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朔就是「閃光」的老大啊!」江清然仿佛自身受到侮辱,她竟然忘了他的偶像。
被江清然一吼,她才記起來閃光的老大的確是叫季朔,但是也不能怪她沒反應,誰知道她會和季朔扯上關系呢,再說她根本沒見過他。
「你從哪里听來的?」開口的是江月然,她也對這個傳聞感到興趣。
「是小林告訴我的。」江清然提起閃光內的朋友。
「我也得到這樣的消息。」林紫香眨眨美目笑。
「小林怎麼說的?」
「他說季朔和翁逵俞,哦,翁逵前是閃光的第二號人物。」江清然好心地為江日然解說,卻換來她一記白眼。
「他們兩個曾經提起小日,而且還蠻高興的。」江清然將小林的話再轉述一遍。
江日然一听,忍不住拍頭翻白眼;江月然也禁不住地搖頭笑起來。
「你們就憑這幾句話斷定季朔對我有意思?老天!你們是不是閑瘋了?還是腦袋秀逗了?」江日然沒好氣地說。
「這就很夠了,季朔從來沒有對一個女孩這麼有興趣過,這是小林說的。」江清然堅持的說。
「那麼何玉隻不算女孩嗎?她是季朔的女朋友耶!」江日然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樣看著堂弟。
「老實告訴你們,何玉隻是季朔老爸為季朔選的未婚妻,根本不是季朔的女朋友。」江清然也是最近才听說這個內幕的,對季朔眼光沒有差到那個地步簡直可說是雀躍三尺。
「未婚妻不是比女朋友地位更大嗎?」江月然也有些受不了江清然的崇拜心理。「而且既有未婚妻,他又怎麼能對小日有興趣?你們想太多了。」
「那是他老爸選的又不是他自己要的。」江清然反駁道。
「他又沒見過我,怎麼可能喜歡我。」江日然揮手將江清然的話打斷。
「誰說他沒見過你,上次你到閃光的集會找我,他們就瞧見過你,只是沒有說話罷了。」
「才那麼遠的一瞥就對我有興趣?我看這個興趣是對「慕黑會」的江日然,而非我本人。」江日然冷笑地提出另一種可能。
「反正都是你,你管他是喜歡哪一個你。」林紫香拂拂齊肩的頭發道。
「話都是你們在說的,誰知道他心里怎麼想,我想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不用再談了。」
一想到自己讓人拿來評頭論足,她就覺得混身不對勁,她討厭這種被人覬覦的感覺。
「這怎麼可以,我們還想——」江清然緊張地叫,話卻在江日然含怒的目光中乍然而止。
「還想怎麼樣?」江日然一一掃過站在眼前的八個人,輕揚著眉問。
江月然輕柔悠揚的笑聲倏地揚起。
「他們大概是想要你利用美人計去誘惑季朔,將他拉到咱們這個陣營來,少了閃光這個後台,想必何玉隻會驚慌挫敗,得利的自然是我們了,對不對?」她平靜地笑。
江日然看著他們一副計謀被識破的不安,心中即知小月說中他們的心事。
江日然不怒反笑,「真是感謝諸位對我的信心,竟還認為我有這個魅力去引誘男人,真是讓人感動的涕淚縱橫啊。」
她一笑,眾人的心反吊得老高。
「我就說不可能,你們偏說要試上,這下好了,踢到鐵板了。」一直安靜不語的未可達首次發言。
「老朱!你這樣說不是全泄底了。」尤清藍低叫道。
「小日都知道了,還有什麼好隱瞞的。」劉綠嫣白尤清藍一眼道。
黃玉飛哀聲嘆氣地看著他們,「你們真是呆啊,自個全認了罪,讓一手好牌全曝了光。」
「再呆也沒你呆,全是你策畫的。」秋靛雲輕哼道。
「喂!你們別想把責任推給我,是誰先提出來的!」黃玉飛睜大眼叫。
九雙眼一致望向江清然,江清然瞪著他們道︰「你們干嘛都看我,我只是順口提出來,可沒想要讓小白去進行美人計——」
瞬時間,八張嘴同時吵了起來,只有江日然和江月然交換一記無力的眼神。
「好了!全給我閉嘴。」
江日然一吼,果然立即鴉雀無聲。
「這件事誰都不許再提。」她一個宇一個字的說,直到他們一一點頭後,才放軟語氣︰「自己的事靠自己解決,不要老想著靠別人。」
或許是懾于江日然的氣勢,也或許是他們也有這番體認,八個人根乖地一致點頭同意,但實際如何?誰知道?
