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要想擺月兌她,你只有努力的覓妻了,否則後果堪慮,我可不想喊那種女人大嫂。」翁逵俞老實地說。
「她想當我老婆除非天下紅雨,否則不可能。」季朔一提起何玉萃就厭惡得想揍人,要他對著那張假臉過一輩子,他寧願去死。
「有老爹在一旁當她的靠山,我看你最好自立自強,先娶妻再說。」翁逵俞知道季朔最恨別人逼他,但是他也知道他和他老爸的感情深厚,他可以和他父親吵得臉紅脖子粗,卻絕不會傷他的心。
「我才十七歲,干嘛自討苦吃,找個女人來礙手礙腳,況且白龍會是個什麼組織你也知道,一般女孩誰有那個膽跟著我出生入死的玩命?」後者才是他最大的顧慮。
「你不找當然沒有,像那個慕黑會的老大不也是女孩嗎?現在的女孩有些比我們更強悍,可別小看了。」翁逵俞揚眉道。
「慕黑會?」季朔眼中突然閃過狡獪的光芒,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翁逵俞看見他突然變了個樣子,似乎在籌謀些什麼,不禁問道︰「你是想到什麼?」
「我想到教訓何玉隻的方法。」季朔雙手插在運動夾克內,自得地笑。
翁逵俞像是得到某種訊號,立刻笑道︰「你想利用慕黑會幫你除去何玉隻?」
「嗯哼!我只是想要將那女人的注意力引開,省得她煩我,而且她那個位子是靠我們的名聲打下來的,我可不想繼續讓她利用。」季朔冷淡地說。
「那你想怎麼做?要我去和慕黑會的人交涉嗎?」翁逵俞眼楮發亮的問。
自從升上三年級,他們就很少再管閃光內部的事,說實話,他也覺得日子有些無聊了,好不容易季朔有行動了,他體內的活力細胞又再度蘇醒,自然想好好大干一場。
「你先去探探他們的反應,如果他們有興趣咱們行動起來就輕松一點,如果他們沒什麼意思,那我們就要更改方向,挑動他們兩派的沖突,讓他們忙得管不了我。」季朔輕松地說,仿佛一切都已掌握在手中。
「知道了。」翁逵俞應聲道。
「要去吃舨嗎?我請客。」
有了擺月兌何玉隻的方法後,季朔又恢復笑容,心情也為之好轉。
「不了,我先去找人討論一下計畫,明天給你報告。」翁逵俞喜歡享受忙碌的感覺。
季朔也了解他的個性,只是揮揮手,大步獨自離開。
行經一家面店,他一眼就瞧見坐在靠門邊的女孩。
是那個夜闖閃光集會的女孩。
本來他對女孩子的容貌一向記不清,但奇怪的是他對那名短發、牛仔裝的女孩卻記憶深刻,其中有大半原因是她的膽量之大和她的身分吧!
