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不冷血不干我的事,我們本來就沒有任何關系。」她賭氣道,「你們也不是非要幫我不可。」
「不不不,請務必讓我們幫你!」該說是幫自己比較對。
「為什麼?」
「因為……」兄弟三人立刻搬出那一大堆兄友弟恭的道理,解釋他們是多麼想為未來大嫂盡一份心力。
「但我不是你們未來的大嫂呀!」她又沒答應要嫁給他。
「但是我大哥喜歡你。」
「而你也喜歡我大哥。」江銘佑補充。
說得好像皆大歡喜,可惜多了他們這三個專門來
棒打鴛鴦,可憐喔!
得麻煩他們兩人犧牲一下來換取他們三個未來的幸福。
「為什麼你們一定要說我喜歡你們大哥?」
「這很明顯嘛,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有啥好隱瞞的?」所以說姑娘家真奇怪,干嘛非得把所有事情往心里藏,做無謂的矜持。
江家唯一的女兒幾乎比男人還豪爽,更是個說一不二的大姐,所以江家兄弟自然不懂縴細的少女心。
龍萼啞口無言,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心在遇上江翰佑那個家伙後全亂了,他時而輕佻時而溫柔的態度,攪亂她心中那一池春水。
可是他究竟為何想娶她,難道就真的是為了小時候的一句話?
若真是這樣,那他對她可有情?她能毫無顧忌的將心交給他嗎?
月黑風高,特別適合做些見不得人的事。
沐浴餅後,龍萼特別換上一套黑色男裝,待大家都睡了,便偷偷從後門溜出去。
來到與江家三兄弟約定的地點,她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人。
「怎麼沒人?」她沒來晚吧?
他們說要去探查縣令府,要她子時在街角等,這會兒卻不見半個人影,涼風呼呼的吹,吹得她心底直發寒。
「娘子,你在東張西望什麼?望夫啊?」
「怎麼是你?!」見三兄弟沒來,反倒是來了江翰佑,龍萼立刻氣呼呼的轉過身。
「見到我不開心?」他走到她面前,伸手輕撫她氣鼓鼓的面頰。
「你不是不想幫我,無所謂呀。」她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逗你的,我哪里放心你跟那幾個傻瓜一起行動?」
他本來是想干脆就將客棧的事丟給三兄弟去處理,他也樂得輕松,可以盡量展開追妻攻勢,省得他們天天閑來沒事就想扯他後腿。
誰知道他們自己能辦好的事卻偏要拖龍萼一起下水,叫他怎麼放心。
「哼。」她不領情。
「你不想去縣令府找白縣令的把柄?」
「我是不想跟你去。」
「那真可惜,因為他們都已經先去了,現在你別無選擇。」他攤了攤手,一臉無可奈何。
「那我自己去。」
「唉!我又沒說不帶你去。」他拉回她欲離開的身子,「況且光靠你自己,進得了大門嗎?」
他很瞧不起她喔!「要你管,我跟你又沒關系。」
「你是我親親娘子,怎麼會跟我沒關系?」
「誰是你娘子,不要臉。」厚臉皮也該有個限度吧。
「不就你嘍。」他在她氣呼呼的臉頰上偷個香,「好啦,這樣就扯平了,算是我帶你去的酬勞。」
「我又沒拜托你帶我去,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擅自索取酬勞?!」她伸手捂著熱得發燙的臉頰。
「那不然我讓你親回來,別氣了,笑一個。」江翰佑將自己的臉靠近她。
「誰要親你呀!快點走啦!」她推著他。
酬勞都收了還拖拖拉拉。
再這樣跟他扯下去恐怕天都亮了他們還站在這兒呢!
「江翰佑,你要是敢放開我,我這輩子跟你沒完沒了!」
聞言,他故意松了下手臂的力道。
「呀啊!」龍萼死命地捉著他,再也顧不了什麼矜持,她怕高呀!
