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敢小看鬼界之王。不過,事實勝于雄辯,我們沒有捉那女孩就是沒有捉,隨你信不信。」
「對,事實勝于雄辯,等我找出來看你們怎麼狡賴。」鬼魅眼一眯,毫無預警地揚風卷浪直撲安培、賀貝里和眾多兵將。
安培、賀貝里全力反擊,但實力原本就有差距,更何況鬼魅因著憤怒釋放更大的能量,瞬間狂風乍起將眾人卷得四下搖晃、跌倒在地,任是左右將軍,對抗鬼魅仍有些吃力。一陣刺眼強光倏地射向他們,眼見他們就要掛彩,卻似有一堵無形的牆擋住強光,並反擊向鬼魅。
表魅閃過反擊的力道,瞪視著立于眾人之前的黑發黑眸,闃黑如夜的男子。
「陛下——」安培、賀貝里紛紛護衛佛拉斯的左右側,對佛拉斯親自出現深感不安。
「哼!總算輪到你這家伙了。」鬼魅揚眉冷笑。
冥王佛拉斯傲然地分開左右,站到前面,與鬼魅面對面,慍怒地瞪著他。「鬼魅!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不想做什麼,只想要你們把人交出來。」他抱胸隨意地站著,態度既傲又無忌憚。
「陛下,鬼魅一口咬定我們捉走他的愛人——」安培皺眉低聲稟報佛拉斯。
佛拉斯聞言怒眉一揚,冷然地撤嘴道︰「我佛拉斯是什麼樣的人,豈會玩這種小把戲。」
「為了想誘我自投羅網,誰知道你會不會使出這種下流卑鄙的手段。」鬼魅譏刺地冷笑。
佛拉斯揚聲大笑,黑眸像是淬了寒冰的劍,盯著鬼魅搖頭道︰「我又不是你,怎知你會為了一個女人就肯放棄所有,包括你的命?」
「你不是我,但是你曾經做過相同的事,只是最後你誓言保護的女人死了。不過我不同,我不會讓她受到絲毫傷害。」鬼魅樂見佛拉斯眼中閃過的痛苦,掀他的瘡疤並不會讓他覺得不安或殘忍,因為這就是他。
「難道你以為我有過那種經驗,還會做出那種斷人姻緣的事?鬼魅,我一直以為你很聰明,但沒想到你根本就只是瘋子。」佛拉斯咬著牙,怒視著他。
「沒錯!我是為愛瘋狂,那又如何?如果想讓我相信人不在你手上,除非——」鬼魅眸中閃過狡猾的光芒。
「除非什麼?」
「除非你們找出另外兩個銀、紅將軍。」他轉向安培、賀貝里,沉著臉道。
「我們有做就承認,沒做的事你也休想叫我們認帳。」安培回瞪鬼魅,若非冥王在此,他早開打了。
佛拉斯瞥了他的得力助手一眼,心中百分之兩百相信他們絕不可能做出擄人這種沒有尊嚴的事。「只要是有一定法術的人,想幻化成他人形象並不困難。僅憑想貌就認定是他們所做,未兔太草率了吧!」
表魅眉一挑,不耐地叱道︰「我沒時間听你們推卸責任,快把人交出來,如果她有絲毫損傷,我會要你那個愛人償命!」
佛拉斯一震,冷著臉道︰「你說什麼?」
表魅嘴角一撇,似笑非笑地擺擺手。「當然是你最心疼的人類愛人——黑安琪啊。她現在該是已重新轉世了吧,人類的命是很脆弱的——」
「住口!表魅!如果你敢動她一根汗毛,我絕對會殺了你。」佛拉斯臉色鐵青,手指都掐進掌心。
表魅冷笑道︰「你也知道生氣,你也想保護自己的愛人,那就快把人還給我!」
「沒有就是沒有!」佛拉斯繃著臉,耐性已經瀕臨潰堤的邊緣。
表魅眼中乍起寒光,怒氣自他全身的每一個角落蒸發。他冷冷地一笑,森冷的眼神透露出他的殺意。「好!我先殺了你再自己去找!」
迅雷不及掩耳地一記雷劈向佛拉斯,佛拉斯迎擊以後展開反擊,霎時怒濤翻卷滿天,狂風大作,全模糊了眾人的視線——
「像鬼魅這種打法,勢必落得兩敗俱傷,我們得去幫助陛下……」賀貝里蹙緊眉,憂心仲仲地對安培說道。
「陛下和鬼魅下的結界,我們怎麼闖得進去?更何況這種情勢哪有我們插手的除地?」安培眼神陰暗的嘆。
「總不能袖手旁觀,什麼都不做吧!」賀貝里眉宇緊鎖,眼楮片刻不離戰斗。
安培擺手一嘆,腦中開始苦思對策。
火羽與雷狂、電閃鬼祟的行動,引起風泉心中的猜忌。他的第六感警告他,他們一定在策畫些什麼,甚至有可能江月然的事也和他們月兌不了干系。
他不想懷疑自己的伙伴,但是卻無法不懷疑,因為江月然的消失,最有利的當然是他們這群視江月然為眼中釘的部屬,只是他想不通的是,若是火羽他們捉走江月然,又為何要嫁禍給左右將軍呢?掀起冥界、鬼界之爭,對他們、對鬼界只是有害而無利的事啊!