有意地,他走進面店,在眾多空位之中,選擇她對面的空位坐下。
江日然難得地蹺了體育課偷溜出學校來填五髒廟,正吃得津津有味。
原本她是不會管有誰坐在她對面,但是很明顯地店中主位這麼多,那男子卻偏選她的對面,讓她不禁皺了皺眉。
嘴里塞滿面條,她很不文雅地抬頭想瞧瞧是哪個不識相的人打擾她的清靜天地。
但這一瞧,卻差點讓她將口中的面條噴到對坐男子身上。
不是那男子丑得讓她食不下咽,相反地是她從未見過這麼帥的男孩,大有飽養視力的感覺。
但感覺僅止于此,她又低下頭吃她的面。
季朔對她的反應感到不可思議,她是第一個不為他英俊面孔而發呆的女孩,這一點,又讓他對她更有興趣。
她是雙胞胎中的哪一個?是江日然,還是江月然。
有關雙生姊妹的傳聞在他腦中浮起,根據傳言和他所見的女孩一比對,他幾乎能確定,現在坐在他面前大吃大喝,未見絲毫靦腆的女孩是雙胞胎中的姊姊——江日然。
突然間,江日然放下筷子,抬起頭瞪著他說︰「喂,你干嘛老盯著我瞧,你不知道這樣會影響別人的食欲嗎?」
季朔輕揚眉道︰「你怎麼知道我在看你?也許我是在看你背後的菜單。」
江日然轉頭一看,在她背後的牆上果然是菜單。
她不吭一聲,端起面碗移到右邊的桌子,這樣總可以吧,她實在討厭那種打量似的目光,讓她有種被看透的感覺。
即使她換了座位,依然感受得到那股視線,像有螞蟻攀爬上身似地,江日然渾身覺得不舒服。
她用力轉過頭,迎上一雙頗饒富興味的眼眸。
那個帥得過頭的男孩臉上正揚著有趣的笑容死盯著她看。
「難道我背後也有菜單?」江日然揚眉問。
「沒有。」
「那你瞪著我看是什麼意思?」江日然抿著嘴問。
「沒什麼特別意思。」季朔聳聳肩笑。
江日然狠瞪他一眼,決定不再理會這個擁有一張俊臉的無賴。
季朔低聲笑了笑,心情真的好了不少。
本來他一直很排斥二十歲前結婚的,但現在,這旨令似乎不是那麼難熬了。只要對象是眼前這個有趣的女孩,他有自信生活仍可多釆多姿。
一察覺自己的心情有了改變,他真的下定決心要娶到她。
他徐緩地站起身,此刻他已沒有耐性吃東西了,目前他最想做的是將這個決定告訴他老爸,等著看他臉上震驚的模樣。
「後會有期了,江日然。」季朔離開前,特地到她身邊低聲道。
只見江日然猛地抬頭,嘴里還餃著面條,一臉愕然地盯著他。
那副景象,季朔一輩子都不會忘。
「江月然。」
江月然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呼喚她的女孩,即使有些詫異,她也沒有表現出來。
叫住她的是她同班同學,一個相當安靜的女孩,甚至算得上孤僻,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自她入學以來,鮮少看她主動與人攀談,也難怪她會驚訝。
「有什麼事嗎?柳言。」
柳言只是冷淡地看著江月然的周圍道︰「我只是想提醒你自己小心一點。」
江月然溫和地笑問︰「為什麼?」
柳言似乎沉默了半晌,眼神閃過寂寥。
「我不知道你信不信,不過,你已經被一個妖魔盯住,我不知道他對你有沒有惡意,但是一旦和這些東西糾纏不清,對你自身還是有害處。」柳言說得平靜,目光也冷得可以。
江月然愣了一愣,不知道該說什麼。
「隨你信不信,反正我已經警告過你,你自己好自為之吧。」柳言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
「等一下!」江月然喊住她。
柳言冷漠地轉頭看她。
「謝謝你,我會注意的。」江月然微笑地說。
柳言只是點點頭,神情卻溫和多了。
望著柳言離去的背影,江月然輕輕地蹙起眉。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的話,但是一向寡言的柳言會主動開口,事情也許有那麼些詭異。
她模模前額的發絲,又想起前幾日倏而產生的恐懼感,難道那時的感覺並非是她神經過敏,而是確有其事?
江月然甩甩頭暗斥自己的多心,這世界不可能有什麼妖魔鬼怪;就算有,她行得正坐得端又何須害怕呢??
看看手表,已經五點半了,只不過是去圖書館找些資料就耽誤這麼久,想必小日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她加快腳步走向教室,遠遠地就看見一個男孩站在教室門口和江日然說話。
當江日然發現她接近時,朝她揮了揮手,和日然談話的男孩也回頭看向她。
是他?
江月然突然停下腳步,隔著一段距離和他相望。
心中那種不受控制的火焰又開始向上竄燒,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臉熱得發燙,四肢微微顫抖著。
江日然微笑地走回教室內,識相地不打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