現下兩人正在縣令府做「梁上君子」,擁有一身好輕功的江翰佑當然是負責帶著龍萼飛檐走壁,只不過看她怕得緊的模樣還真可愛,難免會興起開她玩笑的念頭。
「噓,你想吵醒誰呀?」
龍萼白了他一眼,他還敢說。「還不都是你!」
「我只是在讓你一輩子跟我沒完沒了,還是讓你緊緊抱著我之中舉棋不定而已。」他說得好無辜。
好像都是她不該讓他做這種兩難的決定。
「你少裝無辜。」再裝就不像了。
「知我者,娘子也。」
「你……算了,其他人在哪呀?」對他,她真是生不起氣來。
左一句娘子、右一句娘子的,听得她心都軟了。
「不就在這嗎?」江琪佑對在對面屋頂上的弟弟們招手。
江翰佑氣一提,便輕松地躍至江琪佑身旁。
「干嘛躲在這里不出來?」江翰佑白了他一眼。
「怕打擾你們恩愛嘛。」壞人姻緣會遭報應,他們注定要被拆散,先讓他們甜蜜一下,也算是積福。
不知道老天爺可不可以把他的報應減輕?
不過嘛,再怎麼樣的報應也比不上娶李春桃來得恐怖。
「平時少做點虧心事就好,現在要裝好人就不必了。」
「你下次要‘飛’的時候麻煩先說一聲好不好!」龍萼終于找到機會插話,她命都快被他嚇去半條了。
「嚇到你了?」看她有絲蒼白的臉色,江翰佑心生不忍。
「廢話,你再嚇我試試看!」
「我怎麼舍得。」
「就舍得讓可愛的弟弟身先士卒來探路……」夠狠呀!
寧願死手足也不死妻子。
「你在那邊咕噥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說我們進來時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所以二哥和銘佑先跟去瞧瞧,留我在這兒等你們。」
「什麼奇怪的事?」龍萼挑眉好奇的問。
「這夜半當中,縣令府居然還有人出入,且行跡可疑、鬼鬼祟祟。」
「賊?」她驚呼,卻忘了自己的行為跟個賊也差不了多少。
「是不是賊我就不知道了,我們過去跟他們會合,真相不就大白了。」
「我們不是來找把柄的嗎?」怎麼要幫人捉起賊來?
「這一山不容二虎嘛,當然要先排除異己,這屋里才能由得我們來去自如。」要是賊撞賊,那多尷尬。
「往哪個方向走?」江翰佑問。
「那兒。」他手指向主屋。
「如果那人是賊,那他還真不高明。」淨往些會打草驚蛇的地方去,而且這些有錢人才不會把銀兩放在身邊讓人搶。
話剛說完,主屋立刻傳來一聲殺豬般的吼叫聲,接著整個宅子燈火全亮了起來,之前在打瞌睡的官兵也紛紛驚醒。
「如果是要行刺,那他倒是走對了地方。」江琪佑還有心情閑扯淡。
江翰佑一把抓起他,「還不快去看看。」
江承佑跟江銘佑手上拎著一個半大不小的紅衣女娃,一個人捂住她的嘴,一個押住她的手,迅速從接連的屋頂越至主屋上頭,硬是將三人的身子給藏在屋頂上。
看見他們趕來,江銘佑一臉苦瓜臉,立刻大吐苦水,「災星哪,她真是個小災星!」
懷中女娃一听,猛是掙扎的踢了他一腳,害他一個不穩差點兒沒摔下去。
「她是誰呀?」
「我怎麼知道她是誰,我只知道她捅了那個老頭一刀,沒讓他一命嗚呼,反而讓他雞貓子鬼叫,毀了我們今晚的計劃。」江銘佑好不容易的穩住身子。
她難道就不能安靜一點嗎?他們是好心救她耶,不然她老早就被官兵捉走了,還有小命在這里像只瘋狗亂咬人?
他們三人一進府就看到她鬼鬼祟祟的,明明沒什麼技術可言卻還沒被抓,只能說縣令府的守備有問題。
後來他們兩人跟著她進了主屋,到了廂房里頭,她立刻露出亮晃晃的匕首,動作遲疑了一下才往床上刺。
結果想當然耳,人被她刺醒了,還鬼叫個不停。