進來,她順手又從手袋里模出一副墨鏡來戴上。已經做好了打招呼的表情,但是裊歌像沒看到她一樣,徑直就走了過去。
喂,這也太離譜了吧,她們這麼多年的交情,才幾個月沒見,她連她的臉都忘了?
把車順著裊歌走的方向倒了過去,彌生不死心地喊道︰「你沒那麼無情吧!」
裊歌這才停了下來。
當然,一出校門她就看到彌生的車了,但這又怎麼樣,她可沒有要跟她打招呼的義務——而且彌生來找她準沒好事。
「知趣就不該叫住我。」裊歌冷冷地回答。已經很久沒見到彌生了。她會主動來找她,一定又是鬼組出了什麼事吧。
「太過分了,好歹我們也算半個親戚。」彌生並不在意,打開車門讓她進來。
「誰跟你是親戚誰才是真的不幸。」話雖這麼說,裊歌還是彎腰坐進車里。冷氣迎面襲來,舒服。
「好久不見了。」彌生關上車窗發動車子。
「哼,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又發生什麼事了?」
裊歌不跟她客套。彌生這女人,外表看上去是很有書卷氣的知性女子,骨子里卻全部是惡魔的因子。
「听說你換口味了,」彌生不著邊際地說,「什麼時候喜歡幼齒了?」裊歌以前交往的男人往往都是道上的什麼大哥之類的人,想不到這次居然看上一個小男生。
「听說?」裊歌冷笑。只怕她的一舉一動都在鬼組的監視下吧。
「唔……我是從春人那里听來的。」彌生把責任撇得干干淨淨。
春人是裊歌的未婚夫,鬼組下一任頭目的候選人。
但她和春人大概是沒有成為夫妻的緣分了。絲毫沒有紅杏出牆失風被逮的羞愧,裊歌只是冷笑著威脅︰「不要亂動我的東西。否則即使是未來的頭目,我也一樣不會手軟的。」她好歹也是現任組長指定的下一任頭目的正妻,並不見得會輸給彌生和春人。
「你的獨佔欲還是一如既往地強。」可惜對象已經不是她了。彌生突然有些傷感地嘆了口氣。
「我是被未婚夫拋棄的可憐的女人,當然要找點屬于自己的東西慰藉一下。」裊歌說著哀怨的話語,臉上卻全然是不在乎的表情。
車開向郊外。這個方向,應該是去看望她正在休養中的未婚夫吧。
「拋棄你的未婚夫要和你破鏡重圓呢!」彌生突然這麼問。
啊,原來是這麼回事。看來傳言中鬼組要更新換代的風聲是真的了。只有娶了她,春人才能拿到繼承權。
她本來以為春人會找其他的途徑,沒想到……
「是嗎?」裊歌未露驚惶之色,只是淡然道,「那我是不是該先把離婚協議簽好呢?」
說起她的未婚夫,除去身體孱弱以外,那也是十足的貴公子般的人物。當初她應承這婚約,一是因為鬼組的勢力不容小覷,但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春人的外貌。
可惜他卻不要她……想到這里的時候,自尊心被小小地刺傷了一下,但又立刻復原。按照現今的日本法律,春人和他的情人大概是永無結婚的一天。
這麼惡毒地想著的時候,眼前不由得浮現出真澄的臉孔。從看到彌生的時候她就該明白,平靜的生活已經結束了。也許是分手的時候了呢,這麼可愛的男孩子,真是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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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鬼組總部出來,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養父母是鬼組的外圍組員,听說是和少主談論婚事,高興都來不及,根本就不管她。
月光朗照。
夏天難得看到這麼圓的月亮呢。裊歌抬頭望了一下天,走進大樓。
「你很忙嗎?」正當她準備上樓的時候,樓梯間響起聲音。矮個子的少年走了出來,月光在白瓷般的臉上投下陰影,夜風習習,頗有陰森的感覺。
這人還真是喜歡神出鬼沒。還好自己經常看鬼片,不會被他嚇著。
「嗯。」她含糊地回答了一聲。
「今天裊歌沒去補習班。」很明顯說話的人今天去補習班門口站崗了。但在烈日下暴曬了兩個小時也沒等到人,一查才知道她已經缺課快一周了。
「嗯,我忙嘛。」她點點頭,示意真澄跟她走到外面,以免吵到別人。
這段時間婚禮的事情忙得天昏地暗,她已經有四、五天沒回家了。今次是回來拿些日常必需品,因為怕有人搗亂,婚禮結束前她都不會再回這邊了。補習班什麼的早就拋在腦後了。如果鬼組這邊的事解決了,她的煩惱就一勞永逸了,考試什麼的以後再從長計議。
「我們很久沒見了呢。」真澄輕輕地摟住她撒嬌,「你到底在忙什麼嘛?」交往了快三個月,兩人親密的程度突飛猛進。裊歌雖然還是很霸道,但大多數時候都對他很好。
「唔……忙著……」享受著擁抱時肌膚相親的觸感,裊歌一時間竟猶豫著該不該說實話,但她是好孩子,不擅長撒謊。頓了一下,她還是說︰「忙著準備婚禮呢。」
「哦?是誰要結婚了?」真澄並沒有理解到她話里的意思,開始不規矩地吻上她的脖子。反正現在是深夜,也不會有人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