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千鶴不可置信,「她的故意可讓我們這邊損失慘重了。」雖然夏子常常頭腦發熱,但在處理幫務上還是很正經的。
「跟大野有關。」北條像講笑話一樣給在場的人描述今天晚上的經過,一點都不擔心。該擔心的應該是自以為抓住夏子的聯盟的人。
會長下令全員解散的電話是在快九點的時候到的。
千鶴決定和青涓一起回她的公寓。
「等我給你處理了傷口你就回去。」少女欲蓋彌彰地說。
我並沒有說要在你這里過夜啊。這句話青涓可不敢說出口。他乖乖地坐在千鶴床上,取下假發,月兌去礙手礙腳的外衣和裙子,初春的天氣,還是有點冷呢。
右臂腫得肥了一圈似的,輕輕按一下都會痛。
「很嚴重呢。」千鶴拿了一瓶紅花油過來。刺鼻的味道讓端木青涓皺起眉毛。
不會要抹那個吧,好難聞的樣子。「可不可以不抹啊。」少年哀求。
「不行!自己要跟去的,受了傷還不涂藥可不行!」千鶴其實也沒多大把握,手里的紅花油很明顯是新的,雖然以前夏子提過用法,但卻從來沒有實踐過。
「我回去還要洗澡,抹了等于白抹。」少年頑抗到底。
「那你先洗澡好了。」千鶴也沒有要退讓的意思。
「洗澡?」少年吞唾沫,想起上次在千鶴家留宿,臉微微地發燙,「你不是不留我過夜嗎?」
不是在說洗澡嗎?怎麼立刻轉到「過夜」上面去了。千鶴有點暈暈的感覺,確實,把少年留下來是最好的辦法,但是……她是純潔無瑕的17歲少女,怎麼可以留男生在自己的閨房睡覺呢(其實已經留過一次了)!
「你還是先洗澡好了。」算了,在他面前她的理智從來都沒有勝算的,千鶴放下紅花油,去給他找睡衣,嘴里說道︰「放心,這次我不會拿粉紅那套給你了。」
端木青涓很老實地洗完澡,穿上藍色的睡衣--他不覺得有什麼區別,都是Kitty貓的白痴圖案,穿在身上怎麼都不對勁兒。
正常地說,睡衣的里面什麼都不會穿,而要給手臂上藥就要月兌去一邊的袖子,也就是說,少年呈現出一種半果的姿態。
罷剛洗完澡的水靈靈粉女敕粉女敕的身體啊!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千鶴還是忍不住臉紅。好想試一試手感哦。不對,自己怎麼可以有這麼邪惡的想法。
「千鶴,到底還抹不抹啊?」看著千鶴一個人拿著藥瓶在旁邊臉紅,青涓覺得無比尷尬。她臉紅什麼啊,本來他都很不好意思了,再一看到她臉紅他就忍不住要往那些奇怪的方向想。
「你先睡下去,把手露出來就可以了。」名義上是為了怕他著涼,實際上是在為拉回理智所做的垂死掙扎。
少年乖乖地睡在地鋪上,用被子蓋好自己,再把右手伸了出去。
紅花油抹在肌肉上有涼涼的感覺,又有些火辣辣的。然後千鶴就揉了起來。
「啊!」少年亂沒形象地怪叫一聲,「好痛。」
「是嗎?你忍著點,就是要痛的。」每次看夏子上藥的時候也是叫得如鬼哭狼嚎。
「有沒有雞蛋啊?」
「什麼意思?」
「電視里不是都這麼演的,用雞蛋揉沒那麼痛嗎?哎喲!」
「現在去煮蛋也來不及了,你就將就點吧。」
「啊……嗯……嗯……」
「哎……我受不了……」
少年發出奇奇怪怪的聲音。
「不要那麼叫啊,不然人家以為我在對你做什麼。」千鶴已經滿臉通紅了,手還是一下一下的揉著。
「做什麼?」少年天真地看著她。
「做……」這個可難解釋了。一走神,手上的力道就沒有注意。
「哎喲!」端木青涓發出慘叫。
「嗯,差不多了。」千鶴面無表情地停手,囑咐他要先晾干一下才能穿衣服。
然後千鶴去洗澡,出來看到少年還把手露在外面。
「可以放進去了,不要著涼。」