在鬼魅離開後,他們原本也該迅速前去護駕,但是鬼王臨前的絕決,命令他們不準插手,使得他們進退兩難。最後,雲殘、雪颯決定跟去,而他則留下來注意火羽。
那三個人露出滿意的笑容,火羽、雷狂往右行,唯獨電閃往左走。風泉考慮了一會,決定跟住電閃。主要是他前往的方向令他起疑。
丙然,雷閃走進魎魔所在的黑幕森林,風泉幸而自己擁有操縱風精靈的能力,能夠不必親入黑幕森林而繼續跟蹤電閃。
片刻,風精靈在風泉的召喚下出現,報告所見一切事物。
「電閃大人進入魎魔大人住所後,又前往石之堡看一個人類女子。」風精靈拍動著翅膀,身長不及三寸的在風泉眼前飛動。
風泉臉一沉,確認地問︰「你確定是一個人類女子?」
「是。」風精靈拚命點頭。
「魎魔在嗎?」
「沒有看見魎魔大人。」
風泉點點頭,摒退風精靈之後,決定要親自去看看那個被囚在石之堡的女子是否是江月然。
他之所以詢問魎魔在不在,主要是擔心以他一人之力,恐怕敵不過魎魔及電閃的聯手攻擊,但若只有電閃一人,他則有六成以上的信心。
當他到達石之堡時,就听到電閃的聲音。
「時間到了,我來送你上西天。」
「什麼意思?鬼魅他……出了什麼事?」女聲雖輕卻很冷靜。
「大膽!竟敢直呼鬼王的名諱!」電閃不悅地斥責女子。
「你們竟然都敢設計陷害鬼魅,還有什麼資格責備我。」女子不屑地輕哼。
「我們不是陷害鬼王,只是希望他能夠冷靜一段時間,直到忘了你這個禍水為止。」電閃的聲音充滿受到侮辱的不滿。
風泉听到這已有八成明白,不覺一嘆,這些忠心的部屬孰不知正是將他們最效忠的君王推入萬劫不復的煉獄中受苦。
他的一嘆,驚動石室內的電閃,電閃叱聲吼︰「誰?滾出來!」
風泉緩緩地穿牆而入,溫和的說︰「是我。」
電閃一看見風泉,一張得意狂肆的笑臉瞬間泛白,繼而鐵青。「你跟蹤我!為什麼?」
「當然是想找到江小姐啊。」風泉淡淡地笑。
「你!」電閃訝異地問︰「你什麼時候懷疑我們的?」
「從你們突然出現並且指稱捉走江小姐的人是左右將軍時,我就覺得奇怪。」
「奇怪什麼?」電閃不相信他們會露出破綻,卻又不得不信。
「太巧合了,左右將軍剛走,你們就出現了。而且當陛下相信你們的話時,你們以為沒人發現而露出的得意笑容卻被我看得一清二楚。」風泉平靜地說,其實他先前只是臆測,完全沒有把握他們和綁案有關,但……事實勝于雄辯,眼見為憑。
電閃受傷害的看著伙伴道︰「難道你相信左右將軍勝過我們這些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