江月然心里卻對這個消息有了興趣,也許,只是也許,日然的春天要來了,一如她自已。
又記起那雙充滿邪魅深邃的眼楮,一雙不該是人類擁有的眼眸。
她臉上掛著笑容,看似閑適安詳,只有她知道,她的內心正在燃燒著未曾有過的火焰,一吋吋地自心底蔓延至全身周遭。
一種名之為愛情的病菌已悄悄地破壞她冷靜的免疫系統,逐漸佔領她的五髒六腑。
她,江月然,十六歲的秋天初次嘗到心悸的滋味。
第3章
翁逵俞很訝異地看著在課堂中瀟灑步入教室的季朔,他大剌刺地坐下,一張臉冰冷沒有表情,眼眸卻揚著風暴,混身上下散發著「別惹我」的警告訊息。
英文老師似乎接收到訊息,很敏感的輕咳一聲,沒有對季朔的遲到發表任何的言論,只是本分地繼續盡自己的責任——上課。
課堂上彌漫著低沉的暮氣,甚至沒有人敢說話,只因為季朔的出現。平常時間同學們對這位學生老大就多所敬畏,更遑論是當他繃著一張臉時,那份氣勢足以將膽小的人嚇得破膽,誰敢不要命的自找苦吃,去惹憤怒中的獅子呢?
當鐘聲響起,幾乎是一秒鐘內,英文老師連學生敬禮也不管,逕自沖出教室,接著更像是退潮似地一群群同學奪門而出,只剩下唯一不怕死的翁逵會去捻虎須。
翁逵俞拉開季朔前面同學的位子,一坐下,直言。無諱地說道︰「你這張臉嚇得所有人都逃離去了,你想改寫自己的紀錄嗎?」
季朔冷眼一瞥道︰「別理我,我現在正火大著。」
翁逵俞看著他笑起來。
季朔眯著眼盯著他說︰「我生氣你覺得很好笑?」
「不,我笑是因為你說你在生氣,你當我為什麼冒著生命不保的危險來找你說話?」
「因為你無聊。」季朔哼道。
他們父女三人自五年前母親去世後便相依為命,也因為她們姊妹的獨立、乖巧,使得父親
翁逵俞笑道︰「因為我知道你想找個人說話,否則你不可能在下午三點半的時間到學校來。」
季朔看著他,眼中的怒火稍熄,嘴角也輕輕上揚。
他站起身往外走,翁逵俞毫不猶豫地背起書包跟著他離開。
「你沒騎車來?」翁逵會跟著他走出校門問。
季朔嘴角扭曲地說︰「我怕我這時候騎車會忍不住去撞車,所以沒騎。」
翁逵俞看著他問︰「怎麼回事?又和老爹吵架了?」
「哼!除了他還有誰會讓我火大?」季朔冷笑。
「是嗎?我記得你脾氣並不算溫和,似乎每個人都可能——」
翁逵俞本想開玩笑,但語尾話卻被季朔一瞪,識相地結束。
「對不起,我只是想讓你輕松下來。」翁逵俞雙手高舉真誠的說。
「我知道。」季朔扯扯嘴角,露出了解的笑容。
「說真格的,你老爹又說了什麼讓你那麼光火?」
季朔一張臉又沉了下來,俊臉布滿風暴。
「還會是什麼事,不過是老掉牙的話題。」
翁逵俞點點頭,明白地說︰「是何玉隻去告狀了?」
「哼!那個女人總有一天惹爆我,到時我管她是不是老爹選的人,一定要她好看。」季朔咬牙切齒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