「千鶴你的傷口要不要緊?」青涓坐起身,拉了拉滑下來的睡衣。
千鶴臉上的OK繃已經撕掉了,暴露出充血的傷口。
「沒什麼事了。」下意識地想用手捂住受傷的臉,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難看的一面。
「過來我看一下。」但是青涓的聲音像有魔力一樣,讓她不由自主地靠了過去,半跪在地鋪邊上。
「千鶴要好好愛護自己才行啊。」青涓用手指輕輕在傷口周圍摩挲,不敢去踫觸。
靶覺很奇怪呢,有些癢癢的,但是又舍不得離開。等等,為什麼他的臉越來越近……等千鶴回過神來,發現他已經在輕輕地舌忝她的傷口。
全身力氣都被抽光似的,只覺得又癢又熱。想推開他,一出手才發現踫到他赤果的胸膛--他還沒把上衣穿好。
怎麼變成這樣暖昧的姿勢了呢?千鶴放手也不是,不放手也不是,不得不承認,少年的胸肌觸感真好……不對,她怎麼又在想那些有顏色的東西了。
那個甜美的吻阿,從臉頰到唇邊,帶著不可思議的瑰麗的色彩,讓她的心沉淪在少年溫柔的心湖。身體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興奮而輕微地顫抖,呼吸因彼此的氣息而急促,在四唇相接的一剎那開始,腦子里一片空白。
「千鶴在害怕嗎?」覺察到她抖得厲害的身體,青涓退開來,意猶未盡地舌忝了舌忝上唇。不知什麼時候,兩人的雙手已經交握。
「這樣……不對呢。」千鶴喃喃地說著,視線卻停在少年美麗的臉龐移不開。
「那做點別的好了。」青涓發出邪惡的笑聲,緩緩把千鶴拉向自己,再突然抱住她。浴後的清香、發燙的體溫、加速到近乎痙攣的心跳瞬時將她包圍。和第一次隔著校服的肌膚相親不同,現在她的神經不能對少年以外的任何東西做出反應。深深的魅惑啊,來自這個說喜歡她的少年。
燈光熄滅,她居然還順從地躺在青涓的懷里。
「我什麼都不會做的,只是想抱著千鶴而已。」少年信誓旦旦的聲音在黑暗里響起。
相信嗎?不,只是自己想被擁抱的借口罷了。但他仍然只是抱著她什麼都沒有做,就像抱著好不容易得來的珍寶一般。
被某個人珍惜、被某個人所愛的感覺,原來是如此幸福啊。
一夜無夢。
清晨的陽光還沒有照進室內,生理時鐘準時在六點五十將千鶴喚醒。
借助微弱的光線可以看到少年美麗的睡臉以特寫的方式出現在眼前。雖然昨天晚上是在自己清醒的情況下做出的相擁而眠這樣近乎瘋狂的決定,但是早上一睜眼就看到如此養眼的畫面還是讓她受到驚嚇。
沉睡的時候如天使一般可愛,一點也看不出有什麼邪惡的想法藏在他的腦袋里呢。千鶴的手輕輕撫上青涓光滑的臉頰,指尖順著眼角滑落到下巴,看到他似乎要被驚醒的樣子,她惡作劇地在他嘴角印下一個吻。
「Coodmorning!」大聲地道早安,坐起身,千鶴拎了衣服去浴室換,然後是例行的洗漱。出來看到他還坐在地上,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
「怎麼了?」千鶴問。
「衣服。」青涓有些尷尬地看著地上散落的女裝。千鶴這里應該沒有他能夠穿的衣服,也就是說他還要把昨天那套很淑女的裙子穿回家。
「將就一點啦。」千鶴馬上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就算我有褲子腰也不合適。」這可不是她吹牛,身高一米六七腰圍一尺八的身材絕對是端木青涓比不上的--總算找回一點女性的尊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